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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出尔反尔(1/1)

张远没和李唐多说,甚至没给李唐客气的机会,转身就走了。

李唐和陆言面面相觑,只能苦笑。

“张相为人,一向如此,李君不必在意。”陆言劝道。

“我无所谓。”李唐故作轻松的耸耸肩。“国君让我去哪,我就去哪。”

陆言面露微笑,正准备说话,有司礼的官员出来宣布,时辰已到,赴宴的人可以进正堂了。

李唐与陆言不再说话,随着众人一起进了正堂。

陆言原本只能坐在堂下,这次是功劳最大的五人之一,有幸登堂,与李唐邻席。

杜姜换了一身衣服,从后堂出来,坐在李唐身边。

“好看吗?”她展示着身上的漂亮衣裳。

这是一套华丽的女装,裁剪得体,做工精致,上面还绣着漂亮的花纹,看起来雍容华贵,又不失青春靓丽,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只是李唐有些奇怪,杜姜很少穿女装,尤其是这种繁复的华服。哪怕是平时在家,她也是图行动方便,穿得比较素,相对修身,像这种裙摆拖地,大袖飘飘的衣服,从来没穿过。

甚至嫁妆里都没见过。

“好看。”李唐赞了一句。“简直是天仙一般。”

他说的是真心话,杜姜的脸本来就和他印象中的天仙很像,穿上这身衣服,就更像了。

“呸!”杜姜有些扭捏。“我不想穿的,阿母非让我穿,说是借此机会向众人展示一下,女子也可以立功,不逊色于男子。”

“有道理。”李唐诚恳的附和了一句。

“真的?难怪她对你印象那么好,就连老嬷嬷都问你的伤势呢。”

李唐嘿嘿笑了两声,果然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有了国君夫人做后盾,他的地位稳固多了。

这时,国君与大司马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两人都换了礼服,看起来风度翩翩,仪态大方,有点国君和大臣的风范了。

李唐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已经在堂前等候的国相张远。

与国君和大司马相比,国相张远太瘦,神情太冷峻,宛如出鞘的尖刀,过于锋利,令人生畏,没有君子如玉的温润感。

国君与大司马在司礼官员的引导下落座,宣布庆功宴开始。

第一道程序是国君发布感言,无非是祖宗保佑,将士用命,打了一场胜仗之类的话。

第二道程度是大司马公布军功簿。这一次,除了陆俊、杜姜等军功卓著的五人之外,其他有功之臣也得到了宣布,名单很长,足足有四十多人。

但最引人注意的还是前几名,几乎大司马宣布一人,就引起一阵惊呼。

首谋陆俊不必说,大司马陆宁的长孙,陆家下一代的家主,如今立了功,又是下一任大司马的人选,自然要给足面子。

陆宁宣布军功的话音未落,堂上堂下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当陆宁宣布对陆俊的封赏,由五大夫晋爵至七大夫,官拜左司马,赏钱百万时,掌声再次如潮。

可是论戏剧性,陆俊也要稍逊一筹,杜姜才是当仁不让的第一。

很多人都知道杜国这次大胜,但知道杜姜功劳的人却不多。正如李唐所说,这世上的绝大多数人只记得第一,没几个人记得第二、第三。杜姜虽然功劳大,却屈居陆俊之后,引起的注意少得多。

当杜姜盛装出席,坐在李唐身边的时候,不少人还以为她是以李唐之妻的身份出席,完全没想到她不仅有功,而且功劳比李唐还大。

大司马陆宁读出她的名字,堂上堂下便已经哗然,等陆宁读完她的战功,顿时下巴落了一地,看向杜姜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敬畏。

