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怀疑，神秘古神（1/1）
快速消灭了一个残魂，明渺静立在空中恢复状态，比虚无还漆黑的夷灵之气环绕着周身。负责戒备的施心也没有闲着，仔细观察着刚才捕获的一缕幽魂。
“施心……我总觉得……孙叔对我们隐瞒了很多东西。”明渺犹豫了很久，还是开了口。
将幽魂彻底抹除，也算是结束了这位上古之神的痛楚。施心怔怔地道：“我知道。”
明渺没想到施心这么快就认同了，那可是她最为尊敬的父亲。想着施心可能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明渺张口解释了起来：“我是说……”
“连你都能在极限下窥到这遗迹的大致全貌，父亲……肯定也能。是吧？”施心的声音自明渺身旁的黑暗中传出，在她波动的灵魂之力下，明渺都看不清施心现在是什么表情。
一声轻叹，施心的声音充满了迷茫：“以前是关于星际和神界，现在是关于古域、宇宙和未来。”
“父亲……一直都没有对我说太多。但我还是选择相信，父亲说过的话都没有谎言。”
声音逐渐靠近，施心美丽的脸庞凑到了明渺眼前。
“你还记得父亲在我们刚进来的时候说的吗？” 施心一反常态，眼中朦胧，显得无助而孤独。
“什么？”明渺被施心的样子搞得有点懵。
“在这古域中，不要相信任何人……”
残余的灵气风暴还在盘旋，但黑暗中两人的气息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这是……”明渺只觉得身体一暖，随即自灵魂深处传来阵阵灼痛。这是……施心的灵魂入体！但察觉到施心没有敌意的查探之后，明渺就完全放松了下来。
面对着明渺，施心眉目微蹙地直视这个她再熟悉不过的男人。在她灵魂法则的帮助下，已经能保证一切有灵之物都不能窥视两人。
随即，施心的眼神再次变得纯净。明渺那被残魂伤害的伤势也快速好转。
明渺本就拥有夷灵之心，与灵魂之力相生相克。在施心越发强大的同时，原本不能被通常手段治愈的灵魂伤害也能被施心轻易救治了。
“我说，你这灵魂力场……可能那个始祖夷灵都要废些劲才能出去吧？”感官尽失的明渺，不由得夸赞起施心这个新的招式。
施心一边端详明渺，一边低声道：“这是我新悟的杀招，只有打败了被困之人，我才会解开。”
“打不过呢？”忍受着灵魂传来的痛楚，明渺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
施心抽离了灵魂入侵，她已经再三确认了明渺的身份。
“打不过，那他也别想出来了，永远。”
明渺一窒，果然，这女人的最后手段也符合她不服输的性子！
施心望着黑暗中活动身子的明渺，目光凝重，缓缓道：“所以，在水月被抓走时，我为什么不用呢？”
明渺立刻被定住了。
对啊？施心为什么不用呢？至少也可以威胁一下那个夷灵之主啊！想必……他的目的既然是终结宇宙，那一定不会被困死在灵魂牢笼中吧？！
“自遇到灵尊者之后，你受到启发，夷灵之力运用更加纯熟。我觉得，你应该能在一定程度上无视各类法则限制，直接使用各宇宙的夷灵之力了吧？为什么当时不用呢？”
“还有，我们就算相信水月，以你我的性子，会这么轻易地放他们走？以水月的性子，会和一个陌生人独处？现在想来，我宁愿相信我们和那魂淡同归于尽了，都不会相信我们竟然放他走了！”
施心一字一顿，到后面已经难掩怒气。说完，她从怀中掏出了水月给的时钟，上面同时也被她标上了表示水月灵魂状态的印记。
明渺久久不能言语，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在进入古域之后，明渺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很怪，指间的微风、呼吸的气体、窗檐上的沙尘……但一细想，又找不出哪里奇怪。
但经施心这么一说，明渺细思恐极。拥有宇宙最阴邪的夷灵之力的他，竟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始祖夷灵、灵尊者、各个空间裂缝……在我们的实力更上一层之后又来到这远古遗迹。”明渺强忍着不安和愤怒，和目光笃定的施心说道：“这一切就好像有人安排好了一样。”
强如几人，竟然都在不知不觉中被一种未知存在影响了心智！
施心点了点头，叹道：“是的，连我的灵魂法则之力，也像被安排一样。在各种上古传闻中，可都没有过这种神通。”
“觅空二人曾对我和水月说过关于你的事……”
