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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黑土(1/1)

在老营,作为临时县衙的所在地,贺安正听着高山的汇报:“将军,眼下正是冬闲,除了新兵训练之外,我们还有很多闲劳力。如果不好好利用他们,让他们天天白吃白喝却也不行。我有个想法,想趁此机会在滑县进行大规模的建设工程,不知道将军意下如何?”

最近的授田工作使贺安和杨武都焦头烂额。两人的脸上长满了蓬乱的胡须,看起来没有时间打理。他们的眼睛也布满了血丝。看到他们两人的状况,贺安感到有些歉意,他自己这些天倒是有些闲暇。

“这个计划非常好,只是我想知道高县令先打算做什么?”贺安点头表示同意。

“首先,当然是重修滑县。原来滑县已经被烧毁,但砖石还在,重建起来应该不难。另外,将军的参将府、县衙等地也要优先重建,因为这些是官府威严所在。现在的状况有些不太体面。”

高山的建议与贺安的想法不太一样,贺安摇了摇头:“滑县当然要重建,但当务之急不是官府。”贺安指着外面一棚棚简陋的木屋和一片片白色的帐篷说道:“我们应该先修复百姓的房屋,逐批安置他们。至于官府,可以放在最后。”

杨武接口说道:“将军关心百姓,这番心意让人感激。官府可以放在最后,但我认为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水。”

贺安和高山都有些诧异,“杨先生的意思是?”

杨武从容地说道:“这些天,我查了一些资料,也询问了当地的老人。滑县土地有限,而且还存在一个隐患,这关系到我们日后的生存,不可不防。”

贺安吃了一惊,关系到生存,这可是一件关乎生死存亡的大事,“杨先生请说!”

高山的表情也变得郑重起来。他和杨武相处了这么些天,很清楚这个人的才干,绝不是说些大话的人。

“滑县土地稀缺,十年九旱!”杨武说道:“虽然我们现在有足够的粮食支撑明年的秋收,但之后呢?滑县土地本身很少,如果再遭遇干旱导致歉收,那就糟糕了,我们不能指望每年都有李氏家族来支援啊?”

贺安顿时清醒过来,“杨先生说得对,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修建水利设施。”他站了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说:“这个冬天下了很多雪,虽然滑县多山,但山间溪流也不少。我们可以选择地点筑坝,建造一些小型水库。等到明年春暖时,积雪融化加上山间溪流的水源,我们就有足够的水源来灌溉田地。这样可以保证我们滑县的丰收!”

说到这里,贺安合起双手,“就这样,高县令,这件事是当务之急,马上安排好。”

高山点了点头,“当然。我会立即着手安排。”

三人又讨论了一些细节,外面突然下起了雪,看着飘落的雪花,贺安有些担忧地说:“这种天气,进行施工恐怕会有些困难。如果有人受伤,那可不是我所愿意看到的。”

高山笑道:“将军多虑了,只要向百姓解释清楚原因,百姓是通情达理的。这个冬天如果不干活,明年就会挨饿。他们都是怕饿的人,自然会卖力工作。再说,只要准备充分,多备些姜茶和热汤,在户外工作也是可以的。”

贺安嗯了一声,“这些事情就麻烦高县令多费心了。”他站起身,神情不安地看了一眼越来越大的雪,对杨武说:“杨先生,不如你陪我去老营看看吧。连续这么多天下雪,旧雪还没有融化,新雪又开始下了,我有些担心百姓的房屋是否会被压垮?”

