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一次（1/1）

奥特雷斯将大斧挥下，茉莉将五叉戟上扬，两件兵器猛烈地碰撞在一起。这一碰撞，茉莉险些脱力。

奥特雷斯将大斧下压，茉莉只能奋力抵住。她力气较弱，待贝壳逃离险境，立刻抽身跃走。待身形稳住，转过身，厉声质问，说:“你为什么要对一个孩子下手？”

奥特雷斯停下脚步说:“我接到的命令，就是斩杀这里所有的人。那个小孩儿难道不算个人？”

“你才不算人！”

贝壳站在远远的地方反驳。

“你接到谁的命令？”茉莉问。

奥特雷斯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茉莉说:“因为我是海神的女儿，我想知道是谁对神灵不敬。”

奥特雷斯有些吃惊，皱皱眉，说:“你是那拉？”

“没错。”

奥特雷斯单膝跪下，右手按住胸口，躬身低头，施礼说:“公主殿下，请接受我最真诚的祝福。”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是接受了谁的命令。”

“对不起，我不能说。”奥特雷斯说，“除非，你能打败我。”

“你想干什么？”茉莉疑惑。

“我想继续完成我的任务。”奥特雷斯说着眼神变得冷酷起来。

“好吧，我就让你见识一下神的力量！”茉莉说完身形跃起，将五叉戟挥出。

奥特雷斯身如铁塔，纹丝不动，等五叉戟下落到合适位置，将大斧狠狠砸过去。

“铛——”

五叉戟带着茉莉飞落一旁。

奥特雷斯一阵大笑，说:“那拉公主就这点本领吗？”

茉莉爬起身，刚才这一摔，浑身骨头好像都要散架，手臂发麻无力，一会儿半会根本无法恢复。她见奥特雷斯一步一步逼近，掉头就跑。广场的四周有不少残破的房屋和殿宇，她一跃而入。

奥特雷斯追到广场边缘，观察着眼前这片残破的建筑。刚才，他只见她一跃就没了踪影。他扭着下巴，思考问题，最后把目光落到贝壳的身上。转过身，一阵疾跑，一个跃起，落到贝壳身旁。贝壳想要逃走时，已经被他抓住背衣。他将她举起，往广场中央一抛，贝壳连翻几个跟头，浑身酸痛得已经爬不起身。走到贝壳身旁，喊:“如果，你不想她死，就赶快出来。”

“放了她，我跟你打。”

茉莉从一根残破的石柱后面走出。现在，她的双臂已经基本恢复了力量。

这次，奥特雷斯先发起攻击，飞身跃起，一斧下劈。势头强劲，茉莉并没有去硬接，而是一个猫扑躲开了。这一次进攻，他用了将近三分之一的力气，结果还是以失败告终。

奥特雷斯看见茉莉的表现，觉得她比自己很弱，好无压力，杀死她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他深吸一口气，而后再次靠近。他的步伐很慢，这样才能施于对手最强度的压力。

茉莉被奥特雷斯逼得无路可逃，只得迎战，先发制人，一戟扫腿。五叉戟撞击在银甲上，奥特雷斯纹丝不动。她见此情景，震惊不已。她已施出全部力气，竟不能撼动他一条腿。

正想不明白时，奥特雷斯将左腿一抬，五叉戟直接飞了出去。他又是一阵大笑，茉莉对他来说，不过是俎上之肉。笑毕，抡起大斧。

茉莉又是一招猫扑，直接落到兵器跟前，而奥特雷斯这一斧又落空。大斧砸在地面，砸出一个深深的凹坑。

茉莉拿到五叉戟，心里终于又多了点安全感。这个莽汉力气太大，又有银甲护身，确实不好对付。她也在寻找敌人的弱点，而敌人似乎没有弱点。

“那拉，逃跑可不是神灵的作风。”

“乱杀无辜，也不是亚特兰蒂斯人的秉性。”

“我必须忠于海王！”奥特雷斯说，“忠于海王高于其它一切。”

“所以哪怕乱杀无辜也必须？”

“对。”

“那只有打败你，你才能翻然悔悟。”

“是你打败我吗？”奥特雷斯再一次大笑，说，“你有多弱，难道你不知道？我一只手就能杀死你。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那拉。难道海神的女儿就这么不堪一击？如果是那样，海神也不过尔尔。我已经看到海神被我打败，向我求饶的情景。我们的海王，才是海神！”

“不准你侮辱我的父亲！”茉莉愤怒了，伸出浑身力气，将五叉戟挥出。

奥特雷斯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很乐观的迎战，二人大战在一起。

奥特雷斯全靠一身蛮力，凶猛的挥舞大斧；茉莉力气较弱，完全凭借格斗技巧搏击。面对莽汉凶猛的攻势，一直在躲避，偶尔才进攻一下，也是毫无成效。愤怒只会让一个人理智不清，毫无有利可图。