开了个头，明渺却没继续说下去。他围着施心转了几圈，像个色魔一样狠不得把施心看了个透，直到施心有些愠怒了才讪笑道：“这……你有灵魂法则之力倒是方便，可我怎么确定，你就是你呢？”
说着，明渺的灵魂之力向施心缓缓探出。但这近距离的查看，对方的感觉无疑会和赤身一样“坦诚”。
“啪”的一声巨响后，红着一边的脸的明渺“满意”地确认了施心的身份。在静谧的黑暗中，在无人知晓之处，明渺说起了一些施心不知道的事。
“我是宇宙终局的关键？父亲和神秘存在打赌？”施心只觉得莫名其妙。
明渺耸了耸肩，撇嘴道：“这些可都是原话，我可没有胡说。”
触着施心牢不可破的灵魂屏障，明渺岔开了话：“如果那终极存在也能穿过这结界，轻易听我们的话怎么办？”
施心没好气地道：“那就随便他呗！这出好戏，咱们可能还是主角呢！”
“呵呵呵呵……”明渺笑得像个大傻子，随后深沉道：“我总觉得，作为宇宙最强的地球神界，温姐、白魄他们身为各大门宗主，太过年轻了。”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但只能归结在三千年前的大战。”施心摇了摇头。
明渺神秘地低声道：“那你有想过，异度空间、其他星球的飞升者，为什么会飞升到地球神界？甚至……我和水月，上一世也都不是元宇宙的生灵。”
看着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的施心，明渺满意地继续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孙叔打的赌，就是联合所有可以联合的力量，去对抗那个终极存在？如果我们真是主角之一，那遇到通天杖的概率可就大大提升了施心姑娘！”
明渺凑近了施心，故作神秘：“我甚至觉得，就算下一秒那什么通天杖出现在我们面前我都不会感到惊讶。”
施心没有答话，只是默默的解除了灵魂屏障。
“快赶路吧。”她有些后悔和这个没点正形的呆子扯蛋了。
……
遗迹危机四伏，两人虽全速向前，还是受到了不少阻挠。但好在远古残魂大都靠本能行动，实力也大减，也算顺利。
又是一次恶战，时间紧迫的两人着急之下还是受了伤，无奈只能原地休养。
“半个月了……”施心看着怀中转动的指针，惴惴不安。
瞄了眼安然无恙的灵魂印记，明渺加紧了恢复速度。灵魂层面的修复，在与施心的相处中明渺也算得上颇有心得了。但他觉得离领悟这一法则还有很远的距离。
“那活了无数岁月的夷灵之主，真的能在短短一个月时间，仅凭别人教授就能领悟法则之力么？”
“他们拥有恐怖的知识储备，见识也不是坠入轮回的你我能比的。拥有法则之力的人来讲解，可能对他们而言就是最后一块拼图而已吧……”施心也有感而发。
……
在半个月的时间里，灵乌已经是第二次来到地球凡世巡逻了。大多宗门主和仙帝境以上的神明都前往了古域，连许多不曾出世的神都自告奋勇地担起了神界护卫的重担，这是前所未有的。只有仙尊境的他，自然就被葛老安排了日常巡视的工作。
海滩边浪潮涌动，飞鸟群飞，灵乌约了负责地球凡世安危的晓静。喜好奇闻异事的他，对这个冷淡的能量生物很感兴趣。
“你是说，施心姑娘他们，是不需要灵气来修炼的？”灵乌是知道这个传闻的。神修之法，虽亿万生灵中可能都没有一个，但在地球神界早已是个公开的秘密了。
“嗯。”晓静很聪明地看出了灵乌语气中的讨好，顿时兴致索然。
灵乌常年陪在神界女王温凤的身边，也看出了晓静的不耐，便笑道：“那可能传闻是真的，他们修炼如此迅速的原因，便是无数生灵可望不可及的神修之法了。”
“就像这凡间的无数文明一样，在不同阶段会有不同的资源需求。”灵乌有意无意地瞄着晓静，见对方点头认同后才试探道：“晓静姑娘，冒昧一问，你自凝神起历经了多少岁月？”
“无慧老师说过，是十四亿年。”晓静如实回答。一想起那个沉默寡言的老师，她就生出由衷的敬佩之心。
“那我得叫你一声前辈了，哈哈。”被琐事缠身的灵乌，久违地开怀大笑。
晓静奇怪地瞟了一眼灵乌，美目流转，怔怔地看向了无尽苍穹。
“都一样，想想那些自宇宙诞生之后不久就存在的神明，我们真的很弱……很渺小。但……世间万物，哪一个不在这因果之中呢？”想到了无慧的教导，晓静还是改了口。
灵乌见晓静的情绪有些低落，便卖关子道：“哦？我在古籍中查过，现在全宇宙还真有一个前辈跳出因果，不在这宇宙轮回内。”
瞧见了晓静纯净白亮的大眼睛，灵乌顿时有些不自在地转移了目光。
“便是地球神界，甚至是整个宇宙的最强者……孙悟前辈！”
……
在明渺的估计中，两人应该和孙悟等人很接近了。可越接近目的地，遇到的残魂就越强，甚至不乏肉身还没完全消亡的古神。只是，他们大都在漫长的时间中变得疯疯癫癫。