临阵连杀四人,其中一人还是仪国大司马,这样的战绩堪称传奇。

人人都知道杜姜武艺好,却没人想到她的武艺这么好。

刹那间,戏剧效果达到了巅峰。

在一些好武的人看来,仅就武艺而言,杜姜远远超过了陆俊。陆俊为首,只是因为谋略。论实力,根本不及杜姜。

陆俊也曾临阵,却没有取得杀将的战绩,他只是一个指挥者。

可谁又能保证让杜姜指挥,就不能取胜呢?以当时的形势,这几乎是必然的结果。

陆俊感觉到了众人的心思,神情有点不自然。

大司马陆宁见状,迅速公布了李唐的战功,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众人有些诧异,堂上的气氛也出现了冷场。

按理说,宣布完战功后,会接着宣布封赏:加官晋爵和赏金。杜姜虽说是国君之女,之前既无官职,也无爵位。既然有这么大的功劳,当然不能只赏钱了事。

更何况陆宁连赏钱都没提,这就未免过份了。

李唐也意识到了异常,转头看了一眼杜姜。

杜姜显然也没想到,一脸茫然。

李唐见状,立刻起身打断了陆宁,先向国君施礼,然后又向大司马陆宁施礼。“大司马,恕我冒昧,是不是漏了点什么?”

国君、陆宁包括张远都看了过来,三双眼睛,含义却大有不同。

国君无奈,陆宁愧疚,张远严厉。

陆宁露出温和的笑容。“李君,我明白你的疑问,但这是国君、国相与我商量的结果。女子封爵做官,没有前例。少君虽有战功……”

说着,陆宁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张远。

李唐一下子明白了,明面上反对给杜姜封爵的是张远,实际上却是陆宁。

国君是杜姜之父,违反成例,强行为杜姜封爵,有用人唯亲之嫌。

陆宁则根本不想为杜姜封爵。一旦杜姜有了爵位,将来就可以做官,就有可能在军中发展,并超过陆俊。所以,他借力打力,先是分李唐之功,力捧陆俊为首功,现在又借张远之力,阻止杜姜进入军中。

不得不说,这老东西坏得很,远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道貌岸然。

“这么说,少君的战功就不赏了呗?”李唐沉声问道。

陆宁再次将目光转向了张远,这已经是明示了。

这一次,张远没有沉默,淡淡的说道:“不是不赏,是换一种方式赏。少君将以国君之女的身份得到一块封地,以酬其功。她既是国君之女,为家国出力也是应该的,不能与其他封臣同例。”

不得不说,张远的这个理由还算合理,至少说得过去。

杜姜虽然委屈,却也找不到反对的理由,悄悄地扯扯李唐的衣服,示意李唐坐下。

但李唐却不打算就此放弃,他向张远拱拱手,态度很恭敬,语气却非常坚决。

“国相,恕我无礼,少君虽是国君之女,如今却是我李唐的妻子。以夫妻之礼论,她首先是我李氏之臣,而不是国君之臣。既然如此,她的战功就是我李氏的战功,而不仅仅是为国出力。”

张远笑了,回看了陆宁一眼。“你说得对,我也觉得少君的战功应该算在你李氏名下,毕竟少君出战时举的也是你李氏的战旗。至于为什么要将你们的战功分开计算,这就要问大司马了。”

众人神色大变。

张远这句话,直接将责任抛给了大司马陆宁,有将矛盾公开化的嫌疑。

他与陆宁不和,这是人所皆知的事实,但在这样的场合公然发生冲突,却不合斗而不破的官场规矩,更有违士大夫和而不同的为人原则。

陆宁面不改色,淡淡地说道:“少君以女子之身,立下大功,这是大夏立国以来几百年都不多见的事。我虽有一把年纪,也没经历过这样的事,的确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若有不当之处,还请国君、国相以及诸位同僚见谅。”

他拱手环顾,态度诚恳,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接着,他又向李唐、杜姜点头致意。“当初拟定军功时,我出于惜才之意,决定将少君与李君分列,以显少君之功,回都之后,与国君、国相商议,听了国相的建议,才意识到此事不妥,又找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只能暂时搁置,以待后议。”

他顿了顿,又道:“不封少君,有一个最关键的考虑。方才我说女子立功,是大夏立国几百年来不多见的事。之所以说是不多见,而不是未见,是因为女子立功虽少,却还是有先例的。只是……这几个先例结果都不太好。”

