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星与海与毁灭的海·中（1/1）

“这船也太大了吧！”淼月和弥星被船组人员领到了停靠港口边，看到了那艘她们需要护航的“霸下”号巨型运输货轮。

“这艘“霸下””号是帝国乃至世界现存的最大的货运轮船之一，最大载重30万吨，吃水深度最高可到15米，船身全长723米，高80米，大概有10层楼那么高，宽54米，我们甚至可以在上面修8个足球场，船宽可容纳整整20排集装箱。2015年在大连“明和”巨构船厂组装完成，总共耗时16个月，船身采用铝合金加硅钢合金复合锻造，船底使用钛合金加硅钢合金复合锻造，整船体均覆盖了一层有机硅涂层，能很好的抵御“Z”物质对船体的侵蚀转化，全船自动化程度极高，最少时甚至只需要15个船员便可操纵。”一旁前来接待的大副为两人解说到，能很明显的看到他脸上那溢满的自豪感，想必他一定为自己和自己脚下的这艘凝结了无数人智慧的巨轮而自豪。

“哇——”弥星和淼月眼睛都瞪直了，淼月老家是江西的，她从来没见过如此巨大的货轮，而哪怕是在日本能经常见到海和轮船的弥星也从没见到这般的庞然大物。

一种身为人类的自豪与骄傲感从她们的心底燃起。

“果然，人类的智慧才是人类身上最伟大的力量。”

“上船吧，还有一小时我们就要准备出港离开了。”一旁的大副对帮她们拉着箱子的船员做了个手势，让他们带着弥星和淼月前往她们的住房处。“我让他们先带你们去房间里休息一下，之后晚上晚饭时间他们会带你们去餐厅就餐，船上伙食很好，饭后甚至还有甜点，对了，晚上可以到甲板上吹吹夜风，船长说想找个时间和你们见见面，聊聊天。”大副微微笑了笑，显得很和蔼。他留着短短的络腮胡，头发有些杂乱的梳到了后面，不过他发际线并不高，皮肤有些黝黑身材很壮实，一看就知道是凭自己的力量在苍空下讨生活的人，但不同于一般海员的粗狂，他显得彬彬有礼，十分绅士。他的面相棱角分明，看起来如同希腊艺术家们手下的石雕一般，看起来有些西方血统。不知道为什么，她们突然感觉有些安心了，可能是那位大副的笑容令人感到可靠与安心吧。

“不知道船长是什么样的人。”弥星和淼月突然好奇了起来。

在船员们的引领导游下，她们来到了专门为她们准备好的大房间，不同于一般船员住的宿舍，这间房间看起来更像是某个豪华酒店的高级套房。

“我们专门住这么好的房间不好吧?”弥星探出头来，向站在门外的年轻船员说到。

“没有没有——”那名年轻船员脸上泛红，“这是船长安排的，而且我们一船人的安全也都托付在两位身上，你们两位住好点是应该的。”那位船员摇着头向有些担忧的弥星和淼月解释道。

“那实在是太感谢你们了，谢谢你们。”弥星笑了，她笑起来的时候总会张大自己可爱的嘴巴，露出很少几颗洁白如玉的秀齿，看起来有点憨态，但却真诚，令人感到安心。

“不用谢，不用谢，你们先休息一下吧，一会到饭点了我会来提醒你们的。”那名年轻船员显得很羞涩，可能很年轻的时候就上船出了海，很少与除了船员以外的人交流，更别说向和弥星和淼月这种可爱而美好的年轻女孩子们交流了。

“嗯，劳烦你了，谢谢。”弥星很有礼貌的对那位船员道谢到。“没事没事。”

“那个孩子真可爱。”在关上门后弥星对淼月说到。

“怎么——有我可爱吗?”淼月向弥星打趣到。

“我家淼月前辈不光可爱，还漂亮——”弥星很会说话，比她那个嘴比铁硬的“老哥”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毕竟白芒多次嘴硬惹某位苏姓美少女生气，虽然最后哄好了)。

“哼——虚伪。”

