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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弱肉强食的道(1/1)

感慨一闪而过,问题却迫在眉睫。

宁国放弃了通常的战车进攻,改用步卒与仪国缠斗,交战的时间也跟着延长。之前的作战计划必须调整,李唐也要为前线作战的将士提供更多的粮食和武器。

包括但不限于杜姜提到的箭矢。

杜姜也知道他很难,所以只提到了箭矢,因为箭矢最重要。

她还抱着速胜的想法。

但李唐不能这么乐观,他必须做好对峙的准备,直到第一场暴雨的到来。

箭矢的问题不仅在制造,更在运输。

在宁国倚仗兵力优势,将仪国四面围住的时候,如何才能将箭矢运进去?虽说兵力也就几百人,几万支箭也就够了,用车运也要十几辆车。

十几辆车的队伍很难逃过宁国的斥候,更不可能大摇大摆的从宁国君臣的眼皮子底下运进去。

李唐有点后悔。当初还是应该坚决一点,坚持守城不出。如果是守城,哪来这么多麻烦?

反复权衡,李唐一时也找不到办法。

他强作镇静,照例和仪威一起,在城墙上巡视了一圈后,来到相府,找到了李左车。

李左车说,箭矢制造也有些困难,人手不够,无法在几天时间内打造出几万支箭。满打满算,能有五千支就不错了。

在此之前,箭矢虽是最重要的武器,用量却非常有限。百辆战车,交战一天,能消耗几千支箭就很夸张了。正常来说,一辆战车上阵,来回冲杀半天,一壶箭都用不完。

一壶箭只有三十支。

这和步卒列阵对射完全是两个概念,不是一个数量级。

说实话,如果不是事先有步卒作战的经验,准备得充分一些,连几千支箭都没有。

李左车随即又问,宁国有这么多箭吗?

李唐如梦初醒。对啊,宁国又没有以步卒作战的准备,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箭?他们带的箭有限,最多和仪国差不多,还只是总数。分担到个人,他们远远不及仪国将士。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杜姜也不例外。

应该立刻将这个发现转告杜姜。

李唐起身就要走,却被李左车拦住了。李左车拱拱手。“主君,我有一个疑问,希望主君解答。”

“你说。”

“你和那些游骑是早就商量好的吗?包括袭击朱氏和柯氏?”

李唐沉默了片刻,折了回来,与李左车对坐。

这件事是个隐患,将来肯定会出问题。如何应付别人,以后再说,眼下必须对李左车交个底。

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说明,包括暗示真蜜等人去打劫朱氏、柯氏。

李左车听完,非常纠结,甚至有些后悔。

早知如此,还不如不打听了。

这明显是有违君子之道,甚至可以说是卑劣、无耻。他应该拂袖而去,从此与李唐绝交。但李唐不仅是他的主君,还是杜姜的丈夫。如果选择离开李唐,他连重新依附杜姜的退路都没有。

杜姜十有八九也参与了这件事。

“夫人……知道吗?”李左车抱着一丝期望。

“救援柯氏的时候,她才知道的。”

“哦。”李左车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懊恼地搓着手。

李唐见状,只得说道:“左车,我知道这件事不合君子之道,也不想做过多辩解。只是眼下情势紧急,我们还是先解决问题。分出胜负之后,你如果还是不能接受,我绝不勉强。”

李左车勉为其难的点点头,又提醒道:“我如何想,并不重要。陆言如何想,才是最重要的。他为人刚正,如果觉得与真蜜等人合作非君子之道,临阵罢斗,可就麻烦了。”

李唐赞同李左车的看法,决定提醒杜姜。

“主君,将来回到杜国,仇大夫肯定是会挑起事端,如何应付,你也应该有所准备才好。”

李唐起身,向李左车行了一礼。“多谢提醒。”

——

李唐迅速写了一封信,派人出城,到和真蜜约定的地点,由真蜜转交杜姜。

宁国的军队还做不到围得水泄不通,一两个人潜入仪国大营还是没问题的,尤其是真蜜手下那些人。

信里,他只说了两件事:

一是宁国的箭矢有限,不能按事先用来对付宁国战车的计划对付步宁国步卒,必须根据实际情况调整战术;

二是真蜜的事要和陆言说清楚。如果陆言恪守君子之道,不肯继续作战,就只能临时剥夺陆言的指挥权,由杜姜直接指挥。

以他对陆言的了解,陆言应该做不出表面配合,背里捣鬼的事。

道不同,不相为谋,好聚好散就是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那他和李唐一样,也就没必要翻脸了。

写信的时候,李唐多少有些自责。

虽然知道政治就是如此,良心却还是隐隐作痛。

说到底,他毕竟还是个普通人,做不到政治家那么理性、无情,对道德的认同感还是有的。

写完信,派人送出,他坐在堂上发呆。小草做好了午饭,送了过来,他也没心情吃,半天没动筷子。

小草不解。“主君,不合口味吗?”

