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午夜梦醒，小窗人静，春在卖花声里（1/1）
昨天决定搬过来的时候，本来唐云殊还很忐忑。毕竟这样贸贸然住进一个陌生人家里总归是很不安心的。以防万一，她甚至卑鄙的偷偷拍了一张奶奶家客厅里的全家福照片。但禾子在看过宋奶奶的照片后，激动的拉着她打开了学校的网站指着最顶上的照片对她说。
“宝啊，你这回可真捡到宝了。”
“怎么了？”丹丹站在身后不明所以。
“咱们人体解剖学里面那几个经典病例还记得不？”
“记得啊！书都改版了好几次，那几个从未被改过！”唐云殊想起实验课上教授再三强调的注意事项。
“对对对！喏，就是宋清和教授的成果！”
唐云殊惊讶的看着公告里这位教授的履历久久回不过神。此刻恍然大悟，也是哦！李磐是医大附院的主任，宋奶奶又是她的老师……这层关系自己应该想到的！一旁的禾子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给她们讲起自己从师兄师姐那里听来八卦。
“宋清和、宋教授院士级别的人物啊！咱系好多老师都是她的学生，成教授还有附院的赵主任好多好多啦……真正的挑李满天下！”
“赵长明教授？”唐云殊想起那个被师兄师姐们称为科研怪人的脑科一把刀，学生闻风丧胆苦不堪言、病人眼里的神明降临！
“对对对，就是他。”
“都是她的学生？”唐云殊仍旧不敢相信。
“那当然了，宋清和！脑科专家哎！出身中医世家，六十年代留学国外。是那个年代少有的高材生，发了很多知名期刊。这些都不算离奇，毕竟大学教授很多嘛！最厉害的是……”
“是什么？”禾子卖了个关子突然停了下来，丹丹好奇的追问道。
“是个超级才女，跟诗经里走出来似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听我师姐说宋教授上课永远的旗袍秀，背挺得笔直。那气质、那身段……”
看着禾子满脸崇拜的样子，丹丹半信半疑的问道。
“是真的吗？不会是以讹传讹的吧！”
“这倒是是真的，奶奶的气质确实看着就遗世独立！”唐云殊在一旁肯定的点点头。
“这么牛？可我都没听过，你怎么知道的。”
“我那个像树懒一样的师兄记得不？”丹丹向来消息灵通，不想竟还有自己不知道禾子知道的事！
“周明宇师兄？”唐云殊试探着询问，禾子和那位书呆子师兄相爱相杀。嘴上说的嫌弃，眼神却总是钦佩。不过那位师兄确实很厉害，一个本科生就已经发了俩篇SCI。
“对，就他。他以前也是宋教授课题组的，虽然不是宋教授直接带的，但也是见过的。前年，就咱大一刚入学的那个冬天！宋教授的老伴去世了，宋教授也生了一场重病就退休了。”禾子有些惋惜的托腮叹息道。
“什么病啊？”
“心脏还是什么的……不过也正常嘛！毕竟七十多的人了，听说又摔了一跤所以腿也不太行了……”
唐云殊没有想到，课本上的人会离自己这么近。一时间不安的情绪烟消云散。一圈打听下来，虽然也有很多人说老太太瞎讲究、事儿多不好相处，而她也只见过宋教授三次，但她相信宋奶奶一定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历经半个世纪的风云变化，她有自己的坚持和风骨。也许有些坚持在现代人看来很可笑，但那一定也是宋奶奶身上最珍贵的东西。如果有幸能帮奶奶守住这些，于唐云殊而言也是一种荣耀！