“真的呀——我最喜欢淼月前辈了。”弥星拉住靠在床头的淼月的手，细声细语地说到。

“真的吗？”淼月表示不信，“真的——”弥星做出一副十分笃信的样子。

“那那个戴草帽的女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啊——她是我的好朋友，但淼月是我最喜欢的人——”

“哦——这样啊。”

“对，就是这样。”

大概在晚上7点的样子，她们的船已经到了广州沿海，在墨蓝的夜空下还能远远的感觉到远处城市的光亮，暖黄色的光晕染进了深邃的夜空，使得深色的空中有了一丝温暖。舱门传来了阵阵敲门声，是船上的海员来提醒她们就晚餐了。

“弥星小姐，淼月小姐，晚餐准备好了。”门外穿来了有些青涩的男声，是下午的那位年轻船员。

“好的，马上就来。”弥星碰了碰旁边蜷缩成猫咪一般的熟睡的淼月。“淼月前辈，起来吃饭了。”弥星一边呼喊她，一边拉着扔在床下的白色丝袜往娇小玲珑的脚丫和富有曲线美的小腿上套。

“嗯——嗯——吃饭啦?”淼月揉了揉朦胧的睡眼。一边在床上摸索着自己的衣服。“哎呀——别摸了，你的衣服和围巾都在椅子上呐。”弥星从椅子上抓起成一团的淼月的衣服，围巾。

“快点，别人还等着呢。”弥星穿上自己的方口小皮鞋，同时跺了跺脚，然后走到淼月身旁帮她套衣服。

“来了，来了。”弥星推开门，拉着还有些迷糊的淼月对等在门口的那位年轻船员道了一个歉:“不好意思，让你等久了。”

“没事没事，我们走吧，餐厅在楼下，今晚刘叔他们做了四喜丸子和五香烤鱼。”

“！”一旁还迷迷糊糊的淼月一听到有烤鱼，整个人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她摇了摇弥星的手表示自己想吃。弥星感受到了她的兴奋，颇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那劳烦你了。”

船上的餐厅虽然不大，但装修的比较典雅，有一种淡淡的贵气，想必船长应该是个比较有艺术品味的人。进入餐厅，在最里面的大餐桌上，有10个人围坐在餐桌边，他们似乎等了一会了，在最里边的上座那里，坐着一位戴着圆框眼镜的有些瘦弱的穿着略带古典，皮肤病白，的优雅男子，恍惚之间，弥星感到自己仿佛不在货船上，而在某位古代贵族的家宴上。

“两位，请就座吧。”那名男子开口说到，他的声音有些轻柔，这名男子的肤色、声音都和坐在他左手边有些粗犷的大副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真的是船长吗？我咋感觉是船长的儿子。”淼月凑到弥星耳边，小声的对弥星说。“我也不知道。”弥星也有些惊讶，但她们依旧走上去，坐到了宾位。

在餐桌上他们并没有说话，因为菜很快就上了上来，所有人都忙着吃东西，而满肚子疑惑的弥星与淼月也不好开口，大家都低着头吃着这顿美味的晚餐。

在吃完晚饭后，其他船员包括大副都自觉离开了，留下了那名男子和弥星与淼月在有些空荡的餐厅中。

“我们出去吹吹风吧，趁着现在还在近海。”那名男子先开口了，邀请二人前往甲板上说话。“好。”弥星和淼月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提议。

甲板上，夜风轻抚而来，带来了浓浓的海味，月空清明，远处的海波闪耀这月的皎光，仿佛星星点点的钻石星辰。

“我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姬连。姬家老三。”他微微笑了笑。显得优雅而淡然。

“那不是铃连集团的实际控股的家族吗，传承了千年的大家族了。”弥星有些惊讶。

因为铃连集团是她们项目组或者说“公司”的长期合作伙伴。也就是说这次任务不光是来保卫货物的，也是来给这个富N代当保镖的。

“别，别误会，我不是什么优先保护人。这批货可比我重要多了，上面的人很看重这批货，它关乎北线的能源供应，我只是一个小人物。”他摆了摆手，打趣到。

“当然，最好我也能和船员们一起安全回去，家里还有人在等我呐。”他摸了摸吊在胸口的挂坠。看向远方的海面。“如果可以，我希望大家都能圆满走完这趟。”

