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收获、回归（1/1）
楚昭显点名让黎明把剑带给她，黎明哪能不干呢？在粉尘逐渐平息后，黎明抱着谢天歌上前，朝着已经死去多时的炎凰的尸体，青铜剑就在那。
除了炎凰身下的血泊以外，哪里都被一剑削平，什么都看不见了。
小妖精动作比他更快，两三步就窜到炎凰尸体旁边。只见那畸形可怖的手臂再度从左肩处生长出来，毫无阻碍地探入炎凰胸口，反复掏弄着什么。小妖精左右躲闪，生怕被流出来的鲜血溅到一丁点。
时间不长，她露出了满意的微笑，抽回手臂。星魂在回收的途中消失，只剩下一块橘红色的东西在惯性的作用下飞行，被小妖精一把握在手里。
回头看着凑过来的黎明，小妖精按住黎明的手，将那块还带着温度的东西按在手心，“拿着，可别被发现了。”
说着，还偷偷瞄了孔雀二人两眼，似乎是在躲着他们俩。
黎明一脸的疑惑，就一块晶核而已，至于这么提防吗？你当着他们的面凑过来掏了半天，现在跟他们藏着掖着，糊弄鬼呢？
“诶，不是一回事。”小妖精仿佛有读心术一般，凑到黎明身边耳语道，“这家伙按理说应该是我们仨来分的，我来欠这个人情，把这晶核交给你。到时候你回去了跟院主也有的交代不是？你们还没凑够考核的标准，院主说你们能过，要是抓住这一点让你们答应什么附加条件，那多不好玩啊。到时候你把这个拿出来，她也说不了什么都！”
好家伙，搁这算计楚昭显呢？！
楚昭显一向是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模样，黎明可不会以为她是什么好糊弄的人。
黎明不觉得自己跟楚昭显玩心眼会有什么好下场，不过好东西毕竟不要白不要不是？
“那，师兄他们……”黎明还是觉得自己独吞了这东西不太好，毕竟孔雀和建旭同样在战斗中付出许多，孔雀的星魂都被破坏了呢。
“他们你大可不必担心，这个人情算我欠他们的。”小妖精笑眯眯地将处在昏迷中的谢天歌从黎明的手里抱过来，“你先回去吧，晶核的便宜归你了，可不能亏待了她。”
“不行！”
晶核什么的稀里糊涂拿了就拿了，大不了黎明再去小妖精那装孙子偿还人情就是，谢天歌可经不起任何折腾，必须立刻找子发来稳住她的身体，这是谢天歌反复强调过的！
“邵师姐说得对，黎明，你先和我们回去吧。”
孔雀不知何时也来到了这里，小心翼翼地将青铜剑捡起，轻轻拂去剑上浮尘，递给黎明，“她和炎凰之间似乎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彼此造成的伤口都不能轻易恢复，就算回去了一时半会也救不好她。为她疗伤最好的办法就是吞噬同源力量……”
孔雀指了指炎凰身下已经积累不少的血洼，“这头炎凰是万年前的原始种族，身体里的血液正是最纯净的。用它的血来疗伤，效果比任何医生来的都要完美。而且你知道她的爆发是以理智丧失为代价的吧？虽然现在她很虚弱，但假如醒来的时候没有理智，也不是你能应对的。我和邵师姐带她回去也更安全一些。”
很难想象孔雀能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不得不说，孔雀的话很有说服力，有些甚至直击要害。根据黎明对谢天歌的了解，孔雀所说的还真没有什么错漏。
谢天歌似乎了解孔雀，孔雀也了解她，好奇怪的事情。
她俩不可能有私下勾搭的机会啊……
“好！”黎明点点头，在场属他最年轻最没经验，现在还是听安排比较好。可要将谢天歌的安危交给其他人来处理……还是有点不太舍得。
“放心。”小妖精在他肩上拍了拍，“我保证她没事。”
小妖精仰头，朝向破碎的穹顶一声长啸，一双斗大的灯笼状眼睛高悬空中，阻挡住了夜空。这双眼睛黎明真是再熟悉不过了——羽蛇！
“建旭、小家伙，羽蛇会带你们走的。我和孔雀很快就会跟上，放心。”
接连几句放心，可见小妖精是有多在乎黎明的感受。话说到这份上，黎明要是还不听劝，多少有点不识好歹了。便和建旭一起，顺着崖壁爬上来时的洞穴钻出去。