两人走出房子,不由自主地身体一收缩,贺安还好一些,毕竟长期进行体力锻炼,抗寒能力比杨武这个书生要强很多。走出门口,风一吹,身型本就瘦弱的杨武立刻颤抖了一下。

雪越下越大,风夹着雪花在空中飞舞,十步之外已经看不见人影了。两人在亲卫杜子尚和崔志舸的簇拥下逆风前行,眼睛差点睁不开,风把他们身上的衣服吹得像风帆一样向后翻飞。

“将军,今天风雪太大了,还是先回去吧。等风雪小一些再出来也不迟!“杜子尚大声对贺安说道。

贺安摇摇头,“没关系,越是风雪大,我们越应该去看一看。如果那边有问题,可以立刻处理,如果拖到事情发生了才去,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杜子尚无法阻止,只能和崔志舸挡在贺安前面,尽力用身体挡住扑面而来的风雪。看到两人的模样,贺安笑骂道:“你们在干什么?当我是怕风雨的小孩子吗?让开!“他伸手拨开两人,大步向前走去。

身后的杨武看到贺安毫不顾虑的样子,心想这位将军真是善于赢得民心啊。想想在这种大风大雪的天气,最高领导层能出现在百姓面前,百姓们会有什么感觉呢?即使是平时对百姓没有多少恩惠的官员,也会得到一致好评,更不用说将军是这滑县几万百姓的救命恩人了。贺安与一般世家的子弟真的不太一样,如果是其他世家的子弟,这样的大风雪天,恐怕要么窝在暖和的被子里,要么坐在小火炉旁,拥着美人,吟诗作对吧!这或许与将军的出身有很大的关系,将军年幼时离开了家,想必经历了很多艰辛才会如此关心民众的疾苦吧。

杨武突然心跳加速,不由自主地想起历史上的一些伟大人物。这个念头刚一冒出,他就吓了一跳,立刻把这个想法摒弃掉,只是望着贺安宽广的背影,眼中多了一些期盼。

虽然风雪很大,但营地里还有不少人,大多数是乡村老人,正在组织人们用长长的篱笆清理浮雪。只是前几天降下的雪已经被冻得非常结实,尽管他们努力铲雪,但只能清理掉新降下的浮雪。

“老人,有没有危险,房子会出问题吗?“贺安走到一个须发皆白,正在喊着指挥人们清雪的老人面前,凑近他耳边大声问道。

“没事,没事,将军的部下建的这房子很结实,只要雪不一直下,就没问题!“老人也大声回答,那些正在清雪的人突然看到贺安,都愣住了,手上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老人气愤地喊道:“你们这是干什么,一下子就觉得累了吗?真是亏了将军一天两顿饭喂得你们……“他的臭骂声突然停顿下来,因为他注意到众人的目光有些异样,转头一看,才发现贺安站在他身边含笑,他不禁大吃一惊。

“参将大人,这么大的雪,您怎么来了?“老人立刻跪了下去,“见过大人!“其他乡民也意识到这一点,纷纷放下手中的工具,跪了下来,“见过将军!”

“快起来,快起来!“贺安一把将老人扶起,又对众人喊道,“大家快起来干活吧,如果雪堆得太多会很麻烦的!”

“老人,这房子住着还好吗?“贺安含笑问道。

老人有些激动,对于他们来说,贺安是崇高而威严的人物,是高官,也是他们活命的大恩人。这些天已经有不少百姓在家中为贺安供奉了神位,今天与贺安如此近距离接触,几乎像在做梦一样。

“谢谢将军大人,这房子很好,很好!“老人语无伦次地说道,“这个冬天比往年还要冷,要不是将军来了,我们可能饿死,也冻死了。”

贺安笑笑走近那些简陋的木屋,瞧了一眼,不由皱起了眉头。显然是为了赶工,这些木屋虽然建得还算结实,但是木头之间居然有很多缝隙,风夹着雪花从缝隙中灌进来,可以想象屋内的温度。大步走进屋里,虽然好过外面,但仍然寒冷到让人不停打颤。屋子里虽然燃着一堆火,但显然对整个屋子来说无济于事。

贺安皱起了眉头,看到这一情景,杨武解释道:“我们建造房子时匆忙而过,当时认为这只是一个临时建筑物,因此没有仔细考虑。我们也没有预料到这个冬天会如此寒冷。这是我们的失误。回头我们会组织人修理,以确保没有人会被冻死或患上冻病。”

“嗯。”贺安点点头,“你要注意回去组织修理工作。如果人手不够,可以让丁秋生从军营调人。现在大雪纷飞,士兵们也无法进行正常训练,正好可以让他们忙点其他事情。”

老人听得真切,感激涕零。多少年来没有见过这样好的官员了啊?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只是不停地向贺安鞠躬,“谢谢将军大人,我代表大家谢谢将军大人!”

