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异化之秘（1/1）

“异化者的起源至今没有定论，但我的导师告诉我这样一句话。十万年以前，当第一位智人茫然踏上原生泄露点的黑域冻土之上，成为了比吉尔伽美什更早远的英雄，智人与尼安德特人争霸称雄的残酷时代就此终结。”

“万年前，尼安德特人消亡殆尽，智人氏族凭借族内强大的异化者，不断繁衍壮大，就算冰河世纪也阻碍不了他们崛起的征途。他们走出阴暗分明的山谷，荒野的寒冷风息呼啸耳边，脚下篝火旺盛，木柴噼啪作响。他们高歌不止，生命如此不息。”

穷奇点燃一根香烟，深吸一口，再缓缓将那亘古的苍凉随飘渺的烟雾一同吐露，一下子把人带入那段悠远厚重的历史。

“当历史步入封建主义社会时期，随着朝代更迭，异化者强大的能力与悠长的寿命让皇权感到极大的威胁，于是，朝廷分化了一批异党，拉拢了一批叛徒，由此开启剿灭异类的时代。”

“欧洲教廷虐杀巫女，乾隆三十三年叫魂案，清剿的所谓‘妖人’不知凡几。异化者毕竟是少数，因此，在恐怖的大屠杀下他们潜入暗处，以家族，秘密结社，教会的形式延续。”

“到了近代，形势才渐渐好转。异化者的异能与能级得到了归纳整理，合理的异化者体系才得以构建。”穷奇清了清干燥的喉咙，灌下一大口酒。

“泄露点是什么？”

纪未明一直在全神贯注地倾听着，等到此时才打岔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泄露点是地狱的入口，是所有异化者的孕育子宫。凡是靠近它的都会被污染亦得到进化。”

“那…”

“下面我来讲讲异化者那些人尽皆知的东西，算是给你打个基础。”

穷奇打断了纪未明的话，似乎对泄露点讳莫如深，含糊不清地一笔带了过去，也不给他提问的机会。

“与异化者实力最直接关联的，是灵能能级。异化者灵能能级划为了六大段，畸体级，焕变级，蜕变级，蝶变级，荣升级与至高无上的异神级。他们对应着编号k，l，m，n，o，p，s。”

“倒是像原子核外电子层的编号。”纪未明听到了熟悉的东西，眉毛一扬。

“没错，这是一种致敬，也是一种隐喻，就像电子随着层级的提高不断远离核子，异化者灵能能级的晋升也意味着你离现实越来越远。一旦那极少数的天命之子成为异神，他们便可以无视一切物理规律，隔绝世界，凌驾于所有异化者三尺之上，是食物链顶端的最强者。”

穷奇的眼中闪过敬畏，呼吸频率紊乱了一瞬，＇最强者＇一词宛如最甘美的兴奋剂，仅仅是提及便使他心潮澎湃，不能自已。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接着说道：“扯的有点远了，我们回归正题。异化者的实力也和异能的体现方式挂钩。随着科技的进步，世人对异化者层出不穷的能力开始探寻底层逻辑，并规划出不同的纲目，由此诞生了不同方向的晋升体系。”

“纲目…”纪未明咀嚼着这个词。

“秘纲，铸纲，赋纲等等数不胜数，这些都是对异能进行分门别类后的产物，并且直到现在仍有未知的纲目不断被整理出来。”

穷奇瞥了眼若有所思的纪未明，淡淡地说道：“说这个貌似有些早了，你还没有延伸出任何异能，我暂时没法对你的能力进行归类。”

“我没有异能？”纪未明面色一变，眉头紧蹙在一起。

“异能诞生的前提是能级成功晋入准焕变级，恕我直言，你的能级连到畸体级都够呛，自然不存在异能。”

穷奇沉声道：“不过，步入畸体级的异化者都能得到一次畸变的机会，灵能会自发循环体内，滋润肉体，洗骨伐髓，获得远超凡人的身体素质，所以畸变也是分化普通人与异化者的分水岭。”

