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恶作剧（1/1）

雨凡剧烈跳动的心渐渐平复，精神瞬间集中，眼前的景物清晰，大海无际，哪里有什么冰山？刚才是怎么回事？看花了眼？但是，他是看见冰山巨大的轮廓。他揉揉眼睛，考虑自己是否补充补充精力。一扭头，才发现海蓝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他确定刚才确实有点不正常。

海蓝安安静静，端端正正地坐在船屋，目视前方，似在聆听波涛声，似在回忆过往。她的那杯酒，已经放了很长时间，她连杯子都没碰。她对酒似乎不感兴趣，正关注其它某件事情。

风并不大，但海浪越来越狂傲。好像海下有一只巨大的海怪，在推波助澜。的确有海怪，不止一只，忽隐忽现，时而伸出巨大的触手，直插云霄，时而露出脊背，像个巨大的海岛。

海怪远远围绕着大船，像是在恐吓，像是在警告，但始终没有发起攻击。

雨凡浑身都在颤抖，面对海怪，他不知如何是好。他想让船从两只海怪夹缝里驶去，但已经没有能力掌舵。忽然，“胆小鬼”三个字，在他心里不断响起，想到自己的父母，以及旁人鄙夷的目光，让他心头猛地一震，浑身瞬间有了力量，转动船舵，冲出封锁。渐渐地摆脱了海怪的纠缠，只剩下模糊的黑点。

雨凡感到奇怪，几只海怪在船周围打转，船屋里的人都没看见？他们喝着小酒，有说有笑，真是若无其事。

海蓝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一抹桃花，明亮的眼睛里射出利剑一般的光。谁要是看见她的眼睛，心头就会狠狠挨一刀。

茉莉和龙鱼各自待在船屋的角落，观察着海蓝的一举一动，他们相信她并不是一个平凡的女人，而是漂亮的海姑娘，或者邪恶的海精灵。

雨凡突然感觉大脑被刺了一针，视线瞬间模糊。几秒钟后，视力恢复，眼前的景象太过奇异。前方就是彼岸，一抹绿色，生机盎然。转瞬，绿色萧黄，微风吹拂，黄叶漫天飞舞。转瞬，萧黄成白，雪花飘落脸上、手上，微微感觉一点凉。转瞬，海浪声涛涛，一波顷泻，从头浇到脚。

海蓝笑意更浓，偶尔发出一声银铃激荡。激荡起万丈波涛，砸向大船。大船一阵剧烈的摇荡，而船屋里的人都怔住。晴空万里的天气，轻风柔浪的海面哪来的凶猛的海手击案。

茉莉快步跑出船屋，打量着海上，寻迹不到那股凶猛的浪头的源头。

龙鱼将残酒一饮而尽，而后借着酒劲，在海蓝身旁坐下。海蓝关注着船屋外，对他的临近好像并未察觉。

龙鱼突然肆无忌惮地抓住海蓝柔弱的手，海蓝神情一惊，下意识地将手抽离，继而一推，龙鱼就像断线的风筝飘出一丈多远。他摔得很重，但是脸上露出开心的笑，说:“你终于露出马脚。”

海蓝皱皱眉，显得非常不明白龙鱼的话，不禁问了一句:“什么马脚？”

“你不要再装了。”龙鱼艰难地爬起来，身体靠着玻璃壁，说，“你是烟雨之心的第二位守护者，对不对？”

“你在说什么？什么烟雨之心？你能说得再明白些吗？”海蓝表现得就像一个局外人，一窍不通。

“还不承认！”龙鱼尽量压抑情绪，使自己心情气和，说，“刚才，你那一推，我飘出很远，一个平常人怎么可能做到！”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海蓝解释说，“大概我本身就有那个力气。我在船上工作了许多年，手上有把力气很正常。”

茉莉见龙鱼和海蓝在吵架，便走过来，问:“发生了什么事？”

龙鱼解释说:“刚才，这个女人，就这么一推，我就飞出很远，这正常吗？？”

“海蓝，你对此做何解释？”

“我力气大而已。”海蓝像受了很大委屈，说，“力气大能证明什么？茉莉姐，你的力气有多大？”

“我相信海蓝是无辜的。”茉莉说，“草帽先生，我觉得你应该喝酒喝多了，请不要破坏大家和睦的氛围。”

“你居然向着她！”龙鱼非常生气，说，“我什么也不管了，大家都去见鬼去吧！”说完愤愤跑下船舱。

“没事了。”茉莉微笑说，“别把这件事挂在心上。”

海蓝“嗯”了一声，转身走回船屋。在船屋，她还是安安静静，端端正正坐着。脑海里不知又在想什么。大船突然剧烈的晃动起来，船屋里的船员瞬间都变了脸色，争先恐后地跑到外面。