临走前的最后一眼，恰好和小妖精对视了个正着。
小妖精俏皮地眨巴了下眼睛，目送黎明转身离开。
至于她是怎么将实力出众的羽蛇收服的……黎明是真的没那个脑子去想了。
总之，在羽蛇的头顶看它在山林中肆意驰骋，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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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山下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起，正是黎明时分。羽蛇只能送他们到这里，毕竟妖兽在人族的镇子里出现，说什么都不是应该发生的事情，况且羽蛇作为小妖精的坐骑，当然是以小妖精的安危为先。
好在，暗卫们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在回到墨家之前，黎明可以踏踏实实睡个好觉。
“没忘什么东西吧？我们现在就回去。”建旭象征性地询问了黎明，便要架起马车赶赴雪蕴。
“不！先别回去！”黎明连忙阻止，“能不能带我先去东山谢氏的山庄？位置大概是……”
建旭盯着黎明的眼睛……
黎明原以为他至少会问问理由，谁料建旭释然一笑，随即对驾车的暗卫说了什么，转身对黎明笑道，“好，那就按你说的。”
“师兄你就不好奇原因吗？”
“有什么可好奇的？考核结束之前，我们的职责就是满足你们的要求。”
黎明这才放下心来，倚着马车车厢，闭目养神。整整一天一夜多次高强度的激烈战斗，积累下来的疲惫感早已无以复加，全凭一口气在吊着。要不是精神之海接触封印的时候从天镜手里拿到了一点好处，黎明早就撑不下来了。
身旁师兄守护，马车行进也不甚颠簸，真真惬意无比。在马蹄的单调响声中，黎明渐渐陷入深眠。
……
马车在东山谢氏的山庄门前停下。
马车在这么近的地方停下本身就是一种冒犯，然而当两位守卫发现马车上古朴而大气的“墨”字时，决定还是闭上嘴。
世家都不一定愿意得罪墨家，更何况东山谢氏早已衰弱得不像话，哪怕是不远处小镇上的一间分院，也不是东山谢氏能招惹的。哪怕来的只是墨家的信使，东山谢氏也要由家主亲自招待以示尊敬，再不济也要少主出来迎接才行。
“两位，带我去见子发！”黎明已经很熟悉这两位守卫了，也顾不上什么规矩，连忙叫住他们，快步从马车上赶下。
“你是……”两个守卫对黎明倒是没什么印象，但好在黎明和少主一齐离开的时候，还是他们目送的，倒不至于把黎明赶出去。“你怎么回来了？少主呢？”
“来不及说那么多了！”黎明很急，非常急，急的站不住脚，“我要见子发！”
两个守卫看黎明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急，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好，我现在就去叫子发先生！”
“不，我跟你一起去。”黎明不愿意干等哪怕一秒钟，当即跟上他要去见子发。
“你这……唉，每次你来都得让我们坏了规矩！好吧，跟我来，可别乱走。”
黎明在那间后院当中待的时间并不长，但印象很深，毕竟谢天歌折磨他那么长时间可不是白费的。现在跟着守卫左转右转，方才发现原来那间后院在山庄里的位置十分靠内，倘若黎明自己来找，还得花费一段时间才能找到。
“子发大人就在那，这里不是我能踏足的，少主有什么要你去找子发大人的话，就去找吧。”
守卫停下脚步，以手示意前方，黎明向前迈出，不过数十步之后，子发的背影出现在面前
子发和一位少女并排坐在院子中，面前是一尊巨大鼎炉，青色炉身中隐隐有火焰升腾，袅袅青烟升起。从背影来看，子发有一头颇为秀丽的长发，在脑后绾成发髻，有种与众不同的风采。
