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搬出来和我住（1/1）

“钟先生，钟太太，我之前给你们反复强调过，心脏搭桥手术风险还是比较大的，特别是钟老先生这样大的年纪”陈南硕拿出心电图以及心脏彩超图等一系列资料，“我们做的这些术前准备，钟老先生不适合做这个手术。”

“那现在有什么方式治疗最好啊！陈医生，您吩咐，我们照办！”钟先生看了父亲的身体状况，有些着急，连说话的嗓音都带着些哭调，虽然自己太太也在旁边宽慰他。

“还有一种就是保守的药物治疗。”陈南硕把电脑面向了钟先生，指向钟老先生的各项指标，专业严谨地给她们分析道：“现在钟老先生还不是很严重，如果血管狭窄在70%以上，那时候我们再考虑手术，但，你们看，钟老先生的血管并不狭窄，没有必要做手术，最好的方式就是保险的药物治疗。”

“加上，我看老先生生活作息很规律，所以，你们不用过于担心，现在去看看老人家嘛。”陈南硕算是给了他们一颗定心丸：“我等会把药开好了，你们去楼下取药就可以了。”

“好的好的，陈医生，感谢感谢。”

（医学内容都是百度，错误的请见谅。）

在医院，陈南硕见过太多因为病急乱投医的情况了，人之常情，人一旦慌了神，就像无头的苍蝇一样乱窜。

打开手机，哗啦啦地弹出好几条消息。

【果子是我】:“我亲爱的哥哥呀，我英勇威猛的哥哥呀，救救我鸭！救救我鸭！你的妹妹要死了！要死了啊！你的妹妹现在急需江湖救急呀！我一下子，一下子没搂住，我买了太多书了！我这周的零花钱没了啊！”还免费附赠了好几张哭唧唧的表情包。

【S】:“这会想起有我啊！我可不是你那貌美的哥哥，让你心情愉悦哦！”

【果子是我】:“哥，哥，你是我亲哥！你忍心看着你亲妹妹饿死吗？”

点开语音，陈南硕连着听了三遍，听一遍笑一下。

【S】:转账500。

【果子是我】:哥哥哥，你是我亲哥！我自愿来你家给你打扫一周的卫生。

【S】:这个月。

【S】:四周。

隔着屏幕，陈南硕都能想到自家亲妹妹咬牙切齿，对着屏幕发粗气的样子，但还是忍不住逗她。

【果子是我】:好的呢，小的领命。

退出和贝果小朋友的聊天框，点开和谢昭的聊天框。

【梅梅与昭昭】：南哥，我是想提醒你，记得星期三的伴郎之约。

【S】：OK。

“周医生，你星期三有事吗？”陈南硕隔着一个挡板，叫了叫对面的周怀仁，“跟你换个班，用你以前跟我换班的日子还。”

“你去干嘛？又去相亲吗？”周怀仁揶揄他。

还没等陈南硕说话，旁边看文献的邹桥将头转了过来：“谁，谁又要去相亲。”

“诺，你亲师兄。”周怀仁不怀好意地等着看笑话，摊手道：“你亲师兄相亲经验可多了，你们可以向他取取经，他保准倾囊相助。”

陈南硕道：“ 我去当伴郎。”

周怀仁收起那副看好戏的样子，漫不经心道：“好吧，不过伴娘好啊，要是看上喜欢的，加个微信，就处成男女朋友了啊！”

“你以为我是你？天天开屏的花孔雀？”陈南硕秉承着一副“生活太累，逮谁怼谁”的原则，自是不放过周怀仁的。

周怀仁太懂陈南硕这副看起来在笑，而实则憋着一肚子坏水的样子了，立马偃旗息鼓。

“Game Over。”周遭的同事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话，倒是挺符合现在的气氛。

——

临近下午六点，开学的人流在开始慢慢散去，见书店没人，姜野才开始喘口气，扭动扭动腰肢，活动活动筋骨。

“我的天啊，一中有这么多人啊！”睿睿揉了揉站了一天的脚后跟，转头就看见姜野把旁边的高脚凳推了过去。

“谢谢姜姜姐！”睿睿笑盈盈地接过。

“从我知道一中开始，一中的学生一向都是整个渝城最多的，毕竟这个学校实力摆在这。”姜野手上忙活着做饮品，嘴巴也没闲着。“开学日稍微辛苦一下，后面就没这么忙了。”