沈瑜坐在办公室里，眼睛看着桌上的照片思索着。尽管得到了好友成梓蔓的担保，心中还是不安。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小昂，今天晚上放学就不要回家了！”
“为什么啊？那我去哪里……”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去奶奶家住去！”
“真的吗？你以前不是不喜欢我我去……”电话那头的少年用口语暗示好友压低声音，害怕母亲听到打游戏的声音。
“我哪有不喜欢你去奶奶家？我就是……算了，你去奶奶家给我看好了那个女生！要是她有什么不对劲的立马通知我！”沈瑜一时语塞，心烦意乱的冲儿子喊着。
“我明白了，原来你是想让我去当卧底啊。你放心吧，我一定会让这侵略者落荒而逃！”电话那头的男生信誓旦旦的说道。
“你要真能把她赶跑，下个月零花钱翻倍！”闻言，沈瑜想到了什么，是啊，自己没办法出面小昂可以啊！
“真的？妈你确定？”司徒昂颤抖着声音再次询问道。
“我给你再翻一倍！四倍行不行？”
“我靠，老妈，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
傍晚，为了监视唐云殊。司徒昂扛着书包冲了进来躺在沙发上耀武扬威，美其名曰是要陪伴老人让奶奶享受天伦之乐。但他那充满宣战、挑衅意味的眼神，唐云殊怎能不明白他的真实目的。几天相处下来听奶奶讲，司徒昂的学校就在周围。回家的话其实远不如回这里来的快！他今年高二，后半年高三学习成绩惨绝人寰……
“那为什么他一直喊您奶奶，也不是说不可以啊！就是觉的上海是没有奶奶、外婆之分吗？”
“那倒也不是，只是我们家的习惯罢了！在你伯伯姑姑结婚之前，爷爷就和他们达成了共识。没有内外之分，全部都是孙子孙女！”看着奶奶回忆起过去，嘴角挂着几分甜蜜随后又是茕茕孑立的失落。唐云殊猜想她一定很爱爷爷吧！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原来是这样！”
“还有就是，你司徒叔叔父母早逝。他比你姑姑喊我们爸妈喊的还要多，再加上你也见过了。你姑姑在家说一不二……”说到女儿，奶奶神情复杂。有骄傲、有失落以及那声叹息里的无力感！
“哦，对对对！司徒叔叔很怕姑姑的样子！”唐云殊想起老司徒在媳妇面前畏畏缩缩、小心翼翼的样子笑了起来！
“哪有什么怕不怕的，都是因为喜欢、在意才让着罢了！”奶奶摇摇头解释道。
“也是！”
“你们在聊什么？是不是说我坏话了？”说话间，少年抱着游戏机冲了过来！手里飞速狂按，眼睛还不忘瞪她几秒。活脱脱一只龇牙咧嘴还没断奶的小狼狗。
“奶奶，我才是您的亲孙子啊！您可不能被这个外人骗了！”一边说一边一屁股把她顶到一旁，抱着奶奶的胳膊疯狂撒娇。
“哪里说你坏话了，你看！云殊怕你饿了，还给你做的蛋糕！”奶奶拿起一块她刚做好的蓝莓蛋糕递给他，宠溺的望着这个有些任性骄纵的小孙子！
“哼，嘁！”司徒昂毫不领情的扭头瞪着她，乳臭未干的脸上带着几分威胁恐吓。用眼神在警告她:我会一直盯着你！
唐云殊翻了个白眼，懒的跟他计较。转身去收拾厨房，她都习惯了。这几天司徒昂天天找茬，奶奶在的时候还装装乖孩子。趁奶奶不在就羞辱唐云殊几句，或者把她的衣服、洗漱用品扔出去，变着法的欺负她想让她赶紧搬出去。唐云殊看着眼前恶狠狠却稚气未脱的男孩，想起了自己的弟弟。她明白他的担忧，出于对外婆安全的担忧或者是怕被抢走关注与宠爱。这些她都能理解，再加上奶奶对自己真的很好！她搬来的那天，奶奶特意让刘姨给她换上了喜欢的奶绿四件套。听说她睡眠不好，还给她在床头摆了一个竹林听雨的扩香石。淡淡的中草药味道听说有助于睡眠……投之木桃，报之以琼瑶。看在这些份上，唐云殊再三忍让。可她不知道的是她越是忍让，在司徒昂看来就越是觉的她别有用心、心机叵测。