陆宁转头看向李唐和杜姜,眼神中透着无奈。“李君,少君,我也是一片好意,还望你们能够理解。”

李唐哭笑不得。

不得不说,这老东西真会演戏,明明是费尽心思的为陆俊扬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极力打压杜姜,却说成一片好意。

偏偏这一套还就是有用,看看堂上堂下的众人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了。

他们是接受陆宁的说法的。

至于女子立功的几个先例究竟是谁,又有什么样不好的结果,未必每个人都知道。但他们相信陆宁的说法,陆宁这一把年纪就是最好的证明。

包括杜姜也接受了陆宁的说法,接连示意李唐,让他不要再争了,以后再说。

李唐转头看看杜姜,还想再坚持一下。

杜姜摇摇头,眼中露出几分央求。

李唐想了想,选择了暂时咽下这口气。继续与陆宁争辩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杜姜难堪。

“我咽不下这口气。”李唐就座之后,咬牙切齿的说道。“找机会,我一定要问个明白。”

“以后再说吧。”杜姜强忍着委屈,低声说道:“夫君,我应该有心理准备的,刚才阿母已经提醒过我了,只是我没听懂。”

李唐想了想。“明天我想见见国君夫人,行吗?”

“当然可以,阿母也想见你呢。”杜姜破涕为笑。

李唐正心烦意躁,考虑着怎么和陆宁力争,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抬头一见,见国相张远正看着自己,眼神中充满期待。

他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正自茫然,一旁的陆言凑了过来,低声说道:“国相想请你入职国相府,做他的助手,协助他理政。”

李唐想起了张远不久之前的提议,连忙起身,正打算开口,大司马陆宁说道:“李君,国相盛意拳拳,有惜才之意,但你也要想好了,民政是不是你的兴趣,能不能发挥你李氏的长处。”

李唐还在恼怒之中,没听出陆宁的言外之意,但他对国相张远也没什么好印象,不想去什么国相府,更不想帮他解决粮食问题。

我就想去仪国赚钱,远离你们这帮老朽。

“谢国相厚爱,但我有伤在身,不能受命。”说完,他也不管张远怎么想,直接坐下了。

从头到尾,他都没看张远、陆宁一眼。

世子在一旁看得真切,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

张远脸色铁青,狠狠地瞪了李唐一眼,不再说话。

陆宁给张远递了一个看似安慰,实则幸灾乐祸的眼神,接着宣布其他人的封赏。

李唐很不爽,勉强等到陆宁宣布完仇大夫的封赏,就起身离席了。

杜姜跟了出来,追上李唐,拉住了李唐的胳膊。“夫君,你消消气。”

“他们怎么能这样?”李唐咽不下这口气。“一把年纪了,能不能有点底线?出尔反尔,这是一国之君和大臣应该干的事?”

当着众人的面,他不好指责国君。私下里,他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没有国君的默许,陆宁不敢这么做,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变卦了。

“阿爹也有他的难处。”杜姜叹了口气,拉着李唐在一旁的栏杆上坐了下来,双腿悬空,荡来荡去。“女子为官,的确少有先例,我师傅当年也说过。”

“那你师傅还教你武艺?”

“他说,少有不代表没有,就像习武的天赋一样。既然有了,就应该发挥出来,不能辜负。至于将来……”杜姜靠在李唐的肩上,眼神中透出几分迷茫。“他说车到山前必有路,不要想得太多。可是现在,我已经到了山前,却不知道他在哪里,更不知道路在哪里。”

“你的路在仪国。”李唐下定了决心。

无论如何,一定要去仪国。只有去了仪国,杜姜才有用武之地。

杜国虽是她的母国,但国君却撑不起重任,无法给她一片天。

杜姜沉默了片刻。“夫君,你说我师傅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所以不肯告诉我他的名字,也不告诉我他的去向,免得我去找他?”