纪未明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沉思了一会儿，继续问道：“你说过，你能创造蜃影，这个词代表着什么？”

“没有确切意义，只是为了更显逼格而已。”穷奇无所谓地摇摇头。

纪未明抑制住吐槽的欲望，随口道：“蜃为蛟属，吐气成楼。你的异能大概是制造幻象之类的吧。”

穷奇冷冷地笑了笑：“不要当着任何一位异化者的面推测他的异能，这会被视为不怀好意的挑衅。”

“额…”纪未明哑住了，细细一想也觉得有些不妥。

“我的异能隶属秘纲，直接作用于结构体，制造幻觉只是我的能力分支之一。”

穷奇顿了顿，淡淡道：“后面，我还会详细地展示我的能力并教导你克制的方法。”

“向仅有利益关联的暂时盟友盘托出克制自己异能的方法？我不明白你为了什么。”纪未明摇摇头，凝视着他。

穷奇没有回答，而是转头将目光移向窗外，那灯火繁华的城区之上，锋锐的侧脸有那么一瞬间，看起来带了几分…阴翳。

“有句话，我只申明一次。从始至终，我没有恶意，你遇到的麻烦是我解决的，有关异化者的知识我也会倾囊相授，我不在乎你有什么疑虑，也不管你会搞什么小动作，只要在最后的那一刻，你能履行我的要求就够了。另外，你的潜力很惊人，也许未来会达到我难以企及的地步，所以我不想与你交恶，自然也不会害你。”

“关于计划，你什么也不必了解，我教，你学，最后根据我的指示完成计划，然后分道扬镳，你明白了吗？”

纪未明垂下眼眸，一言不发，像是在权衡着什么，脸色逐渐深沉。

片刻他抬起头，打破了凝滞的气氛。

“悉听尊便。”

“明白就好，我们继续。”穷奇转过脸来，好似什么都没发生，又是往日那般温和的模样，语调不急不缓。

“秘纲蜕变级异化者有一个统称，即篡改师，它概括了秘纲蜕变级异化者的主流能力，也就是篡改认知，记忆，甚至人格。”

“给。”穷奇拿一个苹果递给纪未明。“尝尝看。”

纪未明接过，不解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张嘴咬了下去。

“咯噔。”

纪未明的牙齿磕到坚硬的物体发出脆响，他咧着嘴不可置信地将“苹果”放在眼下，细细观察。

青翠欲滴，水分饱满，重量稍轻，带有淡淡地果香，无论从触觉，嗅觉还是视觉都可以证实，它是货真价实的苹果。

“这就是改变认知。”穷奇打了个响指。

纪未明定眼再看，苹果变成了铁质的叉子，上面有一排整齐的牙印。

“幻象虽然匪夷所思，但并不完美。咬击造成的疼痛感唤起了你的危机意识，你的大脑意识到吞吃这个物体是危险的，而吃苹果从不会带来危险。有了对比就能重新纠正认知。”

穷奇轻描淡写道：“当我的域场覆盖你，幻象就无处不在，像这样的对比根本无从找寻，一旦无法界定现实与虚幻，你将在虚幻的世界里迷失到死亡。”

“有破解之法吗？”纪未明凝重地注视着手中的铁叉。

“其一，杀死制造幻象的源头。”穷奇伸出一根手指。

纪未明苦笑道：“我只是畸体级，你是蜕变级，杀死你？算了吧。”

穷奇说道：“其二，遭到强烈的刺激你就会挣脱幻觉，比如自杀的痛苦或情绪的极致偏激。当然，这一条只适用于特定的几种幻象，你缺乏判别的经验。”

“有道理，这条方法也不合适。”纪未明摩挲着下巴。

“所以还有一种办法，专属于你。”穷奇的嘴角挑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对于其他异化者来说是天方夜谭，而你却能轻松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