“都休息会吧。”姜野朝楼上喊了一下小段，“小段，下来喝点东西。”

“好。”小段不仅说话音量小，连走路都没太大声，连什么时候下来的，姜野都没注意。

“姜姜姐，我听岁岁姐说，你俩高中就是在一中读的？”睿睿问她。

姜野笑了笑，“对啊，那段时光简直是我俩的噩梦，不过啊，是痛并快乐。”

“那你和岁岁姐的成绩肯定是嘎嘎好吧。”

“还好吧，勉勉强强。”

睿睿突然从高脚凳上下来，激动得两眼冒星星:“姜姜姐，那你们年级肯定有什么年级第一啊，长得特帅啊，校草之类的吧，或者有什么校霸吗？”

姜野听到这，笑出了声:“你是不是想说，嗯，那种身高180+，身形修长，不管是在球场还是成绩单都能叱咤风云，简直是每位女生的白马王子，梦中对象的男生。每位女生都为他神魂颠倒，为之疯狂。”

睿睿脑袋都快成捣蒜了:“对对对！”

“想什么呢！是不是霸道校草爱上我的情节看多了。”姜野突然惊觉，怎么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这些还这么老套啊！“我那个时候也是爱看这些，老是幻想有什么校草啊，校霸啊，称霸一中啊！”

“其实吧，现实哪有这么戏剧化啊！大家都是普通人，没有什么天赋异禀，都是一滴汗一滴汗熬出来的。”姜野继续道:“不过啊，确实有被我们奉为‘神’一般的人，但人家也是天天挑灯夜战。更何况，读高中就是为了考大学而去的，哪有那么多女生为了喜欢一个男生争的个头破血流的，送情书还是有的，我们那时候也是有校园墙，表白墙的，不过只敢在周末发，周末捞人。”

睿睿有些失落，不大高兴：“哦，这样啊！”

姜野听出了她语气中的难过，意识到自己似乎毁灭了女孩子心中对爱情的向往，安抚她道：“其实学生时代也是有爱情的，我和岁岁的同学中有一对是彼此的初恋，她们过几天办婚礼......”

“姜姜姐，我是喜欢霸道......”睿睿故意把“霸道”两个字说的特别重，特别清楚。

“那好吧，我没有霸道的故事给你讲。”姜野说罢，放下手里的杯具，洗干净了手。一步一步逼近睿睿，直至把睿睿抵到了墙角。

“姜姜姐，你干嘛。”睿睿万分惊恐地盯着此时假装油腻的姜野。

“你说我干什么？”姜野一只手“啪”地拍在墙上，另一只手伸出纤长的手指生涩地抬头睿睿的下巴，挺大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努力将嗓音变得粗犷，“女人，你在玩火。”

“姐，姐，咱们收敛点。”头一次被女孩子这么撩，睿睿有点招架不住，赶忙从姜野手臂下钻了出来:“姐，姐，咱们注意点形象。”

“嘿！干嘛呢！”门口处传来了陈岁的声音，假装遮住眼睛不去看，却从手指头缝隙间去观察这一幕。

姜野故意扬了扬头，装作一脸不耐烦地斥责陈岁:“尔等何人，竟敢打扰本少爷。”

“好你个陈世美，在这里贪图美色，将糟糠之妻弃之不顾。”陈岁见姜野入戏了，干脆也演了起来。

“哎呀，我逗逗小妹妹。”姜野赶忙找补道。

“哟哟哟，那你这个陈世美还玩得挺花的，在外面到处拈花惹草，怎么不想想奴家在家的不易啊！”陈岁用手托着脸，支撑在吧台上。

站在旁边的睿睿和小段，都惊呆了，一句话都不敢说，大眼瞪小眼，都同时比了比大拇指，点头道，他们好会玩啊！

姜野自知理亏，不敢多说，使劲眨巴着眼睛，装可怜，陈岁也不为难她了，“走吧，奴家大度，不跟你们计较，跟着奴家我去吃香的喝辣的。”