“不至于吧。”李唐言不由衷的说道。

他越来越觉得,杜姜的那个师傅有问题,而且很可能不怀好意。

别看杜姜现在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她可不是什么听天由命的主,否则也干不出假扮游士,痛殴不肯参加比武大会的人的事。

她现在没发作,只是因为他冲锋在前,毋须她自己出手。

杜姜想了一会儿,忽然起身,拉着李唐往后走。“我们现在就去见阿母,明天一早就回庄园。我再也不想看到他们,一眼也不想。”

——

国君夫人正和老嬷嬷下棋。

她们下的是围棋,与李唐记忆中的一模一样,横竖十九道。

但是他知道,围棋并非生来就是横竖十九道,是发展到成熟阶段才定型为这般模样。

见杜姜拉着李唐来见,国君夫人和老嬷嬷都有些意外。

听杜姜说完论功行赏的事,国君夫人叹了一口气,将杜姜搂在怀中,摸着她的头发,心疼的说道:“我女儿受委屈了。”

杜姜撅着嘴,一言不发。

老嬷嬷看着李唐,倒了一杯茶,推过来,不紧不慢地问道:“李君打算如何处理?”

“我打算与少君去仪国。仪国正是用人之际,仪国国君也与少君相熟,会给她用武之地。”

“然后呢?”

“然后?”李唐一时没搞明白老嬷嬷的意思。

老嬷嬷叹息道:“李君聪明,只是经历的事太少了。你可知道,宁国、仪国都是南伯管理的方国?”

“知道,他们与杜国不同,但是……”

“南伯楚公与东伯齐公不同,他性格强势。宁国欺负杜国,他可以装聋作哑。可若是杜国反过来欺负宁国,他就不会不闻不问了。就算仪国与宁国同属南伯,是他治下的事,但你们是杜国人,他总能找到出手的借口。”

李唐想了想。“依嬷嬷之见,难道杜国就应该一直被宁国欺负,不能反击?”

“我可没这么说,但最好的办法不是让仪国、宁国互斗,杜国从中渔利,而应该是让杜国更强,让宁国无法欺负,不敢欺负。”老嬷嬷盯着李唐的眼睛,幽幽地说道:“东伯为什么对杜国不闻不问?还不是因为杜国太弱,可有可无。如果杜国强大,足以为东伯守边,他又怎么会如此冷漠呢?”

李唐觉得有理,却又找不出能让杜国更强的办法。

不是他没有办法,而是杜国内部关系太复杂,盘根错节,不会给他机会。

“嬷嬷说得有理,我需要再考虑一下。”

老嬷嬷点点头。“年轻人,一怒冲冠很容易,却也不能不顾全大局。别说是治国,就算是治家,也不能全凭自己的心意,少不得要互相迁就。少君,你说是吧?”

杜姜正趴在国君夫人怀里,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连忙坐起,与李唐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躬身领命。

“嬷嬷说得有理,我记住了,一定会遵守妇道,相夫教子。”

“嗯,这就好,还有事么?”老嬷嬷端起了茶杯,有用客之意。

“还有……”杜姜连忙说道:“嬷嬷,你知道大夏之前有过女子立功的事么?”

老嬷嬷眼神微闪,点点头。“有过,就我知道的就有两位,一位是开国王后,一会是不久前。”她顿了顿,有点感慨。“说是不久前,其实也有十多年了。”

“她们后来……”

老嬷嬷低下了头。“开国王后后来被抄了家,吕氏族灭。十年前的那位王后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有人说她死在战场上,尸骨无存。有人说她修道成仙,兵解了。究竟哪个是真相,没人知道。”

“吕氏?”李唐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

开国王后姓吕,被抄家灭族?这听起很耳熟啊。

“你听过?”老嬷嬷有些诧异。

“没,嬷嬷,我想多听一些开国的故事,你能……”

“我知道的也有限。”老嬷嬷摇摇头。“你如果想知道更多,不如去游历吧。天下五大学宫,奇人贤士极多,其中不凡对大夏开国史有传承的,或许能给你更准确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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