“现在海上这么危险，那你为什么还要来?”淼月有些好奇。她不明白这个富家子弟明明可以舒舒服服的躺着就能挣钱，为什么又要来最危险的工作之一——远洋运输呢

？“啊——这个问题呀。”他没有这么思考，十分迅速的回答到:“再危险的工作都必须有人去，那为什么又不能是我呢。”他放下了手，搭在了船舷上。

你们的工作也很危险，代价也很大，可你们两位女孩子不也去了吗？”他淡淡的说到。“现在世道不好，没有谁能置身事外，很多事情，你不去，我不去，大家都不去，又有谁去?”淼月有些红脸，她刚刚的问题似乎有些不尊重姬连，她有些羞愧。

“对不起，是我冒犯了。”她对姬连道了个歉。

“没什么好道歉的，反而是我要谢谢你们两位。”他微微的鞠了个躬，“我们很快就会离开近海安全区，而一旦我们离开近海区，再往前面走就是非安全区了，那时候就要劳烦两位的保护了，当然，如果有需要的地方，随时可以找我，我很乐意能帮上两位的忙。”他有些严肃，在他的话里行间，弥星和淼月感受到了他的信任与托付，她知道这个富N代没有开玩笑，他是认真的，他已经做好上战场的准备了，如果有需要他甚至还会牺牲自己。

她感受的到了这份觉悟与勇气。

有那么点书里的古代贵族的感觉了。

“看不出来，这船长看起来柔弱，但还挺有男子气概的。”在回到房间后，两人躺在床上，淼月向弥星感慨到。

“对啊，我突然挺尊敬他了。”弥星回到。

“不过话是这么说，我现在真的想画船长和大副的BL本——”淼月突然眼放绿光，作为宅女的本能暴露无遗。

“哈哈哈哈，淼月前辈不愧是你，回去慢慢画，想画多少都行。”弥星大笑道。但其实她知道，再过几个小时，她们将驶入远洋危险区域，那里可是真正意义上的“禁区”，被“Z”物质辐射变异以及变异感染的海洋生物就潜藏在远离陆地的远洋区域中，特别是印度洋区域，那里的感染浓度异常的高，毕竟40多年前带来这场浩劫的陨石碎片之一就砸进了印度洋，所以那里的辐射感染浓度非常的高，但那里又是连接亚非、亚欧的水上必经之路，所以现如今的亚非欧海运行业是被誉为世界上第二危险的行业（军队不算）。

至于第一是什么，过不了多久，她们就会亲眼见到。

但是这会，她们该睡觉了，虽然平时她们作息不怎么健康，但一涉及任务方面，她们的直接领导——时狩沙小姐会硬性要求她们保持充分的睡眠与休息，所以她们很自觉也很老实的准备休息了。

在两人洗漱完后，便先后睡下了，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做个好梦，当然，有人是希望她们能做个好梦的，比如站在舷窗外的在船上巡逻的船长和大副。

“希望她们能做个不错的美梦，你说呢，贝尔先生。”姬连笑了笑对一旁的大副说道。

“那我们也快点巡逻完，我送您回去休息，您今晚也早点睡，做个好梦吧，顺便在睡前和铃小姐同个电话。”大副贝尔德也笑道。

“哈哈哈，那是在是辛苦你了。”姬连拍了拍贝尔德那宽厚的肩膀。

“没事，不辛苦，能帮到您是我的荣幸。”

