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混沌帝江（1/1）
“没有。”
昭若雪告诉苏衍：“九州调查局收集全国档案，没有祭祀黄帝的神殿，倒是有不少他的庙宇，但也在前些年毁了，除非……”
“除非它藏起来了。”
苏衍的眸子霎时明亮：“就像憎天之国和这片壶天空间，存在于与世隔绝的地方。”
随后他又犯难，如何能找到黄帝神殿？
昭若雪察觉他的异常，问：“你很在意黄帝神殿？”
苏衍相对无言。
青君突然轻“咦”，又摇头道：“长得太丑。”
苏衍他们闻言一惊，立刻收敛思绪，把手电光往前打，发现前方深处，有一座半人高的阴影，朦朦胧胧，十分沉稳厚重。
进前一看，竟是一尊造型古怪的石兽，其形似口袋，通体红艳，仿佛一团烈火，后背生两对共四只翅膀，呈扇动状，脚下有六足却无利爪，脸上有眼却紧紧闭合，两侧有耳却没有打开，口鼻尽皆封闭，当真奇形怪状。
“好像是传说中的神兽帝江。”
苏衍认出石兽：“《山海经·西山经》记载：天山有神，状如橐而光，其光如火，六足重翼，无面目，嗜音歌舞，实为帝江。”
“那它应该在天山。”
林风眠挠头问道：“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苏衍也是不解。
“帝江虽是天山神鸟，但未必只在天山。”
昭若雪说：“相较而言，它还有一个更广为人知的名字。”
“混沌。”青君惜字如金。
苏衍若有所思：“五帝时期四凶之一的混沌？”
“帝江是帝鸿的儿子，帝鸿则是黄帝的别号。”
昭若雪颔首道：“据说黄帝初次与蚩尤大战时，因蚩尤有风伯雨师相助，黄帝兵败被追至大江边，本以为无路可走，却见一只大鸿自大江上游飞来，载他过江逃生。回去后，黄帝向神仙请教用兵之法，习得奇门遁甲之术，制造指南车，又请来应龙、力牧等能人异士，终于打败蚩尤。为纪念大鸿故别号帝鸿，而江与鸿在古时同音，帝江只能是黄帝的儿子。”
苏衍也听过这段神话，却没有如此详细，难以避免的再次有一种神话照进现实的荒诞感。
“这个结论绝非我的臆测，而是历代考证所得。”
昭若雪接着说：“《左传·文公十八年》记载：昔帝鸿氏有不才子，掩义隐贼，好行凶德，丑类恶物，顽嚚不友，是与比周，天下之民谓之浑敦。后来清代《校正》云：江，读如鸿，此云帝江，犹言帝江氏子也。”
“阿衍，我记得你讲过。”
林风眠晕乎乎的望向苏衍：“黄帝死后是他的孙子帝颛顼即位，帝是帝王的封号，为什么帝江也是帝啊？”
苏衍读过很多古代神话，尤其对上古神话兴趣极深，但都是好奇为之，不曾深入研究，故此林风眠的提问，也是他心中的疑惑，只得请教昭若雪。
队伍继续前行，昭若雪边走边说：“历史上记载，五帝时代没有立嫡立长的定例，黄帝之后颛顼即位看似合理，但据历史学家考证，黄帝和颛顼之间，存在很长时间的权力真空期。”
“这段真空期里，先由黄帝长子玄嚣即位，史称少昊或少皞。少昊之后兄终弟及，没有直接传位给颛顼，而是传给黄帝二十五个儿子之一的江，也就是帝江，别号混沌。”
“但帝江喜爱歌舞，不善管理天下，又凶残暴利，继位不久就驾崩，再由颛顼即位。由于黄帝家族频繁更换帝位，引来野心家觊觎，比如炎帝的后裔共工，与颛顼争夺帝位，故有共工怒触不周山的神话传说。”
昭若雪的分析有理有据，比神话传说和只言片语的正史更具真实性，令人不得不信任……
只有林风眠晕头转向，他那颗单纯的大脑袋，难以接受如此复杂的世袭。
“不过在帝江时代，他只是中原的帝。”
昭若雪又说：“同时期还有两位帝，一位帝在北，叫做忽，一位帝在南，叫做倏，他们有可能是少数民族的帝，都与帝江关系很好，帝江之死，也很可能跟他们有关，但记载太少，难以详细推断。此外，五帝时期四凶中的其余三凶，也有类似的来历，他们不是妖怪恶魔，四凶中的其余三凶，也有类似的来历，他们并非妖怪，只是生前作恶多端，死后被人丑化，与帝江一起警示后人。”
苏衍虽已信服，却又想道：“帝江既是是帝，必然是人的模样，为什么要把他描绘成怪兽？”
昭若雪也解释不了，只得说：“也许是故意恶化，把他作为凶恶的象征。”
苏衍摇了摇头，觉得不太可能。
帝江再如何凶恶，也是那个时代的帝，纵使恶化他，也只该恶化他的德行、相貌，而不是把他描绘成怪物……
在他之前和在他之后，都没有先例和后例，更不可能独他一人。
“指化假形。”青君突然说。
昭若雪一点就透，绝对理性的漂亮脸蛋上，浮现出诧异神采，眸光随之闪动，似乎想到了什么。
苏衍察觉到她的变化，忙问：“什么是指化假形？”
昭若雪犹疑了一下，但还是说出：“如果用科学来解释，指化假形可以形容成基因变异，这种变异不是先天带来，而是后天因某事某物造成，导致原有基因被破坏、异变，沦为非人的怪物，并具有特殊能力，比如力气变大，身体坚硬等，总是不是人类。”
苏衍又惊又骇，世上怎么可能有如此怪事？
昭若雪也觉得不可思议，说：“指化假形在鉴门的传承中仅限于记载，至少自商周以来，没有真实的案例。”
“谁说没有案例？”
青君反问道：“僵尸不就是！”
苏衍竟无言以对。
虽然他不愿意接受，但僵尸的状态，确实与指化假形相似，但有不完全相同……
僵尸的状态很奇怪，说它死了，他能杀人害命，说它活着，它又确实死了，仿佛在它死之后，被另一个意识占据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