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用心演出（1/1）

余乾在三河口镇见到特里克罗斯福、西奥多罗斯福，这两个美洲人给了余乾许多灵感和启发。

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更为全面了，知道了以下一些基本事实：

这里所在也是一颗围绕太阳旋转的地球；

此地仍然有公元纪年，现在是公元29527年；

地球主要分为震旦、希罗、美洲、扶桑、新洲、苏鲁等陆地区域，还有阿斯加德、亚特兰蒂斯、蓬莱等等半神圣或半隐秘之地；

这里是凡人、超凡甚至神圣共居的世界；

即便受到神权压制，工业革命依然在三百年前的希罗北部一个叫英棘力的岛屿国家诞生了，并且影响了希罗、美洲；

美洲的联邦合众国也诞生了……

如果刨除超凡和神圣的影响，这颗行星的状态大概相当于原来那个地球的十九世纪末期1880年代左右；

这个世界也有人提出了万有引力和惯性系三大运动定律，提出人依然是艾萨克牛顿。

这个世界的艾萨克牛顿爵士依然创作了他的《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但这个牛顿最突出的成就是炼金术——从基础实验起步分析了发条宇宙的神秘诡异，不依靠神圣，让普通人通过炼金术研究也能够步入超凡；

这个世界的工业革命在神圣压制的环境中，与炼金术结合拥有了继续发展的自生力量，让世界有所改变，但不像原来那个地球那般对人类文明进行了革命。

诸如此类。

余乾旁敲侧击的询问两个罗斯福知不知道亨利卡文迪许、詹姆斯克拉克麦克斯韦、马克斯卡尔恩斯特路德维希普朗克、阿尔伯特爱因斯坦、沃纳卡尔海森堡等等人物的存在情况。

两个罗斯福没有特别钻研过炼金术发展历史，对此知之不详。

并不是每个人都像艾萨克牛顿爵士那样成就煊赫，能够雄姿英发地横跨着神圣、超凡、凡俗三个区间，甚至因为冥冥渺渺的缘故，跨越了维度在各个平行宇宙统一了名号。

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开尔文勋爵（威廉汤姆森），他会不会在这个世界说出那段知名的话语：“物理的高楼大厦已经建成，后辈物理学家只需要做一些零碎的修补工作就可以了。只是它美丽而晴朗的天空却被两朵乌云笼罩。”

上述所说的两朵乌云。一是迈克尔逊-莫雷的光速测定的实验（1887年，验证真空中是否存在以太），二是黑体辐射现象无法公式化。在原来那个地球上，前者促成了狭义相对论的诞生，后者开启了量子力学的大幕。

最终，余乾还是忍不住询问了一下两个罗斯福关于光速的问题，结果学识更渊博一些的西奥多罗斯福斩钉截铁地说，真空中没有以太，真空中的光无论从何种角度观察速度不变。

两个罗斯福表示，得出这个结论的实验是近期美洲炼金术界最轰动的事情，实验者是美洲的两名大学教授汤姆杰克逊、斯坦利汉斯。

西奥多罗斯福表示，实验证明了真空不存在以太，即证明了神圣不是无处不在的，也不是全知全能的。

但是，两个罗斯福也不得不遗憾地补充说明，还有不遵循光速不变原理的特殊的光，那就是从神圣国度射向凡尘的超凡之光。

特里克罗斯福、西奥多罗斯福这两个美洲佬确实带来了很多新信息，帮助余乾很好地补充了一大块世界资料。

两个罗斯福都可以算是人才级别的高手，他们修炼的是基于炼金术的德鲁伊体术，大概相当于巴山脉力士修炼法门的二层巅峰战力，装备炼金器械之后大概相当于巴山脉力士修炼法门的三层战力。

这两个家伙在科学人文领域也受到过较好的教育，能够熟练应用几门外语，算是相当杰出的青年人才了。

西奥多罗斯福甚至对戏剧有一定的研究。

他提出在今天的摔角表演中融入戏剧母题，利用摔角这种表演艺术形式来表现诸如复仇、爱情、嫉妒、寻宝、背叛、团圆、疯狂等等母题，或许会更有吸引力。

戏剧的母题，即剥离了各种细枝末节之后仅剩下的不可再减少的最小文学结构；母题添加上主人公等人物的情绪和行为则是主题。

例如：

救赎的母题，在沉香劈山救母的故事中演化为以下主题。

——父权社会下，一个儿子在师傅等神灵帮助（父权力量）下，解救了被压迫在大山下的母亲，父权完成了一次自我救赎。

两个罗斯福的摔角表演自然不可能太多地补充母题到主题之间的故事情节，只是稍微添加一两个角色，补充几句台词，情节大部分由观众脑补。

今天三河口镇街头舞台摔角表演的第四个节目：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表演者：特里克罗斯福、西奥多罗斯福、翠桃。

特里克罗斯福、西奥多罗斯福兴致勃勃地表现着，在美女翠桃面前争风吃醋，时而大打出手，时而殷勤献媚。

这个节目非常直白，争抢漂亮女性嘛，谁看不明白？

连熊猫花花都看懂了——余乾没有附体，它甚至跳上台去，参与了表演，帮助翠桃推开太过殷勤的“男演员”。

不过，表演到了一半，台下看戏的伯劳妒火中烧，控制不住跳上台来，给了特里克罗斯福、西奥多罗斯福一人一个巴掌，将其打成滚地葫芦，然后抱起翠桃就跳下台去。

大姐儿、蹲蹲和缸缸迅速跑过去，拉扯住伯劳和翠桃。

小虎儿扯着嗓子嗷嗷大哭，抱着小虎儿的竹叶春目瞪口呆，也赶紧跳过去。

这个突发的情况震惊全场，原本台下没有几个观众，几个呼吸间，一大群镇民、山民蜂拥而来。

“泰西鬼佬跟伯老虎抢女人啦！”

