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黄帝四面（1/1）

苏衍一眼认出短剑……

赫然是在他的怪梦中，第三个十三叔递给他，逼他杀死自己的短剑。

梦里的东西突然具现在眼前，那种震撼瞬间触及灵魂，难以用言语和词句表述。

他竭力扼制激荡的心神，但还是不由自主地想到：“难道那个梦不是梦，而是有人在作祟，通过梦向我传递消息？”

“梦里的一切，很可能会真实发生，或者曾经存在过？”

“作祟的人是谁，会是十三叔吗？”

“梦里那座山是什么地方？”

“那座神殿是谁的神殿？”

“梦里的三个十三叔，三个背对我分食十三叔的人，又分别代表什么？”

“我跟梦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选择我？”

一个又一个疑惑纷至沓来，令苏衍心乱如乱，却又找不到答案，让他深刻的认识道：“不管怎么说，我和十三叔已经深陷梦中，要么把梦继续下去，要么像梦里的十三叔那样，绝对没有脱身的可能。”

“而且一切的一切，很可能跟十三叔在追逐，被列仙组织觊觎，也就是烛照和此地至宝的来历有关。”

他弯腰捡起短剑，入手冰凉，不轻不重，但他打量很久，也没看出所以然，于是又在手里比划，颇觉得心应手，心道：“梦里十三叔把你交给我，我不敢接。如今你落入我的手里，我正好缺件趁手的武器，看来我们有缘。”

林风眠和昭若雪先行上来，都没有发现短剑的存在，唯独被苏衍察觉，故此认定，合该归他所有。

“不知道，锋不锋利……”

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苏衍挥舞短剑，自神像是指指腹划过，“嗤”地一声，短剑好比切入豆腐，在指腹上划开一道长痕，切口光滑如新，短剑这毫发无损。

“好剑。”青君的声音突然响起。

苏衍回头看去，发现短短时间里，青君已经通过长虹钩上来，脸不红气不喘，仍然是闲庭信步，超越他不知多少。

但他没有气馁，更不会用自己的短处，去比较别人的长处，反倒是手里的短剑，令他喜出望外，直呼捡到宝贝。

脚下的神像虽以青铜铸造，不如钢铁及其他金属坚硬，但能如此轻易划开指腹，足以证明短剑的锋利，切金断玉也不是不可能。

苏衍忙取下腿上的匕首，把短剑绑上去，打算回到秦淮河后，找人好好做把剑鞘，并暗道：“老贼虽然坑我，送的这把剑却不赖。”

十三叔在梦里把剑交给他，是以在他看来，短剑是十三叔给他的……

短剑为何在此？

他想不到，也来的去想，何必徒增烦恼。

又休息片刻，平息好心神，对刚才的一连串问题，做出相应决策后，苏衍又抓住长虹钩，继续往上攀登，终于登上太阳神眼。

他刚被林风眠拉上来，就看见青君落在身旁，顿觉万分惊愕……

青君的轻身功夫竟是如此矫健，比林风眠还要快捷许多。

随后他取出短剑，告诉发现经过，请昭若雪帮忙掌眼，是否能认出来历。

昭若雪接在手里，查看后施展“隔垣洞见”，搜索鉴门传承的记载，说：“剑身材质不像已知金属，应该是天外来物，也没有雕琢的痕迹，很可能是天生地成。”

尽管苏衍不懂科学，却也知道，天生地成指陨石坠落时，与大气层摩擦产生高温锻造而成。

然则真有这般凑巧，不偏不倚地锻造成短剑形状？

“阿衍，它好像……”

林风眠不确信的说：“跟你那枚印玺有点像。”

愚者千虑亦有一得，这句话突然提醒苏衍，难怪初看短剑时觉得眼熟，原以为来自那个怪梦，竟忽略了记忆本身。

他再仔细端详剑身的纹路、材质，确实与憎天之国核心祭台上石盒里的那枚印玺相似，越看越相似。

“如果短剑和印玺同出一源，那就不足为奇。”

苏衍如是想：“不过印玺具有切割精神的特殊能力，这把短剑除了锋利，并未显现其他能力，如果同出一源，不可能厚此薄彼，难道需要触发条件？”

转念一想，他又暗暗摇头：“两件东西只是外形相似，是否真如猜测，回去比对才能决断，不能妄下定论。”

他忽然有些后悔，这次没有带印玺出来，不然遇到黄河蛟龙和九尾妖狐时，可以祭出印玺应敌，此刻也不用再纠结。

等林风眠收起长虹钩，大家一起看向通道深处，发现通道虽位于神像眉心，却并不狭隘，比石庙内的甬道还宽上许多，而且越往深处越宽。

于是大家不再耽搁，展开队形，徐徐走向通道深处。

古怪的梦境是苏衍的秘密，不肯轻易示人，但他对梦境中的一切都极为谨慎，于是在前进过程中，把梦境拆解开来，请教昭若雪，试图通过鉴门的传承，破解梦境的奥妙。

怎料昭若雪听后，几乎都不知晓，唯有提到梦中神殿里倒塌的四面神像时，若有所思道：“倒塌的神像可能跟黄帝有关。”

“是秦始皇帝吗？”

林风眠回头来问：“我知道他，他有一根赶山鞭，鞭子一响，山就被赶走，后来被孟姜女偷走……”

苏衍打断林风眠，让他别捣乱，好好在前面探路，以免机关陷阱。

昭若雪接着说：“传说五帝之首的黄帝，传说有四张面。”

“有趣。”青君把玩着骨笛。

昭若雪解释：“这个传说流传很广，大部分研究历史者和早期的古董行家都知道。顾名思义，黄帝长有四张脸，前后左右各一个，分别注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

苏衍很是惊讶：“人怎么可能有四张脸？”

“黄帝四面只是象征的说法。”

昭若雪说：“真实的历史应该是：黄帝打败蚩尤后，成为天下共主，以云来命名官职，但那个时候的官职，没有后来这么具体，并以这些官职为使者，视察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替他看清天下疾苦，后被神话成黄帝四面。”

“四面神像如果是黄帝，神殿就是黄帝的神殿。”

苏衍沉吟低语：“哪里祭祀黄帝的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