说着，他们便从弥星和淼月的舷门外离开，前往下一个地方巡逻了。

船已经驶出了台湾海峡，进入了南海低风险区，离开了无风险的近海安全区。

一夜无虞。

但不知今后是否无虞。

在连续几天行驶后，她们穿过南海，过新加坡马六甲海峡，曾经繁华的马六甲海峡现在已经空空荡荡，仅仅只能看到几支全副武装的运输船队从其间经过，在海峡两岸还能看到高耸的武装堡垒和哨卡，当然，她们的船也收到检查和盘问，但当对方知道这艘船的任务以及船员明细时便十分迅速的放行通过了，同时，防守的士兵们也对她们和船员们敬以最高的敬意，她们与船员们也在甲板上对士兵以回礼。

当然，这不是既定礼仪，而是对她们以及船员们的敬意与支持。

人类们，唯独在危急时刻最为团结与真诚。

对于霸下号来说，其实去的路途并不怎么危险，因为这艘船人员很少，且在经过高危区域时明令禁止不必要的甲板活动，全员都老老实实呆在船舱和房间里，以免散发过多信息素吸引突变体们，但当她们装载满“Z”矿石回程时，“Z”矿石散发出的“Z”物质会吸引大量的感染体，虽然特制的集装箱会阻断部分“Z”物质，但由于其数量过大，仍然会引来不少的感官灵敏的海洋突变体，比如鲨鱼等感染体，轮船满载时巨大的螺旋桨推进器的声音更是会吸引被感染后的鲸鱼或者其他听觉灵敏的感染体。所以比起去的路途，回来的路途可谓是千难万险。

而弥星和淼月就是为了保护霸下号和它的船员们回航平安的。

不出意外的，她们没有经受什么困难就到达了红海海域，过苏伊士运河，运河的两岸分别是未感染区，以及，感染区，非洲区域为安全区，沙特地区则在45年前就成为了感染区。这么多年来，非洲依靠海洋作为屏障，隔绝了来自西班牙、法国方向以及阿拉伯半岛方向的感染体的进攻。

她们站在船头，看着岸边的一切，在不远处，阿拉伯半岛方向，那里围聚和黑压压的一片的感染体，它们浑身破烂，体表覆盖着一层绿色结晶，身体上可以说没有一片完整的皮肤，看起来像极了在雨林里的一具附满外骨骼的正在腐烂的生物尸体，而且恶臭难闻，左手安全区岸边的防御线堡垒里的士兵看着她们和她们脚下的船，透过他们头戴的宽视野防毒面具，眼睛敏锐的淼月似乎看到了些许惊讶，他们在惊讶什么呢？是这艘船，还是站在船边的人？抑或是由着一切组成的怪诞而现实的画面。

美丽，夹杂着破碎。

伟大，掺杂着绝望。

淼月不知道。她只知道弥星在她的身旁，不会离开自己，也不会放弃自己，她们手拉着手，站在船边，看着这毁灭的末世光景。

突尼斯—古莱特港口，她们已经到达了这座庞大的，依旧还繁华着的港口，毕竟这里是北非为数不多的大型港口了。按照正常货物装载的流程，她们甚至不用下船，但由于这次货物的特殊性，不能在港口直接存放、装载，而需要有人直接前往“Z”矿石的采集场去取现货。

她们在告别了船上的人们后，两人以及前去验货的二副乘坐“Z”矿石的运载专线，前往位于撒哈拉沙漠腹地，贝沙尔东郊7公里左右位置（1.72°W，30.81°N）的“法拉”采集场。她们将会乘坐世界上最长的货运火车之一“圣安迪列斯”号（全长7221米）直到采集场的装载区域。而这趟列车，她们将会坐3个来回。（有3班列车同时辅运，否则，她们会坐10个来回）

在经过长时间的列车路途，她们终于穿过了寸草不生的撒哈拉沙漠。她们顶着风沙，来到了被称为世界上最安全的“Z”矿石采集场——“法拉”采集场，这里没有外部危险，因为方圆50公里没有任何生命体，更别说有感染体了。但就算是这样，这里的也是整个非洲大陆上最危险的工作场所。这里可比以前的黑煤矿恐怖多了。

