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小八死了（1/1）
秦人杰和周昆仑既然存了要杀蔡聚贤的心思，此番埋伏的人都是精心挑选的，里面一半是左护法院的，一半则是南山县丐帮张大松张领事精心培养的。
常人清巴结了秦长老，以商队之名向秦长老进献了不少好东西，秦人杰则用来收买左护法和帮中重要弟子。
然而，常人清千算万算，却搞错了一步。
他不晓得秦人杰和张大松是亲表兄弟！
对于此事，铁长老原有察觉，但他没有确凿证据，也就没有大张旗鼓地跟秦长老翻脸。
张大松制住了常人清，以为香主之位是囊中之物，于是便慷慨地派出自己悄悄培养的弟子，去助他表兄争夺舵主之位。
倘若赵九晚个一日半日逃出护法院，此事便成定局，到时编个理由说是山路崩塌把人埋了，朱长老奈何不了他们。
就算铁长老赶来，要么与秦长老等人同流合污，要么舍身追随蔡舵主，亦无第三条路可走。
铁长老此番带来的都是帮中的精英，他一加入吴长老便觉得肩上一轻，赶紧抽身去帮蔡舵主。
大勇分舵的四大长老中以秦长老武功最高，铁长老次之，朱长老与吴长老不相上下，两大护法里左护法则比右护法武功稍高。
由此可知，秦人杰和周昆仑也不是白白当的长老和护法。
事已至此，便无回旋之地，秦人杰跟周昆仑就算拼着性命也要把蔡聚贤拉下去！
铁长老原本还惦记着一点同僚之情，指望那二人能够悬崖勒马，几番交手下来便知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小七和赵九一个武功不济一个不会武功，铁长老一边招架四面八方的攻击，一边在人群里搜寻二小的身影。
只见两人躬着身子在人群里左钻右突，口里呼唤着：“小八！小八！”
赵九眼尖，他瞧得乱斗的人里面没有小八，一颗心顿时沉到了河底。
他跟小七两人扒拉着地上的人，挨个呼唤小八，然而就是没有小八的回应。
小七的声音都带了哭腔：“小八，小八——”
也许是老天爷听到了小七的呼喊，地上的人中忽然有一个翻动了下身子。
小七连忙跑上去：“小八？”
那人费力地抬起手，胸前都被鲜血染透了：“哥……”
“小八！”赵九也发现了小八，只见二人头顶上棍棒飞舞，赵九奋不顾身地冲过去，撞开打算偷袭小七小八的丐帮弟子，冲小七小八喊，“赶紧出去啊，快！”
小七也反应过来了，马上拖着小八往乱斗圈外撤。那叛向秦长老和左护法二人的弟子哪里肯容他们逃走，踹开赵九就要追上去。
赵九急了，也不知打哪儿摸了跟棍子在手里，使劲抡了起来：“啊——”
左一棍右一棍，东一棍西一棍，上一棍下一棍，前一棍后一棍。
长这么大连狗都没有打过的赵九疯了。
他那些鬼画桃符的“招式”看起不堪一击，却又让人无机可趁，好几个丐帮弟子挨了他的棍子都惨叫不已。
“啊——”
“啊！”
所有人都掉转头望着突变的赵九，那个在护法院挨打挨骂从不吭声的少年，此刻像头雄狮，像头猛虎，像从地狱殿里回来的凶神。
赵九忘记了天，忘记了地，只记得不断挥舞着手里的棍子。
朦胧中赵九似乎看到了阿爹，看到了从来没有见过的翠花姨，看到了秦先生。
秦先生满面怒气地望着他：“你！”
赵九忽地愣住了，就那么生生地定住了——两手握着棍子扬在空中，像被人施了法一样。
“九哥……”小八哭了，他靠在哥哥怀里，向赵九伸出一只满是鲜血的手，“不要……再打了……”
“当！”赵九手中的棍子掉落在地，他朝小八笑了笑，一头栽下去。
铁长老拼尽全力飞身抢过去接住他，将他和小八一手一个提到稍远的地方放下，而后又回去相助其他人。
小八将手伸进怀里吃力地摸索着，小七连忙帮他找。兄弟俩几乎同时摸到一物，拿出来一看，是个血染的小布包。
小八将荷包推向哥哥的手，脸上似有得意，道：“打开……”
“嗯……”小七将小八抱在怀里，两手颤抖着打开那个小布包，里面竟是只金色的钗子，只不过上面还沾着小八的血。
“金的，秦长老给的！”小八望了望赵九，又道，“九哥是个……好人，丐帮不是他待的……地方……”
“我会跟铁长老求情让他走的！”小七将头埋在小八脖子上哭，“小八你不要这样子！哥哥给你买包子吃，肉的！你想吃烧鸡也行，你想吃什么哥哥都给你买！你别吓唬哥哥好不好，好不好？”
小八伸出手抚摸着哥哥的脸庞，脸上是从来没有过的开心：“哥，金钗你拿好了，好好过……日……子……”
“小八！小八！小——八——”
就在小七的恸哭声中，前方又来了群乞丐，腰腿沾满泥巴，看样子也是匆忙赶来的。
那当先一人见状，赶紧喊道：“舵主，属下救驾来迟，恳请舵主恕罪！”
“为何才来？”
“定风桥断了，属下绕了远路！”
这人赵九不认识，小七却认得——棍儿爷——百棍！
好哇，好哇！
原来蔡聚贤暗中早有准备，白白害了赵九跟小八！
张大松的一番忙活却替别人做了嫁衣，恨啦！
两边原本旗鼓相当，百棍的加入使得悬殊很快分明，然而秦人杰等人亦做困兽之斗。
不消多时，秦人杰跟周昆仑的手下所剩寥寥无几。两人杀红了眼，凶恶之状比赵九先前还甚。
只见掌来拳往棍棒相交，忽然，蔡聚贤突然脚步踉跄，张口吐出一口乌血。
“你……”蔡聚贤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指着秦人杰骂道，你竟然给我下毒！卑鄙！”
“蔡舵主，你不能怪我，要怪你就武功太高，不这么做我实在不能放心！”蔡人杰仰天狂笑，“哈哈哈，哈哈哈，任你武功再高又如何？
蔡聚贤从怀里掏出一物，冷笑道：“就算我死了，你也得不到舵主的信物！我现在就毁了它！”
那物呈方形，被包在一块蓝色的布里。蔡聚贤运力将其扔上半空，秦人杰与周昆仑同时飞身去抢——
就在秦人杰跟周昆仑两手各挨到那东西的时候，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那物竟然自行爆炸开来！
里面夹着几根黑色的东西，秦人杰与周昆仑躲闪不及，闷哼一声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