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风雨将至（1/1）
“陛下，皇姐，我拿到了！”
下午一些的时候，方染冉和方旻正在紫宸殿中批阅奏折。春日渐晚，天气渐渐有了夏日的闷热，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投射在桌案上，也在两人身上留下道道光影。
本是一幅安静美好得值得入画的场景，却被闯入的人打破气氛，就像平静的湖面突然被投入一块石子。
方染冉和方旻不约而同抬起头看向来人，方旻笑着夸赞道：“阿寅真厉害！辛苦你了，快去外面玩去吧。”
说着，接过方寅手中的一小块香料，叫来宫人带着他去外边花园里玩。
“陛下，事不宜迟，现在便去桂宫吧，来个人赃俱获！”方染冉提议道。
方旻把玩着手中用手帕包着的香料，沉思了许久才开口道：“不！这样还不够······”
方旻看向方染冉，面色凝重，轻声问道：“皇姐，姐夫精通医药，可能制毒？”
方染冉猛地抬头看向自己面前的人，不过十四的少年，都已经比她还高了。
“你疯了吗？你想做什么！”方染冉顾不得身份尊卑，低声吼道。
“皇姐，身中海贞香之毒，我要如何做这个一国之君？”
是了，方旻身中海贞香之毒的事，绝不可以传出去。
“况且，不过一些香料罢了，算得上什么确凿的证据？皇姐，此事朕有分寸，就算出了意外，朕也不会怪罪姐夫和你。”
方旻看着方染冉动摇的神色，继续劝说：“皇姐，不会有事的。而且，朕等不及了。这样的机会，朕不能错过。”
方染冉叹了口气，自知管不住他。方旻既然有这样的打算，哪怕现时劝住了，她也担心他会自己从宫外找来毒药。若是这般，那还不如让顾博来，这样还放心些。
顾博被召进宫中，听到方旻的要求，惊愕不已。让他制毒？圣上还要亲自喝毒药！一旦出了意外，他的命还保得住吗？
“陛下万金之躯，如何能冒如此大险？恕臣不能从命。”
顾博一脸坚决，打算抗命，方旻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又叫姐夫，又拿身份压人，总归不过恩威并施的法子。
方染冉就知道会有这样的场面发生，也不插嘴。只在心中思忖着该如何帮方旻实现嫁祸之事。
为此还叫出一直在她脑海里充作吉祥物的系统，“001，你有办法变出看起来症状严重但不会危害身体的毒药吗？或者你能帮我把毒药和李太妃殿中的香料调换一下？”
“······”
“宿主，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不伤害身体的毒药，您也不可以在世界里使用超出世界常识的能力，会暴露身份，对您不利。”
方染冉撇嘴，这个系统毫无用处！
“还有，根据001的分析，您和男主的计划成功率很低。”
“······”
她能不知道吗？方旻一时脑热，要拿自己的身体要做赌注，不管怎么样，她都得帮他一把。
听001这意思，它也不是没有办法。
方旻在劝说顾博，方染冉便站在一旁，脑海中对001死缠烂打。
这样看来，这两人倒是很像一对亲兄妹。
最终，方旻说动了顾博，001也对方染冉的死缠烂打妥协。
······
皇宫肃穆森严，不管何人，不论是何身份，行走坐卧皆有准则，一举一动均像被尺子量过，不出一丝错漏。现时却被一个急急忙忙，恨不得三步并作两步的宫女打破。
虽已近夏日，晚间的风吹在人身上却还算凉爽舒适。照歌却无心感受温柔的晚风，急急忙忙小跑着到了太医署。
“太医，太医快随我去甘泉宫，圣上、圣上中毒了！”
这句话颇有石破天惊之效，惊得太医署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愣了一瞬后，才有一老者站出来问：“这······是何情况？圣上怎会中毒啊？”
照歌却来不及跟太医多解释，拉住他的手便直直往回冲。
“来不及了，王太医你快随我去救圣上吧！”
被拉出好几步的老人步履蹒跚，差点摔了一跤。
“等、等等，老夫的药箱······”
甘泉宫的方染冉和顾博守在方旻身边，早在方旻吐血昏迷的那一刻，方染冉便传令封锁宫门，派遣南军看守各宫，不许任何人异动。
包括李太妃的桂宫，从上到下都被南军看管起来，不敢轻动一瞬。
“林卫尉！你这是何意？”太妃李氏端坐在殿内，面色不虞地看着领兵看守桂宫的林善。
林善恭敬地行了个礼，不卑不亢地答道：“回太妃，圣上遭歹人下毒，臣等奉长公主殿下懿旨，控制皇宫内外，不许任何人擅动。待殿下查明事实，缉拿真凶前，还请太妃稍安勿躁。”
李氏的神色僵硬了一瞬，压抑着怒气，生硬说道：“何人胆大至此，竟敢在宫内给圣上下毒？圣上如今可还好？太医可有说中的是什么毒？”
李氏的一番问题，打着关系方旻的旗号问得急切，林善在奉命封锁皇宫前，被方染冉特意叮嘱过，要特别注意桂宫之人。
林善平民出身，虽有王霄这个师傅帮助，但能坐稳卫尉这个位置，也得益于他察言观色的本事。
这样的人，自然没有错过方才李氏怪异的神色，心中也了然为何长公主要让他亲自来看管桂宫了。
不一会儿，一南军卫士进殿来，附在林善耳边说话。
“有什么话，本宫听不得吗？莫非本宫也是你们怀疑的下毒之人？”李氏出言打断，神色颇有些不善。
那名卫士愣在了原地，手足无措地看向林善。
林善好脾气地笑了，道：“太妃是圣上的庶母，关怀圣上的心情，下官自然理解。”
又对着身边的卫士道：“这里没有什么需要提防的人，直说便是。”
卫士看了眼李氏，又看了眼自己的上司，低下头称是，道：“长公主殿下命人传话，圣上已然苏醒，太医也诊断过，并无大碍。至于下毒之人，长公主也已经抓到，只待审问幕后主使。殿下下令，可以解开各宫的封禁了。”
听到此处，李氏轻微地松了一口气。林善对着李氏一笑，恭敬行礼道：“既然真凶已然抓到，那下官便告退了。适才对太妃多有冒犯，扰了太妃休憩，还请太妃勿怪。”
李氏僵硬的嘴角扯出一抹笑，“林大人也是为了圣上的安危，本宫身为圣上庶母，也很是担心圣上，怎会怪罪。今夜辛苦林大人和各位卫士了。”
两人一番恭维后，林善带着卫士撤出了桂宫，一直扬着的笑意在走出宫门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林大人，长公主有令。”
“臣领旨！”林善对着面前之人行礼，显然，此事尚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