当然，这里指的“恐怖”不是说这座矿场是以前工业革命时期的黑矿场的那种危险，倒不如说，这里的工作时长、工资和福利待遇是全世界、全行业里数一数二的好了。

当她们来到这座几乎全封闭，周边布满围墙，哨塔，封锁线的矿场时，弥星和淼月第一时间感受到的便是充斥着整个矿场的绝望感以及压抑感，这股压抑感甚至让感官灵敏的淼月胸口发出阵阵疼痛，淼月甚至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起来了，而对于弥星来说，就算是傍邻“横滨地狱”的东京圈里的压抑感也没有这里的重，弥星甚至注意到这里的每一个人，他们不光穿着厚重的看起来就有些粗糙的防护服，而且还背着沉重的仪器，而且在他们的身上还挎着一杆长长的自动步枪，腿上的枪袋里还装着一把短管霰弹枪。这还不是保安部队，而是下矿的矿工们，周边岗哨边的安保部队更是随身携带重型武器，有的带着防爆盾牌，他们每个人穿着厚厚的防爆服，头戴防爆头盔，透过他们的防爆头盔下的透明防毒面具，弥星还能看到他们脸上的钢铁般的肃穆感，以及肃穆背后的疲倦，悲伤和些许绝望。

弥星和淼月甚至无法想象，究竟是怎么样的人才能在这样高压，封闭的环境下长时间工作而不出心理问题。

其实这时候，她们还不知道，真正让这些人痛苦与绝望的，不是封闭或者什么压抑感。

“7号矿井有人感染了。”装载区高耸的广播中传出了一声低沉的男声，安保队的队员们闻声而动，带着武器，开着装甲车，将7号矿井的入口迅速封锁，而一旁从其他矿井中出来的矿工们并没有十分慌张或紧张，他们依旧按部就班的进行着自己接下来的工作，似乎对她们而言这是家常便饭。

“今晚我们去喝一杯吧。”一名矿工对旁边的工友说道，他们刚刚从消毒通道里出来。

“好吧，早点喝完，一会还得回去检查装备，我今晚还想睡早点。”旁边的男人说道。

但谁都不知道，明天的两人，是否会阴阳两隔抑或是对被感染的彼此举起手中的枪。

在“Z”物质浓度奇高的矿井中作业，防护服一旦出现任何问题，哪怕是最细微的问题，那么等待着他的就是直接被感染，突变成为感染体，最后要么被一旁相处已久的工友击毙，要么被矿井外进行封锁的安保队击毙。

朝不保夕，每一天活着出工都得感谢上帝。

就在这样的环境下，弥星和淼月随着车队到了矿场的装载区。

“嘿，小姑娘，你知道吗，这里的人，人均工龄不会超过两年，里面还有不少人是囚犯被发配过来的，当然这里工资也很高，待遇很不错，吃的也挺好的。所以还是有不少胆子大的人来赌一赌，比如我。”趁着正在装货的空档时间。一个站在装载区监督工人们工作的工头对陪着二副点货的弥星和淼月搭话到。

他好久都没有看到女性来这个地方了，所以显得有点激动。

“这里只有3种地方，一是烟店，二是酒吧，三是教堂。这里甚至连窑子都没有，因为没一个女人愿意来。”那个工头笑到，但弥星却没能从他的笑容中看到一丝笑意，他仿佛在嘲讽着什么。

嘲讽自己，还是嘲讽这座矿场？或是嘲讽这个狗屎一般的世界？

“你们这笔货来回运3次，希望我下次还能见到你们两位可爱的小姑娘。”他挥手，向坐在车上准备运送第一批货的两人道别。

“哦——下下次也希望能见到你们。”

他笑了，笑的苦极了，但也带着一丝笑意，仅仅一丝。

可能对于他来说，这个一年四季都不会有女人们来的干涸之地，弥星和淼月就像是一杯不多的，但却甘甜的泉水。仅仅是陪他聊聊天，听他诉诉苦都好，他希望有个不属于这里的人能听听他的话，而不是只能和这里的短命鬼们聊一些有的没的的垃圾话。

哪怕他其实也是个如同蚍蜉一般的短命鬼。

真是一个狗屎一样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