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扑朔迷离（1/1）
这家ktv很大装修豪华，共五层，一楼二楼都是各种主题ktv房间，从三楼起还有房间供人住宿。
一踏进前厅，从走廊开始就有灯光音乐加持，氛围感受很不一样，有种凌乱的灯红酒绿的美。
ktv老板号称尊重客人们隐私，从大门前厅到ktv房间里都没有安装监控，很多客人喜欢来这里玩。
一位经理带着江烨几人来到死者房间，房间的音乐已经关掉，只有天花板几个灯光照着昏暗的房间。
一个女生侧躺在沙发上，手自然垂在地上，头发披住了脸看不清面貌，这一幕在柔美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脆弱凄凉。
几人带着手套检查起周围，江烨走过去拨开死者头发，发现这女生不是别人，正是那晚在学校里见过的廖妮！
江烨猛地回头冲李鹏说：“快打电话给校长！看庄月琴何玲玲还在不在学校寝室！”
“好！”李鹏赶紧应下掏出手机拨通了校长的电话。
江烨用手摸了摸廖妮的脖子，没有脉搏，尸体还有点体温。随后站起身问：“老板是哪位？”
一位穿着私服的男子从人群中走出来，谄笑的走到江烨面前说：“警官好，我就是这家ktv的老板。”
江烨上下打量着他问：“她来这里多久了？”
老板挠了下脸说：“还不到半个小时呢，突然就开始口吐白沫的。”
江烨又左右环顾了房间一圈问：“这个房间的其他人呢？”
老板露出略显夸张刻意的表情说：“没有啊，没有其他人啊。”
陈浩带着手套走到桌边拿起烟灰缸，上面的烟头还飘着烟，转头问老板：“她自己一个人抽这么多烟？还开这么多瓶酒？没有其他人你怎么知道她出事了？你一直跟在她旁边吗？”
老板知道这个说法不合理，一时也没想好怎么应对，只好沉默。
江烨紧盯着老板继续问：“出事第一时间应该封锁现场，你居然把人放跑了，如果凶手就在里面呢？你就是帮凶了？”
听到这老板吓得赶忙摆摆手说：“不不不，我那些客人跟她没有仇恨的，不是他们干的，也不是我干的。”
江烨追问：“你怎么知道？你怎么保证？”
老板又哑言了，不知所措的站在江烨面前。其他人查了这个房间，地板上只有几个烟头，没有可疑的东西，桌上倒出来的酒还没喝多少。
小白坐在沙发上伸手把廖妮的包包掀开一条缝，等看清里面的东西后往外一推，东西哗啦啦全部掉地上。
几人都转头往声响处一看，地上掉了几张百元钞票，一串钥匙，一小瓶钙片，跟在杜霞寝室里看到的牌子一样，还有几个保险套。
那老板还以为是廖妮诈尸了，吓得后退了两步，眼睛一直往廖妮那边瞄。
江烨回头凝视了老板几秒，突然意识到什么，话中有话地说：“看来老板做的业务应该很多，不止唱歌住宿这么简单了。”
老板摸了摸后脑勺有点发窘说：“这…这也许是她自己爱玩吧。”
江烨慢慢脱掉手套边说：“老板还是跟我们回去警局慢慢说吧。”又转头看李鹏问：“怎么样了？”
李鹏又讲了几句挂掉电话走到江烨旁边说：“老师们去寝室看了，何玲玲跟庄月琴都在宿舍里睡觉，没有出去。”
江烨这才放下心说：“你去联系一下廖妮的父母，叫她们来一趟警局。”
警局审讯室里，老板不自在的扣着手指甲，时不时偷偷抬眼瞄一下江烨，又赶紧转移视线看着桌子。
江烨坐在对面，左手靠在椅把手上，右手手指一下一下缓慢的敲着桌子。
老板欲言又止的想要问江烨，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安静的等着江烨开口。
大概两分钟过去后，江烨看老板心理防线有点松懈了，才缓缓开口说：“老板，私自放跑嫌疑人，胆子不小啊。”
老板听见江烨终于开口，赶紧露出一副经典的谄媚表情说：“哪有什么嫌疑人啊警官，都是来玩耍消遣的客人而已。你也知道我们有很多上流人士的客人，有身份又注重隐私，都不愿意随随便便露面的。”
江烨狐疑的看着老板：“你怎么就能保证那些人跟死者没关系呢？我看她穿得那么漂亮，准备又很齐全，不是第一次来了吧？你认识她吗？”
老板一脸纠结，正踌躇着要怎么回答时，江烨不给他思考的机会继续说：“你卖黄是一个罪，现在一个才17岁的年轻女孩死在了你的店里，你还放跑了嫌疑人，加上这个罪可就大了，你想好再回答。”
老板扣指甲的动作一停，内心好像做了一番挣扎后，终于慢腾腾的开口说：“我承认，我是有些很有钱的大客户，需要一些服务什么的…但是！”
