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病人张归正（1/1）

就当我坐在彩钢瓦搭成的棚子底下稍做调息之时，只听见噗通一声，一股恶臭气味就迎面扑来，许多病人闻到这奇臭无比的气味后，都不约而同的用手捂住鼻子，突然这时一个病人大喊道‘快看啊，张归正把屎拉裤子了’，

我听到后回头一看，张归正就坐在我身边，怪不得这臭味如此浓烈，赶紧从他身边的跑开，由于此时正赶夏季，彩钢瓦搭成的棚子上面被太阳一晒，棚子底下别提有多闷热，好像进了蒸笼一样，院子里的围墙还特别的高，导致风根本吹不进来，这样院子里就算有人放个屁，隔老远都有人能闻到，更不要说张归正将屎拉在裤子里了，还是在彩钢瓦棚子底下，不用我说，可想而知那得有多么臭啊！

霎那间，整个院子里的病人都用手煽着鼻子，怨声四起，这时护士也发现了院子里吵吵嚷嚷的不对劲，便手拿PAC管子，恶呼呼的从护士站走了出来，护士刚踏出护士站的门槛，脸上不由得露出一副痛苦且难以切齿的表情，赶紧用手将鼻子捂住，大喊一声‘是谁？’

听到护士的喊声后，迎面跑来一个病人笑嘻嘻的对护士说道‘张归正把屎拉裤子里了’

护士听到这一消息，瞬间感觉一个头两个大，气的只咬牙，哀声道‘天爷啊，又是张归正，这家属怎么还不接走啊’说着，便向张归正走去，护士来到张归正跟前，一股恶臭味更加浓烈，不由得眉头一皱，用手中的PAC管子从张归正的身上猛戳了几下，呵斥道‘你要拉屎，怎么不说’，

张归正听后，一脸的不以为然，只是看着护士不停的点头。

护士也把张归正这样的人无可奈何，只能给身边的病人说道‘把他的裤子脱下来，扔进垃圾桶，再带他去洗澡间，洗一洗’！

身边的病人见此情景，个个面面相觑后，看着护士，一言不发，都不愿意干这脏活儿。护士便又说道‘谁把张归正的裤子换了，我给谁发两根香烟’！

病人一听有烟吸，哪是一百个愿意，都争先恐后的举起手，抢着去换。遇到这事，莫要说给张归正换个裤子，只要发烟，给张归洗粘满屎的裤子，这些病人也愿意。

护士拿着PAC管子，从人群中指着说道‘你，给张归正换裤子，一根烟，你带张归正去洗澡，一根烟’

‘不是说好的两根烟嘛，怎么一会就变成一根烟了’

护士用PAC管子指着两人的鼻子说道‘你不做，是吧，哪我换个人去做！’

这两个被护士选中的病人，连忙哀求道‘我做，我做，一根就一根’

护士斜瞟了二人一眼，捂着鼻子，快步跑进了护士站。

等护士走后，两个病人开始扒张归正的裤子，当他们将裤子扒到屁股蛋的时候，由于天气比较闷热，屁股蛋上的屎已经和裤子粘在了一起，貌似还有一点风干的迹象，这可把两人难住了，死拽硬拉的话，弄不好会把张归正屁股蛋上的皮给拽下来，这样肯定不行，于是其中一个病人便从饮水机哪里打了一杯温水，沿着裤子和屁股蛋粘满屎的缝隙，一点一点的灌了下去，这时屎在温水的稀释下，那个臭味，还比先前的臭味臭上百倍，千倍，看到这里，我由衷的感叹道，两根烟的作用真大，让两人竟能付出如此代价，在这里看来真是‘有烟能使鬼推磨’。忙活了半天，终于在两个人的全力配合和不懈努力下，这才慢慢的将张归正粘满屎的裤子扒拉下来。

扒拉下来张归正裤子以后，一个人负责带张归正洗澡，一个则是将扒拉下来的屎裤子扔进垃圾桶，当他们二人从众人身边经过之时，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瞬间扑鼻而来，久久不能消散，感觉空气霎那间都被凝固了，众人都怨声载道道‘走快点，走快点，臭死是不是不偿命啊？’

其中一个扔屎裤子的，直接走到垃圾桶旁，二话没说，迫不及待的直接一下子就扔进了垃圾桶，垃圾桶正好离得护士站门口比较近，这臭味从护士站的门口窜了进去直抵护士站，护士闻到臭味后，气呼呼的冲出来，大声说道‘你把张归正的屎裤子放哪里了？’

‘我放垃圾桶了啊’

护士回头一看垃圾，裤子粘满屎的一面正好翻在了垃圾桶上面，在烈日的暴晒下，闻着更臭，看着更恶心，护士便破口大骂，负责扔屎裤子的病人道‘你是不是智障？怎么不找个垃圾袋将屎裤子装里面，再扔进垃圾桶！’

‘没垃圾袋，我怎么装屎裤子’

护士气的，不住的咬牙，大声呵斥道‘呀，我的气啊！老天爷啊！没垃圾袋，你不知道向护士站要嘛，’说着护士便从护士站拿了一个垃圾袋，抛给负责扔屎裤子的病人，接着又说了一句‘这次你要是再弄不好，就别想从我这里拿到烟’

病人听后弄不好没烟抽，想到如若这样，自己扒拉屎裤子的事不就白做了嘛，于是一溜烟的跑到垃圾桶跟前，一把将屎裤子从垃圾桶里拽出来，放进垃圾袋，然后再扔进垃圾桶，用手按了按，还回头确认了一下，看是否弄好，确认弄好后，便在护士站的门口大喊道‘护士，弄好了，护士，弄好了’

护士拿着香烟走出来，骂道‘弄好了就弄好了，一声接一声的叫，是叫魂，是吧’，骂也骂着，便将手中的香烟递给病人，病人接过香烟后，别提有多开心，早已把换屎裤子那会儿的难受忘于脑后。

事后，我问知情病人，这张归正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能将屎拉在裤子里？知情病人告诉我，别看张归正脸上和正常人无异，其实他是一个智障，他父母都已经去世了，家里就只剩他一个人，在没进精神病院之前，整天在他们家附近的十里八村讨要吃喝为生，遇到心善的人，会给他一点水，一块馍，遇到狠心人，还会对他拳脚相加。现在不是国家人口普查嘛，附近村民知晓此事以后，就将张归正报了上去，乡政府确立张归正为智力障碍后，届时，刚好现在的精神病院竣工完成，开始营业，而且精神病院和残联挂钩，就把张归正送进了这座医院，张归正也是这所精神病院最早的一批病人之一，现在已经住了五年了。

我问这个知情病人，怎么这么了解张归正，知情病人笑着说‘我就是张归正隔壁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