“伯老虎杀人了吗？”

“天啦！那个女人打了伯老虎一耳光！我是出现幻觉了吗？”

“你没有出现幻觉……伯老虎在低三下四地跟那女人道歉，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喂，鸟老，你坐在这里看了大半天了，知道他们在搞什么吗？”

那个被称作鸟老的镇民弹了弹手里的竹烟杆，一口烟气喷到周围人脸上，万分鄙夷地指着擂台（舞台）上的两个罗斯福道：“泰西鬼佬叫嚣我巴山脉无真男人，倒霉了耶！”然后也不解释，把烟杆插在裤腰带里，站起来拍拍屁股走了。

一众刚刚围过来的镇民、山民齐齐看向特里克、西奥多。

“这两个家伙我认识，前段时间老是花钱请人带他们去老林子寻宝。”

“嗯，花了不少钱。我上个月能在三河口买房子，全靠了这两个傻瓜的支持。呵呵！”

“这两个傻瓜倒霉蛋还能看不起咱们巴山脉的男人？”

“他们跟詹姆斯神甫没啥关系吧？”

“詹姆斯神甫早就说了，这两个罗斯福跟他不是一个地方的人。我也发现这两个人从来没有去过教堂。”

“他们真的抓到了一头花熊！不知道哪个猎户去帮抓到的，肯定赚翻了。”

“不要叫我知道谁给抓的，知道了我非把那个傻儿打个半死。”

“呵呵！你们猪尾巴村寨的几个家伙还想继续骗别人的钱啊？”

“这两个鬼佬是真的超级有钱，他们爱吃猪肉，一天一头的吃，价钱还给得特别高，给猪尾巴村寨赚翻了。”

“有钱佬的脾性真古怪，喜欢在街上装模做样的打架，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昨天就在琢磨，他们莫不是要找我们打架？”

“怎么说？”

“要不……我们去揍一揍他们？”

一帮山民、镇民说着说着，脸上就有了心照不宣的奇怪表情，慢慢朝擂台方向围了过去。

不过，他们基本上一层或者不到一层的修炼水平，面对牛高马大的美洲佬，多少有点心怵。

两个罗斯福被伯劳的大巴掌拍成滚地葫芦，鼻血长流，鼻梁多半也断了，但是箕踞而坐的他俩依然像两头大熊，特别是两米多高的西奥多罗斯福，他哭丧着脸堵鼻血的样子显得分外凶恶。

那边厢，刚刚打了伯劳一耳光的翠桃显得很有些手足无措，身躯微微颤抖，脸色慢慢由愤怒的涨红变成担忧害怕的惨白。

这倒让伯劳更加觉得愧疚，甩手给了自己几个耳光，嘟囔道：“我的错！我的错！”

刚才甩手给伯劳一巴掌的确实是翠桃的躯壳，但指挥者是附体的余乾。

刚才余乾正呆在小虎儿的躯壳内，引导着小虎儿观看舞台上的表演。

虽然小虎儿不懂得舞台上表演的是什么，但这种夸张的舞台表演动作比人们平常动作更能诱导他产生探索的欲望。

余乾让心魔元神网络最初节点的各个终端熊猫花花、大姐儿、蹲蹲、缸缸和小虎儿产生共鸣，然后由“脑海里的白纸”采集共鸣信息，转换数据格式，形成一块幕布。

熊猫花花、大姐儿、蹲蹲、缸缸和小虎儿的心魔元神，摇头晃脑地仰望着幕布。

最初，幕布上出现类似皮影戏的光影，光影显示的动作比较僵硬。

随着共鸣程度提高，皮影戏次第变换，无声黑白电影、有声彩色电影、平面电影再变化为3D电影。

最终，电影转换为有观众亲临现场的剧场。

有舞台，有灯光，有帷幕，有表演者，有观众。

心魔元神网络第一个节点的第一个应用，“剧场”上线了。

观众是大姐儿等五个心魔元神。

表演者是各个心魔元神的躯壳采集信息的重组，信息流从躯壳流向心魔元神，再由心魔元神决定哪些流向网络参与重组（前期余乾帮助协调这个环节），这挺考验各个心魔元神的稳定度，一旦有哪个的心魔元神出现紊乱，就会破坏舞台上表演者的形象。

熊猫花花目前是五个终端里面最稳定、最强大的一个，所有阳面现实世界的它能够跳上舞台，用各种特写镜头近距离采取信息，让心魔元神网络的应用“剧场”表演者变得更为真实灵动。

伯劳跳上舞台，打倒两个罗斯福，抢走翠桃，狠狠吓了小虎儿一跳，他本来一直“咯咯咯”笑着看妈妈在舞台上表演，结果天降猛男，一下破坏掉让他开心的画面。

阳面世界的小虎儿哇哇哇哭了。

心魔元神网络内应用“剧场”崩了。

小虎儿的心魔元神紊乱了。

余乾赶紧简单安抚一下小虎儿的心魔元神，然后附体翠桃，狠狠扇了伯劳一个耳光。

来不及处理翠桃的心理变化，余乾赶紧又回到小虎儿的躯壳内，继续查看小虎儿的心魔元神有无异变。

余乾感知到小虎儿的心魔元神处于前所未有的专注状态，微感诧异，他将感知沉浸深入一些，霍然发现刚才崩掉的“剧场”又复现了。

舞台上的“表演者”发生了一些奇特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