老板手指抓着桌面，神情激动看着江烨辩解：“这都是她们自愿的！我可没有强迫她们哦，她们要钱，客户要服务，我提供场地，对大家都有好处。”
江烨蔑视着老板说：“未成年人误入歧途你没有阻止，反而助长她们，你都犯法了还有理了？”
这下老板没敢辩驳，江烨又问：“她跟你合作多久了？”
老板小声嘀咕着说：“三个多月吧。”
江烨说：“那今晚也是你叫她去的吗？”
老板点点头老实交代：“是啊，她过来时人还好好的，一坐下跟客人有说有笑开始喝酒，我就出去前台坐着。结果才过十几分钟那几个客人就跑出来骂我，说招的都是些什么人，不会是吃了违法的东西犯病了吧？等我跑进去看时她已经躺在那里没有呼吸了。”
江烨思索了几秒，拿出杜霞的照片推到老板面前说：“你认识她吗？”
老板只看了一眼忙点头说：“认识，她叫杜霞，是第一个跟我合作的，廖妮就是她介绍进来的。今晚我本来也想叫她来，可是她电话打不通，我问廖妮她怎么没来也不说。”
江烨冷不丁的开口说：“她死了。”
老板猛地抬头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江烨，一脸错愕嘴里囔囔自语的问：“这…怎么会…为什么？”
江烨看老板的反应不像演的，应该是真的不知道杜霞的事，又拿出庄月琴的照片问：“这个你认识吗？”
老板看了也点点头说：“认识，她刚进来不久，才一个月左右。”
江烨心底一凉，没想到看着那么乖巧内向的人，居然也有参与这种事情，但是没有表露出神情，又拿出何玲玲的照片问：“这个呢？”
这次老板看的时间久了点，随后摇摇头说：“不认识。”
江烨瞄了他一眼说：“看清楚了。”
老板又拿起照片，皱着眉头看了好久，还是放下摇摇头说：“没印象，如果是杜霞介绍的，她都会带来给我看的，这个…我真想不起来。”
江烨问：“杜霞她们去的很频繁吗？”
老板说：“是啊，生意好的时候每晚都来，她们学校管的不严，打电话随叫随到，很方便。”
江烨嘴角轻轻勾起冷哼一声，嘲讽的看着老板，又问：“最近她们有跟客人发生什么争执吗？或者听见他们吐槽什么烦恼？”
老板一脸茫然说：“没有啊，那么大的客户，小费给的又多，哪会起争执？”
江烨垂下眼帘没有再问，拿出廖妮包里掉出来的那瓶钙片，转着瓶子思索着。
老板看见那东西眼熟，想着多说点争取点功劳，眼巴巴指着那钙片说：“这个我见杜霞她们吃过，她们说是买的保养品，对皮肤好，我尝过几颗，还挺甜，呵呵呵……”
说完老板憨笑起来，想试图用笑声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结果看见江烨没搭话，还用冰碴子一样的眼神盯着自己，又闭上嘴巴低着头继续扣指甲……
李鹏在门外敲了敲门，示意江烨廖妮父母过来了，江烨起身走到老板旁边，俯视着他说：“老板，你那ktv肯定是开不了了，你的问题会有人跟你跟进的，你最好老老实实交代全部，对你有好处。”
说完就走了出去，老板手搭在椅背上朝他喊：“警官，我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我们可真的不敢杀人啊！警官！……”
廖妮的父母坐在办公室里，看见江烨进来赶紧起身跑过去紧张的问：“警官，这是真的吗？我们的女儿真的会去做这种事吗？我们每个星期都有跟女儿联系，她还发成绩单给我看，跟我讲在学校做了什么……”
江烨点头说：“是的，那ktv老板亲自作证的。”
听到江烨亲口说了廖妈妈才彻底死心，眼睛一黑差点晕过去，旁边廖爸爸赶紧扶住她。
江烨几人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廖妈开始埋头痛哭起来。
江烨安慰道：“跟她同个寝室的女学生也遇害了，死因一样，我们要对廖妮进行尸检，你们……”
廖爸爸连连点头说：“可以可以！只要能抓到凶手，警官需要我们做什么你尽管说，我们一定配合。”
江烨问：“你们认识杜霞吗？”
廖妈妈一愣，跟他老公对视了一眼，嘴里重复着：“杜霞……”
两人都是一脸茫然，江烨拿出照片给她们看，廖妈妈看了后才恍然大悟说：“哦这个我知道，她是我女儿的同学，之前有跟女儿一起来过家里，人挺好的也有礼貌。”
廖妈妈吸了下鼻水声音微微颤抖说：“该不会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