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出门偶遇（1/1）

第二天一早，萧成起床之后，伸了一下懒腰，却还是忍不住哈欠连连。他昨天挑灯一夜，终于完成了自己的计划。

在脑海中复盘了所有信息之后，萧成觉得应该没有错漏，便开始收拾自己，准备出发。

换得一身光鲜衣服，面容也收拾一新。对着铜镜比照了一下，可惜萧成年纪尚小，身体还未完全长开，但也找不到一点在街头上游荡泼皮无赖的样子了。

萧成出门，一脚刚迈出去，就险些撞到一个人身上。

“原来是你这泼皮！”前面的少女说道。

萧成看了一下对方，是一个头上扎着两个发圈的少女，手中还挎着一个竹篮。但是模样有些面生，萧成一时间想不起什么时候见过此人。

“不知道姑娘从哪里见过在下？”萧成问道。

“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成了掌柜就忘了之前的事情。”少女说道，“我叫小环，你可以叫我环姐儿。我家主人姓商，商婉卿的商。”

萧成恍然大悟作揖道：“原来是环姐儿，在下失敬了。”

那少女小环，提着篮子，在萧成身边转了一圈，用点评的语气说道：“你这小子收拾起来，换了一身衣服，倒也有几分俊朗，难怪小姐经常和我说起你。”

“商家小姐提到了我！”萧成问道。

萧成只记得见过两次商家小姐，但都是非常突兀的情况下，一个是这个身体之前的记忆，一个是前阵子刚进城的时候撞到的。

但是，这两次萧成从未和那商家小姐说过一句话。

那小环瞬间意识自己说错话，惊慌道：“你可不要乱想，那日你这泼皮和那谢家公子，居然拿我家小姐做赌，这个仇，小姐可是一直记着的呢！”

“是在下当日唐突了，还望环姐儿能在商小姐面前美言几句。”萧成说道。

“若你上道自然好，我们商家可是十八铺数一数二的商号。我看你这车马行刚开始，但一个客人都没有。

若是好好讨好我们商家，得我商家提携，分得一些活计也能养活你们整个车马行。”那小环说道。

“这个倒也不用你们商家费心了，此等局面我自然能应对。”萧成硬气地回应道。

“你这人不识好人心，我好意来提醒，却当成了驴肝肺，有你哭的时候。”那小环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心里有一些话没有说完，但看到萧成的态度，一气之下，跺了脚就走了。

萧成看着气冲冲走了的小环，挠头说道：“这个世界的女孩子脾气都这么冲吗？”

但也没有继续在意，而是朝着十八铺走去了。

与萧成分开之后，那小环提着篮子，进了一个巷子。然后过了一个拐角，就看到一辆马车停在路边。

掀开帘子，小环进了马车，商婉卿正坐着翻阅账册。

“小姐，这萧成好大的脾气，我好心过来提醒他，有人在挤兑他的车马行，却被他回怼回去了。”那小环见到商婉卿，便开始发起牢骚来。

那商婉卿自然知道自己丫鬟的脾气，脸上倒也不恼，只是问道：“具体你是怎么说的。”

于是，那小环便开始添油加醋地讲述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将萧成说得一分不值。

“那萧成倒也是性情中人，寻常客商若是听到我商家的名号，不说是顶礼膜拜，那也是大为恭敬。”商婉卿说道。

“小姐，你怎么帮起那个坏蛋说起话来。”小环撅着嘴巴说道，一脸的不高兴。

“你呀，都被我宠坏了。”商婉卿用手指点了小环额头说道。

“小环，你不觉得这萧成做事看似杂乱无章，但自有道理在其中。我经营商号也有些日子，见过了不少掌柜客商，却从未见过萧成此番行径。

“我自以为万物万法皆有轨迹可循，寻常人做出七分，我便可猜出之后三分。但见那萧成所作所为，却是雾里看花，参不透。”商婉卿说道。

“小姐悟性过人，精通商道，族中长老，铺中掌柜，都对小姐的经商手段赞不绝口。来到横江渡十八铺，便开了一个好局面，现在这十八铺谁家能比得上我们商家。”小环说道。

“可惜，小姐是个女儿身，若是男儿身定能回汴京执掌商家总号。”

这句话似乎提到了商婉卿的伤心处，脸上顿起愁容。

“小姐，你别伤心，是小环说错话了。”

那小环看到商婉卿如此，立刻转移话题道，“都怪那萧成，勾起了小姐的伤心。哼，这小子从一泼皮居然成了一个掌柜，但好日子也算到头了。谢家公子已经着手对付了他。”

“算了，小环。叫一下车夫，我们走吧！”商婉卿感到一丝疲惫，似乎不想再说下去。

“是，小姐。”小环回应道了。

……

萧成行走在这十八铺的街面上，心中思绪万千。

他自认为行事隐蔽，无人会注意自己一个刚入行的半大小子。但是没有想到，商婉卿注意到自己，让萧成颇感意外，不禁联想到这种事情能否带来的潜在风险。

不过，萧成仔细复盘一下自己的计划，觉得商婉卿可能从这些细枝末节中，推测出自己的真实计划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也许，不过一个女子的好奇而已，别无其他。萧成啊，萧成，你不要把自己太当真了。”萧成摇头，在内心中自嘲起来。

此刻，萧成认定那商婉卿的注意，此刻不过是一点涟漪，翻不起波澜。他收敛心神，开始回顾其现状来。

从现阶段来看，自己之前的行动算是打好了地基。成立一个马行不过只是立起了柱子而已，但最终的要架好房梁才是关键。这样房子才能稳当，不受风雨摧残。

能否架起房梁，还需要萧成能否完成下一步的计划。

想到这里，萧成从思绪中抽离出来，将目光看向了面前的货栈，同源货栈。

那同源货栈掌柜，姓周。据说性格温和，待人有礼，对伙计照顾有加，对商客也是以诚待人。成立这货栈已经有了十年的光景，生意虽然谈不上多好，但也能在十八铺立住了脚跟，颇为不易。

萧成从收集到的过往货物信息中，得知了那周掌柜此前大量进货，且商客大都在北方关塞，需要在那里进行交接，而那刘守业的铁罐山便是最近的道路。

根据以上信息，萧成觉得能在这同源货栈打开一个突破口。

于是，萧成便走进了这同源客栈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