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既然爱你们，那我怪罪谁？（1/1）
花心但深情，说的就是我了。
不过我也不愧，毕竟这些都是理所应当的。
杨茂国的日记中记着秘密，很多秘密。
大到他身为市长贪款多少，小到妻子的内衣尺寸。
不过他有很多日记本。
“狡兔三窟嘛，赵局长。”
他抬头看着赵蛟。嘴角抽搐，眼神躲闪。
“一千万......”
够杀他无数次。
呼吸急促着，他知道自己错了，可已经在沼泽地里爬不出来了。
“救救我吧......”
他想起来很久之前，自己喜欢一个女孩。
19xx年 桦石村
“老师，这道题，我不会咧......”
女孩站在回忆里冲他招手，一步步引导他坠入人生的深渊。
“什么恋童......什么嘛......我只是恰好喜欢一个孩子而已......”
“我故意逆着她，然后她香香软软的小脚气极了踩在我的背上。回头就能看到她软糯的双眼和亮闪闪的眼角......”
怎么会是恋童呢？
“生生，喜欢老师吗？”
左手抚摸着王红生的头发，右手藏在黑暗里。
杨茂国坐在讲台后，他咧开嘴露出自己洁白的牙。
“喜欢老师，我喜欢老师。”
“我们也喜欢！”
杨茂国本将这意淫成独属王红生一人的告白秀，却被座位上的孩子们搅乱。
七年后 桦石村
“你要走了吗？”
“对啊，我支教时间结束了。”
“你带我走可以吗？”
少女的泪留下来，她不想被卖掉。
对？错？
她只知道老师给过她一颗糖
多廉价，多无奈。但对她多珍贵。
“老师，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
“老师也喜欢你。”
“老师，不是那种喜欢。”
少女的头低下去，她也不知道是那种喜欢。她看了很多老师的书，里面的灰姑娘有水晶鞋就遇到王子，里面的长发公主拉上王子。
“老师？长发公主不拉老巫婆上去不就行了吗？”
“是吗？可是长发公主不知道哦。”
“那不是她的妈妈，这不是很清楚的吗？”
长发公主靠在自己的长发上，她疑惑为什么“妈妈”和自己长的为什么不像。
王红生靠在杨茂国的怀中，她想为什么母亲不曾拥抱自己。
“傻孩子。”
杨茂国弹一下她的脑瓜，就合上书带着她躺下。
“书中的人肯定不知道自己是书中的人啊。”
“而且，故事都是讲故事那个人一切安排好了一切。再用自己的方式告诉我们的。”
“长发公主怎么知道老巫婆不是自己的母亲呢？”
“因为她在高塔中时，只有老巫婆啊。那不管老巫婆怎么对她，她说爱就是爱咯。”
“这样......”
王红生似懂非懂地睡着，她也许会梦到自己去告诉长发公主不要拉老巫婆上去。
可是她只能梦到父母数着村头郭家的钱。
“老师！”
她哭喊着醒来，在梦中怎么也逃不掉，挣不开。
于是醒来，寻找爱她的人。
星空下
“你喜欢我什么呢？”
杨茂国点燃一支烟，烟雾飘散在空中，像仙鹤离去的绸缎。
“老师，你不吸吗？怪可惜嘞。”
王红生靠在他怀中，俩人裹着一条毛毯在房顶上看夜空。
“我吸烟，你就吸二手烟，对你不公平。那我就和你一起吸二手烟吧。”
他笑得张扬，像黑夜中那只叫声醉人的鸟。
“世界上不公平的多了去了，老师也没办法阻止的。”
“所以我就要让你和我尽量平等，对不对？”
王红生红了脸，可太阳没有升起。
“我可以爱你吗？王红生？”
“那带我逃好不好。”
19xx年 林夕市
“在19xx年时，我那天下班到家，我本以为生生在安心养胎......”
“生生？”
“在走廊我就没有闻到熟悉的饭香，我以为她身体不适，我尝试呼唤她......”
“回应我的，只剩一张歪歪扭扭的字条。我一眼就看出来那是生生的字......”
“那是破旧的一年......”
“我找到她的父母，最开始他们不认。直到他们说我再来就报警我强奸未成年......”
“明明带她逃了，明明带她......”
“找了很久。”
“直到你带着孩子来到这里，告诉我生生的死讯。”
“可我不相信啊！”
“但我一直找不到......”
“然后我想明白了，死人是找不到的......”
杨茂国喝醉了，靠在王本玉的怀中痛哭起来。
“我好爱她！我好爱她啊！我想带她逃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没用啊......”
“本玉，我是不是废物？”
他的眼泪流出来，哭声隐忍。
毕竟王红生虽难产而死，但她的遗腹子可是还在隔壁房间酣睡。
并不想吵醒孩子。
“没有，没有的。妹妹知道你在这里热烈地爱着她的话，‘在天之灵’也会安详啊。”
“我的生生......”
“所以，杨市长。你想表达什么？”
“我可丝毫没有听到你话中的爱意，和两个女人都纠缠不清，我不觉得你很深情。”
“而且你今天私底下来找我哥认罪来了？”
“赵螭！回屋去。”
赵螭正扮滑稽鬼脸。听到哥哥叫自己，只得悻悻离去。
“赵局长弟弟都40多了，怎么还？”
“见笑了。”
赵蛟把身前的茶杯推向杨茂国，他伸手做一个请的动作：
“虽然你的故事很感人，但是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你的儿子不是吗？”
杨国茂听闻后脸上缓缓露出一个古怪的笑：
“我儿子？”
“赵局长，我们都是4，50的人了。很清楚有些事需要自己骗自己。”
“我爱着她们和杨让。”
“必须有人来承担我的恨。”
“王红生的父母？不不不，如果不是他们，王红生就不会生长成我爱的模样。”
“王本玉和杨让就更不可能了，即使他们都犯了错，但他们和我一起生活那么多年，世间谁不会犯错呢？”
“王红生？我相信她的一切，我爱她的一切。她只是一位手足无措无可奈何的孩子。”
“我总不能恨自己，对不对？”
他停顿一下，端起茶一饮而尽——
“所以我清楚自己是什么人，所以杨谦啊，你流淌我的脏血。”
“所以我来恨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