昨天当身心疲惫的唐云殊一推开房门，就看到看到自己洗好的衣服都被扔在地下。长叹一口气后默默蹲在地上把衣服捡起来，拍了拍塞到了衣柜里。来到卫生间本想洗个脸又看到自己的牙刷洗面奶都在马桶里飘着，镜子上司徒昂用禾子送她的口红大大的写着:贱人滚出我家！！！
……
那么一瞬间，唐云殊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突然觉的很可笑，居然还想着用真诚、坦荡去获得他们的尊重。司徒昂那个小混蛋，天天就一门心思的想着怎么欺辱她。前几天看他带着好朋友回来，刘姨正好推着奶奶去超市买东西去了。唐云殊便好心洗了水果、备好零食招待他的同学朋友，却被他当众羞辱说唐云殊是家中保姆。
“你们家现在几个保姆啊？”一个满头脏辫、涂着黑色口红的暗黑系小姑娘不怀好意的冲她笑着。
“随便使唤，随便霍霍！反正她们这种人有钱就行……”
“真的吗？honey，那我想让她帮我按摩！我的脚脚好痛痛……”小姑娘仰脸看着她，把腿搭在茶几上！唐云殊心中冷笑，真是啥锅配啥盖儿。这俩矫情幼稚鬼锁死，永远一家人吧！
“嘿，小保姆说你呢！没听到吗？”司徒昂用杯子重重的敲着茶几看向她！
她转身背对着他们咬紧下唇，调整呼吸。拼命忍住自己想要活动关节的冲动，她一遍遍在心里告诫自己。
“不必和他们一般见识！都是一帮小屁孩！”
“以不变应万变，看他黔驴技穷、看他气急败坏！”
“忍、忍、忍……再忍他四次！”
“喂，你听不到吗？”一个胖胖的男孩一边吃着她做的蛋糕，一边冲上来抬手就要拍她的背！她突然转身面色阴沉的冲对方做了个挖眼、抹脖子的手势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上，眼不见为净！
客厅里，那个胖胖的男生被吓得俩股战战。心有余悸的慢腾腾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大饼，怎么了？”司徒昂看他面色铁青，伸脚踢了一下他的臀部。
“小昂，她的眼神好恐怖啊！”
“瞅你那怂样，让你们来就是帮我把她赶出去。你们怎么倒先怂起来了？”司徒昂闻言，不悦的扔掉游戏机。
“小昂，也许……也许她不是什么坏人呐？阿姨他们调查不也没什么黑料吗？我们这样做会不会很过分啊？”角落里，一个瘦瘦的、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说道。
“昨天你们不都在现场吗？萌萌姐不说了吗她是个心机婊，表面看着单纯老实背地里勾三搭四……”
“可……”
“顾家昊，你要还是我兄弟就什么都别说！跟我想想怎么把她从我们家赶出去。”司徒昂起身愤怒的打断了男孩的话。
“那我们怎么气她？”缓过来的大饼弱弱的问。
“这……喊你们来不就是让你们帮我想的吗？”
“这还不简单吗？”那小姑娘起身把茶几上的果汁洒在沙发上。
“你干什么？这沙发套奶奶可喜欢了！”
“Honey，我是在帮你啊！反正不也是她收拾吗？”女孩无辜的撇撇嘴，有些委屈的低下了头！