茉莉渐渐力气不支，但头脑已然清晰，在躲避开一次进攻后，趁势向一旁跃开。莽汉靠近，她就远离。莽汉加快速度，她也加快速度。他们都跑进废墟，在废墟里追逐，围着一根石柱周旋。终于，莽汉累了，找了个地方坐下。茉莉也有了喘息之机。

奥特雷斯深深感受了什么叫难对付和狡猾。他捏着下巴思考，怎么才能羊入虎口。他离开了废墟，重新来到贝壳旁边。贝壳还没死。

奥特雷斯将大斧将石板上一顿，说:“那拉，你出来，否则我先送她上路。我说到做到。”

“你……不能……杀了我！”贝壳有气无力说，“我是……海德雅思大人……手下。”

“我就算杀了你，海德雅思大人也不会怪罪我。”

贝壳还想再说话，已经说不出来了。

奥特雷斯观察着黑暗的废墟，茉莉这次并没出来。

“你再不出来，我就砍掉她一只手。”奥特雷斯喊。他想她不相信我会杀了她，但绝对会相信我砍掉她一只手。

这一招，果然奏效，茉莉从黑暗的废墟里从容走出。

奥特雷斯远远望着她，她的身材很苗条，身体也很丰腴，给人一种雄壮的感觉，给人一种力量的感觉。

决斗开始了吗？

她的眼神坚毅，不屈不挠，那是一种精神力量，比肉体力量更重要。而她的精神力量，比他的肉体力量强很多。

奥特雷斯抡动大斧，一边抡动，一边靠近；茉莉也一样。最终，两件兵器碰撞在一起。

奥特雷斯第一次感觉到手臂发麻的感觉，但是他有信心，她的手臂更麻，所以他想再来一击，她将垮掉。

奥特雷斯施出浑身力气，抡动大斧，果然像他预料的那样，茉莉已经支撑不住，她手中的兵器再次离开她的手掌飞走。

奥特雷斯露出久违的笑，再次抡起大斧劈向茉莉的头颅，但是就在这时候，一把剑飞了过来，他只得收回大斧，躲避飞剑。

奥特雷斯气愤，一次最佳的猎杀的机会没了，把目光移向贝壳，并朝她走过去。贝壳感受到死亡的气息，停止了挣扎，把身体摆正，而后闭上眼睛。

奥特雷斯毫无犹豫的举起大斧，但是他停住了，他看见一个像渔夫一般的老者出现在广场上，唯一引人瞩目的是他手中的兵器，那是一杆三叉戟。只有海王的兵器才是三叉戟，而他并不是海王。

老者突然加快脚步，高高跃起，三叉戟闪电击下。速度太快了，只能将大斧一挡，奥特雷斯的身体迅速向后滑行二三丈远。老者不给他喘息机会，身形再次跃起，又是一戟打下，这次他跪在地上。

老者一脚将他踢翻说；“你就这点力气吗？”紧接着，又展开攻击，奥特雷斯只有招架的分。在一连火花四溅之后，只听“咔……”大斧断成两截，戟锋化开银甲。

奥特雷斯后退几步，银甲从身体上剥落，瞅着手中断成两截的大斧，简直不敢置信。

“你是什么人？”

“我是她的父亲。”

“你是海神？”

“我只是一个正义维护者。”

“正义维持？”奥特雷斯一阵大笑，说，“我还没输！”说完将大斧掷向老者。老者拿三叉戟一拨，大斧就飞得无影无踪了。

奥特雷斯赤手空拳冲过来，老者也将三叉戟往石板上一插，石板顿时四分五裂，五道冲击波蔓延。

老者迎上去，双拳开弓，打得奥特雷斯连连后退，当老者停下那一刻，他扑通跪在地上，继而身体一歪，倒下了。

老者看了一眼茉莉，而后转过身，抱起贝壳，离开了。

茉莉走到近前，说:“现在，可以告诉我，是谁命令你？”

“是海德雅思大人？”

“她是什么人？”

“她是烟雨之心的守护者。”

“她现在在哪儿？”

“在……啊……”

自他胸口处喷出一道光柱，而后饮恨西北。

“茉莉，假如没有你的父亲，你早就死了。”

“你是谁？你在哪里？”

空旷的广场上，哪还有第三个人。随着一阵诡异的笑声，前方高处飘出一个戴青铜面具的人。蓝色的长发，随着微弱的海水暗流向一边飘曳。黑色的大袍遮掩住全部身体。

“我们的战斗才刚刚开始，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之后，你会遇到更多更强的对手。”

“你就是海德雅思？”

“不错！”

“你就是海蓝？”

人消失了，茉莉没有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