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追随（1/1）

晴雯儿的心意，李宽自然能明白，这才笑道：“出门在外，自然要随遇而安，总不可能把整个王府打包带走，要是你实在不放心，就扮作一个小兵，跟在我身边服侍可好？”

知道他这是说笑话，晴雯儿也“噗嗤”一声笑骂道：“这会儿说得简单，等过几天吃了苦，看你还有没有心情说笑！哎，你干嘛……”

拉过晴雯儿来亲上一口，瞧着她满脸娇羞，李宽这才笑道：“放心，无论吃不吃苦，我都不会忘了你的！”

两人正在打情骂俏，就见老王管家快步走来，听他道：“王爷这几天忙得不可开交，这会儿有空，老夫倒有几句话想跟王爷说，咦，晴雯儿也在？”

晴雯儿带着一种被撞破的娇羞快步走开，老管家这才看着李宽正色道：“王爷此番出征，虽是身处后勤，也不可掉以轻心，身边还是得有信得过的人。老夫一把年纪，这把老骨头倒还算结实，想当年也见过行伍峥嵘，就让老夫服侍王爷这一趟吧！”

刚还在跟晴雯儿说“服侍”，王老管家这就主动提出随军“服侍”，李宽只觉得哪里不对，又道：“我正要跟你老人家商量这事儿，这次我随军出征，王府中就需要有人坐镇，这边的票号、工厂和北地商贸，就要请老管家多多费心了！”

听他要把自己留在长安看顾家业，老管家就叹道：“王爷这是体恤我，要留我在长安颐养天年了！只是不能随身服侍王爷，老夫心中就总觉得不安，沙场瞬息万变，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叫我怎么跟老王爷交代呢？”

看着老管家一脸殷切挂牵，李宽心中也是涌上一股暖流，王老管家这么大的年纪，还愿意为了他去战场上冒险，完全将生死置之脑后，实在是忠义到无以复加，只是他今年已经七十来岁，有道是“人到七十古来稀”，李宽又怎么能让这样一位古稀老者再为自己拼命？

心里想着，李宽也是笑道：“不是我体恤你，实在是长安这边离不开人，你老人家神功盖世，有你在我身边我自然放心，怕只怕等我凯旋归来，长安这边的产业就被人连根拔走了，你老人家知道的，我去了吐谷浑，太子殿下可没去呀！”

这是实话，也考虑得十分周全，别看如今李宽的产业顺风顺水，日进斗金，等他已离开长安，李承乾还不知道要用什么手段来打压他的产业，晴雯儿一介女流，王小二资历尚浅，田襄子与世无争，能够照看这些产业，必要时提供保护的，也只有忠心耿耿又跟天策府说得上话的王老管家了。

老管家也知道这是实情，闻言叹道：“老了，不中用了，能替王爷看看家，老夫也就知足了！”

李宽知道他伤怀岁月，才笑道：“以你老这一身神功打熬的筋骨，至少还得服侍我四五十年，这会儿就说老，莫不是想撂挑子了？长安城里的事情不比战场上轻松，一切就多靠你老看顾，等我从西南回来，按着大掌柜的标准给你分红！”

老管家哪里在乎什么“分红”，不过三言两语也被李宽说得老怀甚慰，这才摇头笑道：“既然如此，老夫就替王爷看好这个家！只是王爷身边也实在离不开人，老夫不去，就让阿坤小子随身服侍，王爷以为如何？”

李宽一想，也觉得这是个办法，阿坤有功夫在身，又会易容术，做事也有分寸，跟着自己出征，倒也是个不错的长随，况且他虽然来路有些模糊，这段时间也没弄出什么岔子，李淳风都没说他有什么不对，那应该就没什么问题吧！

一念至此，李宽也就点头，道：“嗯，就让阿坤跟我同行吧，你老跟他说一声，倒也别强迫他，他要是不愿意出远门，就让他留在府中给你老打下手也好。”

“谁说我不愿意了？”阿坤的声音在李宽身后响起，吓了李宽一跳，才听他道：“王爷，我来王府之时，就说好愿为王爷当牛做马，王爷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保证王爷不会出什么差池！”

难得听他这么认真地表忠心，李宽也着实欣慰道：“你肯去自然是最好，我也怕身边无人可用，别看我会点拳脚，可跟你们这些高手比起来，始终练的还少，恐怕不足以应付沙场上的诸多变数。”

老管家闻言也正色道：“王爷千万不可以掉以轻心，以为后勤就没有危险，从来行军打仗，后勤辎重都是两军相争的重点，难保吐蕃不会动突袭后勤的主意，王爷一定要多加小心，阿坤小子也是，警醒着点儿！”

他是闯过多少风雨，见过多少场面的人，说出来的话自然很有份量，李宽也正色回道：“放心，我知道其中的轻重！”

这其中的轻重，李宽自然知道，毕竟李靖教他兵法的时候，就着重强调过后勤辎重的重要性，甚至提到过以粮草为核心的打法，什么截断后路补给啦，夜袭烧仓啦，袭杀运粮官啦之类的手段，大唐这边会用，吐蕃自然也会用，尤其李宽自己身份特殊，一旦他出了什么意外，对军心都是重大的打击，就更要小心谨慎。

阿坤也拍着胸脯保证道：“老爷子，你就放心吧，我睡觉都睁着一只眼！”

老管家闻言点头，又道：“老夫先前赠予王爷的甲胄，也请王爷带上，随身穿着，昼夜不离，万一有个不测，或许能帮上忙。”

李宽记得那一套太上皇恩赐的宝甲，的确是当前最好的装备，平时派不上用场，这回总算到了它大显神威的时候，沉寂了这么久，若是神物有灵，恐怕那套宝甲也寂寞得很吧！

当下府中的事情安排妥当，李宽又仔细梳理了几处产业需要留意的地方，一一告诉老管家知道，王老管家管着整个王府上下，从来没有出过什么纰漏，只听一遍就明白了个中关窍，笑道：“王爷放心，老朽一定看好，不会叫任何人来搅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