又翻过了一座巨神骸骨，明渺和施心同时放慢了速度。
他们都感知到了一道若有若无的陌生气息。
前方绵延数亿光年都被一片恐怖的灵气风暴占据。以两人的修为竟是看不透这狂暴的风暴。而在风暴下方，灵气凝结的大地上依稀可见嵌在内部的无数尸骨。
奇怪的是，这灵石组成的大地上却平静得诡异。如同在对路过的生灵说着“从这里可以过”一样。
几经奔波，明渺也对这遗迹的环境了解了个大概。这里的灵气，其实都是被困在其中的上古众神留下来的。像一个养蛊之地，明渺都能想到当时的众神是如何自相残杀的。
而此处的灵气风暴大得可怕，其中却没有一个残魂。加之灵气甚至都凝结成了灵石，就只有一个可能了……这里有一个杀戮了大部分神明的上古至高神！
“怪不得很久没遇到拦路的了，这像不像一个陷阱？不出意外的话，一定会出意外的……避开还是硬闯？”紧张之余，明渺还不忘调侃。
施心也拿不定主意，看这大陆和灵气风暴的规模，其主人一定强得离谱。
“虽然要多花点时间，还是避开吧。”见施心犹豫，明渺果断转向了风暴一端。
但两人只瞬移了一小段，明渺就头痛欲裂起来。施心扶着弯腰的明渺，下意识地看向了呼啸的风暴。
可……哪里有什么风暴？
察觉不对，施心立刻放手，一脚踹向了明渺。这朴实无华的顶踹，由至高神用出时，直接将周围空间都撕成了粉碎。
“什么时候……”施心一直注意着自己和明渺的灵魂状态，实在想不到自己什么时候中的幻术。
“呵呵，这段日子真是热闹啊！”一声传音，仿佛千万只野兽的咆哮，竟是把施心震得站都站不太稳。
“好强的灵力威压……”即使是修习神修之法的施心，也被对方的灵力修为震撼。
那施心一直不在意的灵修之法，竟然能在无尽时空的堆叠中产生质变，生生压制住了通神境的她。
勉强稳住了心神，施心才看见一个人形生物正站在自己面前。看着近在咫尺的三只眼睛，明心剑下意识地就挥了上去。
生物在白光中湮灭，施心也后退了几步。即使是刚刚，她都一直防备着四周，对方是什么时候、用什么手段接近她的？！
“灵魂力，带有法则的香味，不错不错，终于有一个像样的了！看来留下来是对的！”
施心转眼一看，那三眼生物赤裸身躯，雌雄莫辨，正盯着自己。他身上满是皱纹，苍白的皮肤下透着令人不适的绿。
传音是直接与灵魂沟通，但施心竟是听不出这“东西”的喜怒。
“希望明渺不会被这东西影响发狂……”平举着明心剑，施心虽然有些担忧还是不敢懈怠。破除了幻境的她开始寻找起这“东西”的破绽。
但对方被一种未知的法阵包围，和以往的一眼即明不同，施心竟是没有找到这法阵的阵眼！要知道，一切术法都只是灵气的玄妙运用。这在修习神修之法的施心等人看来都是万变不离其宗的！
“他叫明渺吗？呵呵，放心，我可在这等了这些邪灵许久啊！”生物先是语气温柔，然后又痛哭起来。
神明在岁月的侵蚀下，或多或少性子都会有些古怪，这点放心早就习惯了。但对方竟然能直接读懂她的心思！掌握着灵魂法则之力的她，甚至都没有丝毫察觉！而且对方说的是邪灵，说明在那个时候，夷灵之名确实是另外的名称。
不作多想，放心持剑瞬移，破不了阵法，那就直接近身看个究竟！
果然，以分身试险的施心立刻破坏了对方的防御。在明心剑的红白光芒中，那生物终于现出了原形。虚空下，一个黑金色的人形骸骨静静伫立。
虽然及时散去了分身，施心还是受到了法阵的反噬。酥胸起伏，只是看了一眼这“骷髅”，施心就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对方的灵魂结合了许多不可名状之物，让见惯了生死和夷灵的施心都生出了满满不适。
“真没礼貌……”那骸骨传音而来，似是有些不快。
“好久没说话了，小姑娘，咱们先聊会天怎么样？”再说话时，骷髅已经变成了现代人的模样。施心丝毫不怀疑，对方是读取了她的记忆后才这么做的。连光体文明都没有记载，百亿年前宇宙有和现代人一样的生灵！
忍着不适，施心静心凝视，反正对方想说话，她也正好想想对策。
“通道终于开放，但我还是选择暂时留下来，因为……我又发现了像你一样新鲜的高等食物。”
“哦对了，我叫……我叫……算了，那不重要。”
“小姑娘，如果你不嫌弃，咱们结合一起称霸宇宙怎么样？！当然啦，你可得侍奉好本王……”
“那个……小女能把那个邪灵吃了吗？当然，我可没有征求你这婆娘同意的意思……”
“老夫一生斩妖除魔！这就要除了那恶灵，为这世间留一片清静！”
骷髅前言不搭后语，更像是许多个灵魂在同时挣扎。只是偶尔的污言秽语，让施心紧急眉头，那布置在虚空各处的明心剑也杀意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