李唐想了想,问了小草一个问题:在守道而死,和背道而生之间,你选哪一个?

小草没多想,脱口而出。“如果守道就一定会死,那这道岂不是有问题?”

李唐一时懵住了。这不在他的预期以内。

不管小草是选守道而死,还是守背道而生,他都能理解,唯独没想到小草会反问。

小草见状,又解释道:“主君,如果你守的道让你必死无疑,这个道就不是你的道,而是别人的道。别人的道,还是让你去死的道,守他作甚?你死了,让别人活着,这个道本身就不是正道啊。”

李唐盯着小草看了半晌,挑起大拇指。“小草,你说得太对了。”说完,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饭,吃得香甜无比。

小草茫然的翻了个白眼,耸耸肩,摊摊手,转身走了。

——

战鼓渐歇,一天的交战刚刚结束,进攻未果的宁军缓缓退去。

一辆战车驶出战阵,车上除了御手之外,只有车左,没有车右。车左手里没有弓箭,只有一杆黑色的旗帜。

这不是来交战的,而是来商量收尸的。

这是惯例。两军交战之后,任何一方都不会将袍泽的尸体留在战场上,而是带回去,隆重安葬。这是双方都认可的规则,谁也不会拦着。

只不过今天的战斗有点惨烈,被射杀的宁国步卒近百人,几乎超出了之前几场战争的总和。

一般来说,战车冲锋的伤亡都有限,尤其是死亡,通常都是个位数。

一战损失封臣数十人,绝对是重大失败。

就算今天战死的不是有实力的封臣,而是实力有限的封臣,那也是封臣。一战阵亡上百人,这个损失不仅超出了宁国君臣的估计,也超出了仪国君臣的估计,所以双方的情绪都有点低落,气氛很压抑。

不少仪国将士看着手里的箭头,从心底里泛起一丝寒意。

战争不再仅仅是一件关乎荣誉的比赛,更关乎生死。

在密集的箭雨面前,众生平等。不管你是家有千金,拥车数乘的九大夫,还是勉强温饱的公士,一律射杀。镶嵌了青铜甲片的皮甲和普通皮甲没什么区别,有钱也不能保证你活得更久。

与此同时,也有一种异样的兴奋在那些地位较低、家境贫困的下士、公士之间泛起。

有了这样的武器,战车的威力将被压制,步卒数量多的优势将成为决定胜负的关键力量,他们终于不再是战场上的看客,只能为拥有战车的同僚鼓与呼,做一些杂事了。

他们也有机会分到战利品了。

陆言站在阵中,看着缓缓来到阵前的宁国战车,回头看了一下中军的杜姜。

杜姜点头致意,让他出阵与宁国人谈判。

陆言解下腰间的剑带,空着手出了阵。

穿过满是尸体的战场,陆言心中充满悲凉的同时,又有一丝令人不安的兴奋。

眼睛看到的,都是宁国将士的尸体,没有一个是仪国将士的。

作为进攻的一方,宁国的步卒从头至尾没能接近仪国的阵地,展开肉搏。杀伤都是由弓箭造成的,几乎每一具尸体上都有两三枝箭,空地上更多。

今天一天的战斗,仪国射出了两三千支箭,其中大半都在正面战场。

来到战车前,陆言与已经下车的宁国将领面对面,拱手行礼。

陆言认出了对方,是宁国大司马宁缺的长子宁去病。

他们之前有过接触,但仅限于认识,没有深交。

一个是宁国大司马的长子,法定的继承人,一个是杜国大司马的族子,标准的边缘人,双方没有交情可言。宁去病要结交的只能是陆俊那样的陆氏子弟,而不是陆言。

“陆君?”宁去病脸上带笑,打量着陆言。

陆言拱手施礼。“杜国陆言。”

“不愧是陆公亲口承认的千里驹,能将步卒用得如此出色,令人佩服。”宁去病赞了两句,语气中充满欣赏之意。

陆言忽然有些不舒服,却说不上来哪儿不舒服。

或许是宁去病高高在上的态度,或者是宁去病云淡风轻的语气,总之让他很不自在,不想和宁去病多说什么。

宁去病也没兴趣与陆言深交,寒暄了几句后,便谈到了分尸的问题。

这个问题其实也简单,阵前全是宁军将士的尸体,没有分的必要。只要仪国不射箭,让宁国人将尸体抬回去就行了。

“可以,不过要等我军收拾完地上的箭才行。”陆言指了指射在地上的箭,说道。

虽然离得很近,双方保持了之前的习惯,在三十步左右对射,临阵的紧张还是让命中率大打折扣。平均十支箭只能命中两三支,绝大部分的箭都射在了地上。

这些箭,当然不能让宁国人捡走,反过来对付自己。

宁去病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了。

陆言转身回阵,再次经过阵地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扫了一眼阵地,然后回头看了一眼宁去病。