“好的呢。”

“耶。”

——

“终于搬上来了，好累啊！”姜野抱着几十斤的纸箱，爬了五楼，直接瘫软在了地上，手臂都抬不起了:“先歇会，歇会，来不起了……”

陈岁也没好到哪里去，，将头枕在横放在餐桌的胳膊上，瘫坐在餐椅上:“你怎么说服阿姨让你搬出来和我住的？你到底怎么说的？”

要知道陈岁当初说搬出来住花了她半年的时间，跟她妈妈耗了半年，好家伙，姜野就花了半个月！半个月！

陈岁想起那段时间的卑躬屈膝，都为自己感到难受。

“柯女士从来不做亏本买卖，跟我谈了个条件，想出去住，可以啊，得半年之内耍个男朋友。”姜野无奈扶额，心想，我是造的什么孽啊，摊上这么个娘。

陈岁惊讶，“那你答应了？”

“不然呢？”姜野不以为然，站了起来，喝了口水，慢悠悠地开口道:“放心，做不了数，毕竟凭我妈那个记性，她是记不住的。更何况，没有白纸黑字，我到时候耍个赖就行了。我就不信，我妈要因为我没男朋友，把我踢出家谱。再不济，我就出家，了却红尘事。”

“高啊，这招高啊！还得是你啊！”陈岁起身，鼓掌，走向次卧。“这是你的房间，是个次卧，没有我那间大哦！我提前打扫了一下。”

“没事，房间越小，安全感越足。”

陈岁拧开把手，阳光透过窗户穿了进来，让整个纯白的屋子多了几分暖意，一股子清新的栀子香气扑面而来。白色的墙面，略微有些发黄，让这个次卧看起来大了不少。一张一米五宽的床摆在正中间，左边是原木色的衣柜，很大，很多层。右边是一张书桌和一个书柜。棕色书桌上有一些学习用的小物件，桌下附了一张玻璃，玻璃下是原来主人的一些卷子和一些照片，书柜边上还贴着周杰伦和刘亦菲的大头贴，充满了年感。四层大书柜里空空荡荡的，有那么几本杂志孤独地摆在最边上。

“岁岁，你看他们的校服跟我们的校服是一样的，都是蓝白色那套。说不定，跟我们是一届的。”

姜野指了指玻璃下面的照片，本来像素就很糊，再加上感觉过了很多年，脸都不是看得很清楚，不过这脸是真的越看越熟悉啊。再看了原主人的卷子，虽然笔墨淡了很多，但还是能看出字迹苍劲有力，棱角分明。

再看名字，好像只有一个大大的，有些模糊的包耳旁。

不难看出，这个原主人有很好的学习习惯。

“高中三年我们那个校长死抠门，等我们一毕业，立马换新校服，修新教学楼，说不定啊，我们啊，就是同一届的。”想到曾经的地中海校长，陈岁就撇嘴。

姜野附和道:“反正我们是享受不到好东西，好待遇滴。”

“而且啊，房东阿姨她家也姓陈，看我是家门，第一季度只收了我一个月的租金。”陈岁竖起手指拇，得意道。

“姓陈？”姜野在心里默默盘算，可能还是一届，还有这个字迹，不免得想到一个人。

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肯定不会这么巧的。

肯定不会！

不会的！

——

【花开富贵】:南南，幸福小区那个房子，我们之前搬家的时候有没有什么没搬走的？

【S】:没有，怎么了。

隔了很久，上方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可能是害怕发语音打扰陈南硕，在打字吧。

【花开富贵】:我把那个房子租出去了，是个大学刚毕业的姑娘，在隔壁实验二小做老师的，还是家门哦。

【S】:OK。

花开富贵跟老公吐槽，我怎么生了个这么个玩意，就回个OK，欺负当妈的看不懂英文吗？我又不上英文课，就这么敷衍我！

【花开富贵】:有没有兴趣认识下。

【S】:没兴趣。

花开富贵只当没这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