贺安笑着说:“老朋友,不必如此客气。我们作为官员,自然要让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否则,我们干嘛当官呢?”

老人抹着眼泪,一边点头一边在心中想着,话虽如此,但这么多年来从未见过一个官员真正做到这一点。虽然滑县有高大人,但那时的高大人还不是县令啊!

就在老人唏嘘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杜子尚的脸色一变,他大步走向门口,挡住了门口,看见一群人在风雪中慌乱地奔跑,边跑边大喊大叫。

“发生什么事了?”杜子尚紧张地说着,手已经搭在腰间的刀柄上。

“大人,那个喊叫的是我们村的人,我认识他!”老人看到杜子尚已经把刀拔出了一半,不由得心惊肉跳地走上前去。

“虞老三,你在喊什么?发生什么大事了?你家着火了还是垮了,你这么惊慌失措,吓到了李大人的车马,你认为你能逃脱处罚吗?”

虞老三听到老人的话,不禁吃了一惊,抬头看见杜子尚身后站着的正是参将贺安大人,双膝一软,已经跪在地上说道:“乡老,糟了,我们村发生了麻烦。”

“发生什么事了?”老人见贺安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便问道。

“乡老,您知道,我们村的三娘在伙房里工作,但今天到了煮饭的时间她一直没有过去。有人去找她,但是却喊不到她,却闻到了她屋子外面散发出的烟味。”

“什么?”老人脸色大变,“烟味?三娘,她怎么会烧东西散发出烟味呢?那是有毒的!”老人焦急地踱来踱去。

“三娘一个女人,不可能烧那么多柴火。想必是她冷得厉害,去捡了些煤炭来烧。”虞老三解释道。

“煤炭?什么东西?”贺安转过身问杨武,“煤炭是黑色的石头,可以燃烧,但是散发出来的烟是有毒的,谁都不敢用它来取暖。”

贺安心中一惊,“黑色的石头,就是煤炭吗?”他立即快步走出去,“快,快,带路,我们去看看。”

在虞老三的带领下,一行人匆匆赶到了三娘的家门前。门是紧闭着的,外面已经围了一大群人,但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见到参将大人来了,大家呼啦啦地给让出一条路。

贺安大步走到小屋前,发现小屋的墙壁缝隙被严丝合缝地堵住了。他贴近门边闻了一下,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内心不禁一阵兴奋,果然是煤炭的气味。

“把门撞开!”贺安下令道。

“大人,煤炭有毒!”杜子尚脸色紧张。

“撞开!煤炭是否有毒我还不清楚吗?”贺安厉声说道,“撞开门,救人才是最重要的!”

杜子尚见贺安态度坚决,不敢再迟疑,他屈身合力撞开了门,喀嚓一声,门打开了,一股浓烈的气味扑面而来。杜子尚连忙捂住口鼻,后退几步,但紧接着发生的一幕让他目瞪口呆,贺安竟然大步走了进去。

“大人,不要进去!”杜子尚伸手想要拉住他,但只拉了一个空。贺安已经大步走进了屋内。

「大人!」被围观的百姓们都发出了惊呼声,他们睁大眼睛看着屋内的情景。

屋子并不大,散发着未完全烧尽的密集炭的浓烈气味。一个用几块石头堆起的简易灶嵌着一堆白色粉末,杂着一些颜色黑白混合的石块。而墙边堆放着一大堆未烧完的黑色石炭,显然是煤炭。心中一阵欣喜,随即又紧张起来。床上躺着一个半大的孩子,床脚下则躺着一个中年妇女。走近一看,她们脸色青紫,显然中毒了。