黎明刚踏出两步，子发随即回头，脸上还有随和儒雅的笑容。和美人相伴的时光着实回味无穷，令人沉醉。尤其是没有谢天歌这个野蛮人打扰，他在山庄里的地位颇为不俗，日子自然过得相当惬意。
然而回头看到黎明的一刻，子发的笑容消失了，瞬间变得清冷如冰。伸手拍了拍旁边的美人，示意她先回到屋里去。子发起身，整好衣冠，白色长袍看不见一道褶子。他双手笼袖，面容无悲无喜，注视着快步走过来的黎明。
“天歌出事了，是吗？”
黎明还未开口，子发率先发问，看来在他看到黎明的一瞬间，脑子就反应过来，知道发生了怎样的事情才会让黎明独自返回山庄。
“没错，她在身体没恢复得时候变身了。”
子发摇摇头，“她的变身跟身体的情况没有关系，只和精神是否清醒有关。哪怕是被榨干之后再度变身，也只需要补充消耗就能恢复，无非恢复所需要的时间更长而已。她最后一次变身的时候，身体呈现什么样的特征，你还有印象吗？”
看来子发很了解谢天歌的变身，这无疑节约了很多时间，黎明当即描述谢天歌在身边最后一次开始变身的情形。如果是一般人，在紧张和急切的心情之下，肯定会忘记许多细节。但黎明不一样，有天镜在，他的记忆始终清晰地像刚刚发生一般，有条不紊地描述谢天歌变身的情形。甚至还将谢天歌正常变身和最后一次变身时身体状况的不同点也一一描述出来。
子发对于黎明记忆如此清晰也很诧异，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谢天歌的情况更重要。
黎明的描述越详细，子发的神色也愈发凝重起来。
等到黎明完整描述所有变化，子发已经冷如冰霜。
“她主动放弃了对炎姬的排斥，没有封印的限制，她根本不可能抵御炎姬的侵蚀。现在的她已经完全丧失理智了，不让你带她回来是对的，她一旦醒过来，会无差别杀戮身边所有人！炎凰的血确实有非常强的疗伤效果，但从中获益更多的肯定是炎姬！这会让她更难以清醒过来！只能希望她运气够好，回来的速度够快了。”
黎明心也沉了下来，难道真的就没办法了吗？
子发露出一抹微笑，拍了拍黎明的肩，“你做的很好，知道第一时间来找我，不然耽误一段时间的话，神仙也救不回来了。我马上带着所有东西去雪蕴镇，为天歌调制身体，放心，还有希望。”
子发转身，戒指一闪，还烧着火的硕大鼎炉被它直接收入其中，“小兄弟，你也有储物法器吧？帮我一些药，我的法器空间不够用，这次要用的量会很大。”
“嗯！”黎明跟上他，手不自觉地转动储物戒指。
快啊，再快点！
……
子发的动作很快，他需要的草药数量还是超过了黎明的想象，各种分辨不出区别，如同杂草一样的东西被他从屋子里翻出来递到黎明手上，一样样塞进去。直到黎明的法器也被塞满，还有一大捧药草没地方放，黎明顾不上麻烦只好用手抱着。
简要地向建旭介绍了子发以及现在的情况紧急，建旭也皱起了眉。
马车还是太慢了，他大手一挥，解下马车上两匹精良骏马，掏出两张符纸。两匹死灵马替代了骏马的位置，来拉着马车前进。不仅如此，他还将马车上精致茶几和软榻通通扔下来，尽最大的努力减轻配重。甚至还慷慨地将一张提气减重的符纸贴在车底，最大限度让马车变轻，以最快的速度前往雪蕴镇。
至于丢下来的东西，自然由暗卫负责给带回去。
是的，前往东山谢氏时驾车的暗卫也被丢下来了……
建旭亲自驾驭两匹死灵马，以难以想象的速度飞速前进着。马车的颠簸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程度，比在山路上奔驰时更加令人难以忍受。吱呀作响的车身似乎到了自己的极限，随时都有可能就此解体。但好在，暂时还能勉强撑住不会散架。
和时间的赛跑开始了。
在东山谢氏一往一返耽误了几个时辰的时间，好在往返时的速度都不慢，在午后时分，马车就闯入了墨家的分院当中。有建旭在前面驾，自然是一路毫无阻隔。
孔雀已经在前面等着，为马车引路，将众人带向谢天歌所在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