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战争伊始·其三（1/1）

就在元帅将视角进一步拉近时，卫星图像画面却突然一变，变成了抽象化的卡通图像，被打开的海路变成了乡野间被蓝色小草环绕的泥土小道，小道的正中间，一名看不清面孔的牧羊人正带领着长长的羊群缓步前行，最令人不适的是，画面的帧数非常低，像是一百五十年前的早期劣质商业动画。

“这是什么？联盟的恶趣味吗？”元帅皱了皱眉。

“您误会了，各国科学部门都非常确信‘卡农’组织，就是那群宗教恐怖分子，在浮现的事物中添加了某些无法被人类察觉的，对人脑意识有影响作用的文字符号，因此为了彻底打断那些符号对于观测人的潜在影响，联盟对于涉及海底道路区域的影像使用人工智能进行了抽象化处理。”

“那么，为何画面如此的卡顿，是因为他们的算力不足吗？”

“不是的，在此前卡农袭击中，各国研究人员不约而同的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只有动起来的录像画面才具有对人脑感官的影响作用，因此联盟猜测他们的那些浮现文字符号也许是一种超出二维平面的文字，以至于只有通过画面的运动让人连续观测到文字的每个‘面’，人才会真正的受到影响，因此联盟通过抽帧以打断浮现文字的连续性，以尽可能消除潜在隐患。”

元帅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便又将注意力放在了画面中，然而他很快意识到了不对劲。

“我们的导弹，那些分散出的弹头在画面中被抽象成什么东西了？”元帅想到了不好的可能，额头渗出了细微的水珠。

士兵也意识到了不对，他拖动着自己的界面不断搜寻着，当“羊群”与“小道”从画面中移出，画面又恢复成了海面，但是与平日里不同的是，海面如同正在沸腾般大片地喷射出几十米高的水花，士兵知道，那是弹头没入海面后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所激起的。

弹头已经接触了海平面，但是“羊群”所在的画面中却风平浪静而没有产生丝毫变化。

难道是‘卡农’浮现出了某些东西让弹头偏移了？

在等待技术部门得出结论前，士兵先向元帅汇报了自己的发现以及猜测。

“究竟是‘偏移’，还是‘消失’了？”元帅的话语中包含着某些士兵尚未参透的情绪，但是他只能如实回答不知道。

“立即核实！”元帅突然咆哮起来，好在技术部门的来电及时化解了士兵的窘境，他将高密级别通讯仪的移动终端恭敬地捧到元帅眼前。

元帅的手有些颤抖，但是他还是镇定自若地听完了话筒中的汇报，然后走了几步后将双手放在了桌面上：“竟然……是消失了吗？”

士兵待在原地，不知所措，元帅并没有刻意回避他，因此他完整地听完了汇报——当然，这是因为接听与传达汇报内容的本该是他。

与技术部门对接的他当然理解，“消失”代表的可能性。

作为对抗浮现技术对现实修改的有效手段，“认知滤网”并不只是联盟方面的独创，只是由于常规科技以及生产动员能力落后等原因，“认知滤网”在其他国家的建设完整度远没有联盟高。然而“认知滤网”能做到的只有让本不该出现在世界上的“浮现物质”消失或是无法出现，并不能直接对现实物质产生影响。

至于“卡农”组织所创造的开海现象，世界各国的第一反应主要还是认为他们也许通过创造了无形的管道或是无形的墙壁之类的浮现事物将大海里的水隔开了——然而此刻，“卡农”表现出的能力却是他们通过浮现对于现实物质进行了直接的影响，而非间接作用——数十颗弹头的凭空消失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还不一定，也许只是那些弹头被某种高能障壁瞬间升华之类的……”士兵说道，不只是为了安慰自己，还是让元帅安心。

“那么，‘黑盒’打击还会起作用吗？”元帅猛然回头，盯着士兵。

“暂时未知，得等他们的分析报告。”

“不，不能打赌，这是我们最有可能获胜的手段了，暂时。”元帅下定了某种决心，然后发出了命令：“暂时暂停黑盒打击，准备用火箭弹进行无间断集火，观测需要清醒的意识，我不信他们不需要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