海蓝没动，还是一副在想事的表情。也许已经沉浸其中，没有觉察大船的晃动，所以没有做出反应。大船只晃动了十几秒钟就停止，船员们纷纷返回。船员跑出船屋并不是避险，而是去解决问题。

海蓝眼睛一亮，继而挂起一抹微笑，她似乎想到一件开心的事。右手抓住酒杯竟然喝了一口。

雨凡忽然看见前方有个小岛，他并没有在意。他见过的小岛太多了，再说那只是一个荒岛，光秃秃，平平无奇，没有什么可以引起他的兴趣。

大船已经驶离了小岛有一段时间，但前方再次出现一个小岛。雨凡看见这个小岛，心里只是有些奇怪，这一带小岛真多。

驶离这座小岛有一段时间后，前方再次出现一座小岛。这次，雨凡认出这座小岛就是刚才经过的那座。

“这是怎么回事？”

雨凡只感到头疼。难道入了迷魂阵？他不知采取怎样的措施，就这样一直往前走，每隔一段时间遇到这个小岛，直到遇到第十八次，他彻底崩溃了。跪在地上，闭上眼睛，希望再次睁开眼睛时，一切都恢复正常。

海蓝的脸上笑意容，那开心是来自她内心深处，是最真实的开心。愚弄别人的确是件开心的事，但久了也会乏味。她转动着脑筋，思考着下一次恶作剧是什么？

她把对象从雨凡身上转移到龙鱼的身上。龙鱼刚才的行为，让她憎恶。同时，她也留意到了茉莉。茉莉坐在角落不动声色，其实在监视着她。龙鱼、雨凡只不过是凡人，杀死他们不费吹灰之力。而茉莉是鱼灵，是一个不可轻视的对手。如果能够解决茉莉，她将完全掌控这条船。

海蓝站起身，端起酒杯，扭头看似看向吧台，其实在看茉莉一眼。就这一眼，一道光如一柄利剑刺进茉莉的头颅。

茉莉感觉只想呕吐，像怀孕那种。她快速地跑到船舷时，一条黑色的触手缠住她的腰，继而将她拖入水。

那海怪的触手带她来到海底一片古城遗迹里，并狠狠摔向宽阔的广场，而后便快速游走。

茉莉不明白，海怪为什么把她带到这里。她正疑惑不解时，一个绿发少女飘落在她面前。她的皮肤很白，像凝脂；眼睛很大，但是单眼皮，蓝色的眼睛像宝石。细长的嘴巴，嘴唇如丝。满身红色的鳞片。这是一只少年鱼灵。

“你就是海德雅思大人让我消灭的人？”

“我叫茉莉”。茉莉友好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贝壳。”那鱼灵说，“你少给我套近乎，我不会手下留情。”

“看样子，你才十二三岁。”

“我已经是十四岁了。”贝壳说，“我是海德雅思大人的手下。大人交代的事，我一定要完成。你还有什么遗言，我可以转达给你的家人。”

茉莉觉得这个少年真有意思，就想跟她玩耍玩耍，问:“你拿什么打败我？”

贝壳左手一举，一把剑落在手里，说:“我先给你纠正一下，不是打败你，而是杀掉你。亮出你的兵器吧，我从来不胜之不武。”

“好吧。”茉莉右手一举，一杆五叉戟闪着光辉落入手中。

“啊——”贝壳一边大喊着，一边奔过来，挥剑就砍。茉莉早已跃起，在一丈外落定，说:“你太慢了！”

“我才不慢！”

贝壳又冲上前，挥剑一砍。

“铛——”贝壳大惊失色，她的剑被远远撞飞走了。退一步，说:“你也不能胜之不武，待我捡回剑再打。”说完不急不慌去捡剑。她拿到剑，又说:“这次，你来进攻过。”

茉莉把贝壳当成了她年幼的弟妹，摇摇头，说:“我从来不打小孩儿。”

贝壳一听，大哭了起来，说:“你竟然敢藐视我。”说完扔掉剑，坐在地上，蹬腿打滚发起脾气。

茉莉摇摇头，说:“你闹吧，我走了。”

“别走别走。”贝壳爬起身，捡起宝剑，说:“我来进攻，你可别跑。”说完施足马力冲上前挥剑就砍。

“铛——”

宝剑又飞走三四丈远。

这时，又有人来。这是一个身材魁梧，膀大腰圆的大汉，一身银盔银甲，手持大斧。他与人类唯一区别是耳后有腮。他是一名亚特兰蒂斯人后裔，名字叫奥特雷斯，外号莽夫，以凶残暴力昭著。

贝壳大声说:“她是我的！”

“我奉海德雅思大人而来！”那人说着拿大斧就砍，贝壳一闪身，大斧落空。贝壳吓得往后退，脚一拌，倒在地上。奥特雷斯抡起大斧，再次砸下。贝壳吓得忙将手臂一挡，已经是面如土灰。“铛”地一声。片刻，贝壳睁开眼，见大斧和五叉戟交在一起，快速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