宁去病还站在原处,看着战场上的尸体,但脸上却看不出一点悲伤之意。

陆言原本没太在意,以为这只是贵人们都有的傲慢,直到回到本阵,安排人去收回箭矢的时候,他忽然明白了。

宁去病关心的根本不是阵亡的同僚,而是那些箭。

仪军射出的那些箭。

哪怕拿不到所有的箭,他也要拿到宁军将士尸体上的箭。这些箭也许不够步卒用多久,却能让战车上的射手拥有与仪国战车同样的远程攻击力量。

与此同时,他也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不喜欢宁去病的笑容。

那不是矜持,那是对生命的漠视。哪怕是同僚,在他们眼里,这些爵位低微的士也是可以接受的代价。

这正是他长期以来遭受的歧视。

杜国的高等贵族如此,宁国的高等贵族也是如此。在他们的眼里,不仅国人、野人不算人,爵位低一些的贵族也不是人。

陆言心中充满忿懑,同时又多了一份快意。

什么高等贵族,不一样被我杀得大败。

“将尸体上的箭也收回来。”陆言说道。

奉命去收箭的将士有些诧异。“大司徒,这是不是对亡者不敬?”

“的确是对亡者不敬,可若是不收回来,那些箭明天就会射到你我的头上,对生者不敬。你是愿意对宁国的亡者不敬,还是对仪国的生者不敬?”

将士眨了眨眼睛,有些无奈,又问道:“那要是射得深了,嵌到了肉里,拔不出来,怎么办?”

陆言想了想,说道:“那就将箭杆截断,总之让他们没法用。”

“诺。”将士们应了一声,转身去了。

陆言回身,看着还在阵前,没有离开的宁去病,无声地笑了笑,叫过两个射手,又指指宁去病。

“如果他打扰我们取箭,就发箭警告他。如果警告还不听,就射杀他。”

射手也没多想,躬身领命。

陆言说完,转身去见国君和杜姜。

宁去病站在车上,看着仪国步卒出阵,回收箭矢。开始也没太在意,只是惋惜这么多箭不能带走。后来看到仪国步卒从宁国阵亡将士身上取箭,这才急了,命人前来询问。

仪国步卒事先已经听了陆言的解释,知道这些箭不收回去,明天就会被宁国人用来对付自己,所以就算对亡者不敬,他们也必须这么做。面对宁去病的指责,他们装聋作哑,以不能抗命为由,继续拔箭,而且速度更快。

宁去病见状,有点急了。

如此这些箭都被仪国人收回去了,他们的牺牲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他意图上前阻拦,刚一起步,就遭到了警告。

一支箭从仪军阵中呼啸而出,射在他面前一步的地上,箭羽嗡嗡作响。

宁去病抬起头,看到了张弓以待的两名射手,知道这是专门为他准备的,不敢再放肆,只得派人求见陆言。

射手说,大司徒不在阵中,你要见他,得等一等。

宁去病一听就明白了,陆言这是故意躲着他,却无可奈何,只得等着。

——

陆言来到仪国国君面前,将阵前的情况说了一遍。

国君很是惊讶。“他们这么卑鄙吗,为了几支箭,牺牲这么多人的性命?”

陆言本来就不爽,听了国君的话,忍不住说道:“岂止是这些步卒,就算是国君,包括整个仪国,不也是他们眼中可以放弃的牺牲吗?”

国君愣了片刻,无奈地点点头,同意陆言的观点。

在宁国这样的大国、强国眼中,仪国、六国这样的小国、弱国和宁国的低等贵族没什么区别,都是可以承受的代价。

这就是弱肉强食的现实。

陆言提议道:“今天已经证明了铁制箭矢的锋利,明天要试试铁制枪头,不能再这么浪费箭矢了。”

国君稍微想了想,就接受了陆言的方案。

虽说已经给李唐送了信,让他多送点箭来,可是他也清楚,在宁军的包围下,李唐很难完成任务。就算有箭送来了,也会被宁国截走,然后射到仪国的头上。

让宁国抵近步卒方阵,用长枪进行近距离肉搏,伤亡会大一些,却可以节省大量箭矢。

“国君,我还有一个建议。”

“你说。”

“既然宁国无意用战车进行突击,不如将车兵改为步卒,持弓箭与长枪作战。他们的装备更好,武艺也更精,即使下车步战,战斗力也比普通步卒强。如果能由国君指挥,应急驰援,想来可以战无不胜。”

国君听了,正中下怀,连声答应,立刻派人去请杜姜。

杜姜来了,听完陆言的方案,不由得看了陆言一眼。

她觉得陆言是故意的,就是不想让战车闲着,同时满足国君渴求一战的小心思。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方案的确有可取之处。

战车一时半会的用不上,让这五十多装备最好,武艺最精的精锐闲着也是浪费,不如让他们作为应急的预备役,跟着国君救援危急之处,保证战阵的完整。

正如李唐所言,好钢要用到刀刃上,最好的精锐也应该用在关键的地方,不能留在后面做看客。

“陆言,李相看中你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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