第48章 谈心（1/1）
“这个，就没这个必要了吧。”李白尴尬的笑道。
“太白，你是看不起我，不愿在我面前舞剑吗？”
“不，不是的。”李白忙伸手解释，“主要是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舞起剑来伤到谁就不好了。”
文士颖突然两眼放光。
“这一点小弟想到了。太白若是不嫌弃，可以到小弟的家中去。咱们烹羊煮酒，等太白吃饱喝足以后再舞剑，如何？”
眼看躲不过，虽然心中百般不愿，李白也只得答应。
“好吧，也只好如此了。”
文士颖拉着李白转身刚要走，突听李白大喊一声。
“有小偷！小贼哪里跑。”
然后哧溜一声，朝反方向一溜烟的跑了。不一会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望着他逃跑的背影，文士颖忍不住感叹道。
“跑都跑的那么帅，不愧是诗仙李太白呀！”
多年以后的一个月夜，李白半夜起床，见到满地的月光，突然诗兴大发，吟出了“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的千古名句。然而诗句虽好，却苦于没有一个能与之相配的题目。李白冥思苦想多日，突然灵光乍现，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个午后，曾有一个二愣子在长安的大街上拦住他，说他写过一首名叫《静夜思》的诗，这不正好就是这首吗？于是乎李白就将此诗命名为《静夜思》了。
千百年来，这首《静夜思》成为了吟诵月亮最有名的一首，不过那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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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日收灯之后，长安的士女们立即就要去郊外宴游，称为“探春”。
春天是否能探到恐怕没有人在意，关键是此举能够显示他们与众不同的身份跟地位。此时元宵刚过，为新年置办的衣服车马尚新，可不能就这么浪费了。因此显贵豪富之家倾巢出动，到野外去设帐置宴，走到哪里哪里就有一股节日的派头。
这一天崔婉秀也早早的乘车出门去了，今天她约了文士颖，两个人要一同前往樊川探春。
樊川是长安城南少陵原与神禾原之间的一片平川。当年汉高祖刘邦将这条川道赏给樊哙做食邑，樊川也由此得名。如今这里是长安城南郊著名的风景名胜之地。
在能够望见香积寺的潏河岸边，文士颖以锦障围出一方小小的天地。
锦帐内，文士颖与崔婉秀二人对坐。
“我阿耶想拿我与你做交易，你可知道。”
“我知道。”
“你既已知道，为何还要往里跳。”
“因为我想知道你的态度。”
“我的态度？”崔婉秀默然，“我记得初见那天你喊过一个不同寻常的名字。”
“中森明菜。”
“中森明菜是谁？”
“一个我想保护却保护不了的人。”
“女人？”
“女人。”
崔婉秀侧目。
“以你今时今日的权势地位，就是我阿耶跟张相爷都要避让三分，还有你保护不了的人。”
“是啊。”文士颖叹息道，“以我今时今日的权势地位当然能保护她，不过令人惋惜的是她并不在今时今日的这里。这里面的事情很复杂，我说了你也不会懂的。”
崔婉秀无所谓的耸耸肩。
“既然你说了我也不会懂，那就别说。”
文士颖盯着她。
“七娘和你阿耶一定已经告诉过你我是什么人了吧。”
崔婉秀点头。
“不过他们说的那些我不信，我要听你亲自说。”
“你想知道什么？”
崔婉秀正了正身子，以严肃的口吻说道。
“听说媛儿差点死在洛阳官道上，是不是你害的。”
“是我害的。”文士颖直言不讳，“不过我要害的不是她，而是她阿耶，她不过是被殃及的池鱼罢了。”
“你真的帮李林甫做了很多坏事？”
“我帮尚书大人做的事有很多，不知道你指的坏事是什么。有些事，从别人眼中看来是坏事，因为他们的利益受损害了。但是对我们却是好事，因为我们得利了。我想，这个世上并没有十分的坏事跟好事，只有得利的事跟失利的事之分。我这样回答你满意吗。”
“你就直接说你帮李林甫做过害人的事就得了呗，绕这么多弯子干什么。”
崔婉秀瘪了瘪嘴。
文士颖皱眉。
“你不厌弃我？”
“我为什么要厌弃你，你又没对我做过坏事。最后一个问题，李林甫真的是大奸大恶之人吗？”
经过前面的问题文士颖对她有了新的了解。她对事物的价值判断与众不同，与其和她弯弯绕绕拐弯抹角，还不如直截了当的好，于是回道。
“是。”
“嗯。”崔婉秀点点头，“我问完了。”
文士颖瞪大了眼睛。
“你这就问完啦？”
“啊，问完啦。”
文士颖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
“你与你们这边的人都不一样。”
“我知道啊。”崔婉秀毫无扭捏，“我就是和很多人都不一样，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你不怕我骗你？”
“怕。不过我更怕会错过你，错过你的诗。”
崔婉秀的眼中第一次流露出忧伤的神色，真的是我见犹怜！
“我是一个没有凡俗心的人。我阿娘生下我的时候我就不会哭，我阿娘找一位高僧给我算，说我将来会害我阿耶破家败族。于是从那时起，我就将自己封闭起来不与这个世界接触，我的世界里只有诗。因此我的好坏观也与一般人不同，我只以诗的好坏论人，好人写好诗，坏人写坏诗。别的我都不管。”
听她这么说，文士颖大为所动。这是一个纯粹得不能再纯粹的女子！
“你的那个焦然呢？他怎么样了。”
“他出家了。”崔婉秀站起来，望向潏河对岸的香积寺，“就在这香积寺中。他宁愿出家做和尚也不要我，我是不是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