眼下没有时间顾及其他,他首先抱起那个孩子冲出屋外,众人的惊呼声中,将孩子放在地上,然后又冲回屋里,抱出那个女人。

「快去找杜大夫!她还没有死!」贺安用严厉的声音向呆若木鸡的杜子尚等人吩咐道。

三娘母子二人明显陷入了危险境地。本来这间屋子盖得相当简陋,缝隙很多,如果只是烧炭的话,应该不会有危险。但偏偏她们很细心地将每个缝隙都堵了起来。因为她和孩子居住的小屋面积很小,所以她才费心一一堵上。庆幸的是,这间屋子的密封性并不太好,这才让她和孩子保住了性命。让贺安惊讶的是,这个女人竟然有胆量在家烧那些被人们普遍忌惮的所谓黑土。等她清醒过来后,他才问清楚。原来这个女人是山里人,曾经见过人们在野外烧黑土取暖,并没有发生什么危险。而现在天气寒冷,家里的柴薪烧完了,孩子又冻得直哭,她咬紧牙关去捡了些黑土回来。

居然是捡来的,而且离这里也不太远。这不是说滑县有露天煤矿吗?贺安心中喜不自禁。看到三娘母子安然无恙,他带着一脸惭愧的亲卫们在乡民们敬畏的目光中回到了自己的参将府。

刚一进门,杜子尚和崔志舸便啪嗵一声跪倒在地上,迎面而来的青月和青雨被吓了一跳。「怎么回事?」贺安不理解他们的意思,问道。这时,杜子尚的妻子也过来了,看到丈夫跪在地上,不由得紧张起来,不知道他犯了什么错,担心将军要如何处罚他,她抓着自己的手,站在一旁低着头不敢说话。

「将军,我们应该死,不该让将军冒险,即使要冒险,也应该是我们去的。」杜子尚低着头说道。「我们胆小,竟然让将军亲自承担危险,这是死罪!」贺安听明白了他们的话,几个女人却一头雾水。

恰在此时,外面传来了喧闹声。以丁秋生为首,卢胜、程鸣、刘忠等人赶了过来。一看到跪在地上的杜子尚和崔志舸,丁秋生勃然大怒,上前劈脸就给了他们一个大耳光。虽然他是个文士,但在气愤之下,打得很重,立即让两人的脸肿了起来。他还未消气,抬腿乱踢了几脚。

「两个混蛋,你们是怎么当亲卫的?竟然让主公亲自冒险!混账东西,你们还有什么用?」贺安睁大眼睛,一时间目瞪口呆。以往他只见到丁秋生淡定自若,从未看过他如此愤怒,看他那模样,头发都竖了起来,瞪着圆溜溜的眼睛,脸上神情仿佛要吞噬人。

崔志舸和杜子尚两个大汉,论力气恐怕可以轻松制服丁秋生。但此刻他们竟然一声不吭,只是跪在地上,两手扶地,任由丁秋生肆虐。卢胜等人虽然与杜子尚等人交情不错,但此时也满脸不满,侧目看着一旁,没有上前劝阻。

看到自己的男人遭到痛打,虽然不知原因,但她知道丈夫肯定犯了大错,否则这位温文尔雅的丁先生怎么会如此愤怒地打他。她立刻吓得抽泣起来。

这个哭声让贺安清醒过来,他一下子纵身跳起,上前拉住丁秋生,但丁秋生却有些固执,竟然挣脱不开。贺安只能双手一起使劲,把丁秋生整个人提离地面,然后移到一旁。「我的丁先生,你到底发了什么疯?」贺安又气又好笑地问道。

怒气未消的丁秋生仍然指着杜子尚痛骂:“你们这两个该死的蠢货,真不知道主公养你们做什么用的。”他转过头看到贺安,挑了挑眉毛,大声说道:“将军,你是千金之子,坐不珠堂,你怎么能为了两个普通百姓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这是不明智的。将军如果发生意外,那滑县的几万人民,战刀营的数千人又将如何安置?这是不公义的,将军的父母还在世,如果发生了什么不幸,这是不孝顺的表现。不忠、不孝、不公义,将军,你自己怎么看待呢?”

