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执行人白小野(1/1)
“张博,我也有过几次带队出城的经历,但我从来没有见过你所说的外城区的人。”即使已经看到了手中的证据,林依依还是不愿意相信。
“你从来都只走南城门。那是唯一一个没有流民聚集的城门口。因为几乎所有的部队出城都会从南城门走,流民那里根本没办法在那里正常生活。”张博给出了他的判断,看着林依依震惊的眼神,他八成是猜中了。
林依依低下头去看着自己手中的破布衣衫沉默不语。
“难怪李北说他们每周只进城一天,以他们的财力,的确是撑不住城里的消费。”白小野与绯烟小声交流着,他们与拾荒者们同行过一段路程。
白小野从自己的脑海中努力刨出了拾荒者们的卡车的样子,车身上布满了斑驳的生锈,划痕和凹痕交织在一起,显露出岁月的痕迹。车轮的橡胶已经严重磨损,像是随时都可能脱落的样子。车窗上的玻璃被时间侵蚀,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不时还会有一些裂纹扩展开来。
车辆的颜色也已经无法辨认,被尘土和泥浆所掩埋。车顶上的载货架也已经生了锈,几乎没有了光泽。车尾的拾荒者标志已经褪色,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是什么。车头的大灯也早已失去了亮光,变得昏暗无光。
不过,尽管车辆的状况糟糕,但它仍然是拾荒者们唯一的交通工具。
“的确跟城里的画风格格不入。”白小野感叹一句。
张博的手上还攥着那几张粗制滥造的纸,纸的质地看起来很粗糙,有些地方还能看到纤维的痕迹。边缘不整齐,有些地方甚至是撕裂的痕迹,仿佛是随意地从某个地方撕下来的。纸张的颜色也不均匀,一部分略微泛黄,而另一部分则呈现出暗淡的白色。
纸张上的字迹更是让人无法恭维。笔迹凌乱不堪,有些地方几乎看不清楚,有些地方则显得模糊不清。字的大小和间距也完全不一致,有的地方挤在一起,有的地方则疏于连接,看上去就像是随意地涂抹上去的。整体上,这张纸显然是匆忙之间写下的,毫无美感可言。
”这是荒匪的传单,你们可以拿去看看。”张博把纸张分发给三人。
兄弟们,你们是否也感受到了城镇内的不公平?城主与管理者们生活奢华,而我们却在外城区挣扎艰难。
兄弟们,我有一个很长的故事讲给各位,曾经我们这些被称为匪的人也是城镇领导层的一员,我们提出要把外城区并入内城却遭到那些混账的拒绝,并将我们驱逐出城。
我们在外隐忍发展多年。
如今我们有丰富的食物储备,暖和的庇护所,不再忍受饥饿与寒冷。我们将一起战斗,打破城主的残暴统治,让他们为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不要再为饥寒交迫所苦,我们有能力为你们提供更好的生活,只需加入我们的行列,一起改变这不公的局面!
我们的成员每人每天能得到三个馒头。
三天后招募开始
传单上的墨迹模糊,有些字甚至难以辨认,似乎是在匆忙中书写。然而,每个字母都充满了热情和愤怒,仿佛想要将这份情感传递到每一个流民的心中。这份传单所描绘的未来,充满了诱惑和希望,试图在流民们心中播下一颗反抗的种子。
“这,这是诬陷。这群王八蛋怎么能这样说,城主大人明明把城镇治理的很好。”林依依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份传单上的文字,她大声咒骂着传单的编纂者,但是白小野仍然从她的脸上看见了一丝苍白,她应该知道些什么。
“秘密档案室里面记载了什么,你知道一些内幕对吗?”白小野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柔和一些,面前这位毕竟是自己两人的救命恩人。
“不,不要问我,我不能说,分裂战争确实存在,但绝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林依依的嘴唇微微颤抖,她努力地闭上眼睛,似乎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她的眉头微微皱起,额前的汗珠逐渐显现,似乎是内心的纠结让她感到无比的疲惫。
绯烟温柔地伸出手,轻轻拍打着林依依的肩膀,她的眼神充满理解和同情。她的声音柔和而温暖:“依依,没事的,不要勉强自己。我们不会逼你的。”
林依依微微张了张嘴,但最终没有说出任何话来。她的眼睛微微湿润,仿佛在眼眶中藏着无法言喻的情感。她的双手轻轻颤抖了一下,似乎在试图控制自己的情绪。
“林小姐,我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对谁来执掌这里这种问题没有兴趣。”张博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支灰扑扑的钢笔,他将宣传单上的两句话圈了起来,随后又将这张纸摆在三人的面前:“我所在意的,是这两句话。”
三人的目光同时投了过去,第一句话“我们的成员每人每天能得到三个馒头。”
“三个馒头,这……”绯烟与白小野对视一眼,两人无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林依依也瞪大着眼睛看着这被划上重点的“三个馒头”,小嘴微张。
“三个馒头便能吸引流民给他们卖命。买下一条命的代价仅仅是每天三个馒头,太便宜了。”张博言下之意白小野已经了解,如此低廉的价格便能买下人命,流民的性命已经廉价到这种地步,或者说他们每天连三个馒头也吃不到,城邦从来没有给流民提供过任何东西。
第二句话“三天后招募开始。”
“你是想……”白小野看着张博的钢笔所指向的那个日期,若有所思。
“没错,我想请你去一趟下城区,参加这场招募活动,有些事情,我们得去亲眼看看。”张博笑道。
“我一个人去吗?”白小野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当然,林依依这种在城里赫赫有名的个体是不可能去的,荒匪的领导人不是傻子,他们肯定在内城安插了自己的人;我们几个也不能去,我们已经参加过高层会议,媒体也拍到过我们的脸;只有你和绯烟合适,遇见你们的荒匪全死了,你们也没有被报道过。”张博捏着自己的下巴,一点一点给白小野分析着。
白小野看了看绯烟的脸,病中的她恬静而温柔,他甩了甩脑袋:“不行,绯烟不能去,她的容貌会给她带来危险,或许她可以用符印解决,但是她的符印太过引人注目,潜入一定会失败。”
“对,所以我只打算让你一个人去,你是最合适的选择,你的符印隐秘而强大,是做间谍的最好人选。”
“你这说的不像在夸我呀。”
“你准备好了吗,能演出流民在这个世界上的痛苦与挣扎吗?”
“好像谁不是从贫民窟里走出来的一样,不过是回忆回忆童年罢了。”
“我已经跟拾荒人那边打过招呼了,如果有搞不定的事儿去找他们寻求帮助,现在穿上这几件破烂儿,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