贺安瞪大了眼睛,没想到他救了两个中毒的人后,丁秋生竟然如此严厉地指责他,这让他有些不满,“这有什么问题呢?丁先生,你的反应过激了吧。我现在没事,状态良好。”

看到贺安仍然如此自信,丁秋生感到非常苦恼。他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看重他的人,本想辅佐他一展身手,也为自己的才能正名,但没想到这个人竟然如此不懂保护自己,让他热血上涌,脸涨得通红,他突然跪倒在地上:“将军,我请你自己珍重,考虑滑县百姓的利益,绝不能再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丁秋生身后的卢胜等三人齐刷刷地跪了下来,齐声说道:“请将军答应。”就在此时,外面又来了两个人,正是高山和路一鸣,他们一看到眼前的情景,立刻明白了,默默地跪了下去。

贺安哭笑不得,只得说:“好了,好了,我明白了,今后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大家都起来吧!”

丁秋生没有动,继续说道:“杜子尚,崔志舸作为亲卫,不能为主人躲避危险,更不能为主人赴死。请将军处罚他们,以示效忠。”

啊,还要处罚这两个家伙吗?贺安吃了一惊,犹豫地说:“这个就不必了吧?”

“将军,没有规则和纪律,没有威信就无法立足。虽然这两个人与将军关系密切,但不能让他们犯错而不受惩罚。”丁秋生毫不妥协。

“那就罚他们吧,他们……”贺安实在想不出如何处罚他们。

“按照法律,他们应该受到八十杖刑。”丁秋生大声说道,跪在一边的杨周氏顿时哭起来。

“八十杖?”贺安也傻眼了,如果打上八十杖,恐怕这两个人就会丧命了。

“太过重了,太重了,算了,丁先生,这两个人平时工作很努力,这次即使有错,也不会有太大后果。这样吧,打十杖,其他的事情就不要了,怎么样?”看到丁秋生满脸愤怒,贺安只能妥协。

“感谢您的恩典,既然将军要饶过他们,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来人,带出去,每人打十杖,打得狠一些,如果偏袒私情,你们也会受到惩罚!”丁秋生这才爬起来,连续对外面的亲卫下达指令。

站在一旁的杨武脸色也变得阴沉,他也在场,看到丁秋生愤怒的目光转向自己时,不由得心虚地转过头去。

两个亲卫被带出去受打,贺安却将其他人请进自己的书房,知道贺安有要事要商议,青月明白地退了出去。

“各位,知道这黑土是什么吗?”贺安神秘地说道。

“黑土谁不知道?”丁秋生不满地说道:“只有将军敢冲进那有毒的地方救人。虽然让百姓更加认可将军,但这种事情绝不能再发生。”

“不是的,不是的!”贺安兴奋地挥舞着双手,“这黑土是好东西啊,真的是好东西!”

“好东西?”众人都不明白。

“嗯,事情是这样的。”贺安决心好好解释一番,“大家知道,我年轻时离家出走过,啊,那时候我烧过黑土。据说黑土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煤炭,它本身并不是有毒的。”

啊!众人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齐刷刷地盯着贺安,黑土有毒,这是众所周知的,将军为何说煤炭没有毒?

“这个煤炭,嗯,黑土。本身并没有毒性,只是在燃烧的过程中会释放出有毒气体!”贺安耐心地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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