“也是！”司徒昂想了想笃定唐云殊不会和奶奶说，更笃定她会自己收拾。所以肆无忌惮拿起桌上的纸杯蛋糕、薯条揉成碎渣散了一地，地毯上、沙发套里、茶几缝里、墙上……他们走后，唐云殊出来看到那杯盘狼藉、凳子家具东倒西歪的场面绝望的蹲在了地上。在她心里，奶奶留下自己、还对她这么好，她真的不想让奶奶为难。一番思想斗争后，只能一边收拾一边在心里咒骂司徒昂狗东西！顺便再安慰自己还有三次，就三次了……
可是接下来的几天，她真的有点害怕了！司徒昂就像一只疯狗，做事根本不管后果。下午要不是自己上台前又核实了一遍课件，怕是又要被记大过了。这周轮到她做思修汇报，老师来之前她上台去调整投影仪的位置。无意间打开自己的作业前三页还是正常的、后面突然风格突变！那一幅幅火辣暴露的图片把台下的同学逗得哄堂大笑，她想要删除却怎么也删不了。情急之下，吓得她差点把电脑摔烂。还好禾子帮忙赶在老师来之前关掉PPT，最后只能跟老师说没写作业放弃期中成绩……
“咚咚咚！”奶奶的敲门声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云殊，你吃饭了吗？冰箱里给你留了晚饭！”奶奶站在门外问道。
唐云殊赶忙用被子把床上的那一大片水渍盖上，吐了口唾沫把衣柜上的“问候”擦的干干净净……收拾妥当后才打开门对奶奶说道。
“奶奶，我吃过了。”
“是吗？那也可以再吃点，你们还小长身体呢！”奶奶慈爱的望着她，伸手帮她整理了一下额前的乱发。
“不用不用，我真的吃饱……”唐云殊摆摆手，不想给奶奶添麻烦。
“咕噜噜……”
话还没说完，肚子就很诚实的叫了起来！
“哈哈哈哈”
唐云殊尴尬的笑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奶奶笑笑伸手拉她坐在餐桌前，从微波炉里端出一盘盘菜。这些日子，她总是刻意避开饭点回来，尤其是奶奶家人来的时候她更不好意思在家里吃饭。
“小昂就是不懂事，你不要放在心上。他要敢欺负你，你和奶奶说。”
“嗯……有奶奶您给我撑腰是吗？”她蹲下身用脸蹭着奶奶的胳膊，竟不自觉的带着些撒娇的口吻。
“对！奶奶给你撑腰！”
“哈哈，那我厉害了！谁还敢欺负我？”她兴奋的拿着筷子举手欢呼。
“还有……你姑姑她本来就那样子，冷言冷语的不是针对你的！云殊，你别放在心上！”
“嗯！我明白的，姑姑是直性子挺好的！”唐云殊懂事的点点头继续干饭。
“他们平时很少回来的，最近可能是我也刚出院刚搬回这里他们总归不太放心……”尽管她并没有说过什么，但奶奶心里很清楚。这段时间小司徒肯定没少使坏，但她很为难。这些年，自己和女儿关系紧张。全靠司徒父子在中间调节，她有太多顾虑所以只能委屈唐云殊。
“奶奶，我懂。您放心，我不会在意的。”唐云殊没心没肺的笑着，心想还好挺过来了！司徒昂今天晚上偃旗息鼓回家去了，往后也许慢慢的就回自己家了吧？那样的话，平时只要避着他点闹就闹吧！
司徒昂也没想到一个月了，自己想尽办法欺负她。女孩硬是无动于衷，不哭、不闹、也不告状最多瞪他几眼。本想等她受不了主动搬出去或者大不了在奶奶面前闹一场，奶奶肯定是偏自己这边。那样，她最后肯定受不了自己搬走。现在倒好，自己绞尽脑汁却像是打在棉花上！夜里，一家三口坐在客厅里分析局势。母子俩此起彼伏的叹息声听的老司徒心烦意乱。本想再劝劝，还没开口。就被媳妇儿的眼神绝杀在喉咙、心底！隔天放学后，昊子和大饼在后面骑车撵上来问道。
“哎，小昂！不去打游戏了吗？”大饼纳闷，出了校门司徒昂怎么向反方向走了！
“就是，今天不和隔壁班那几个约好了吗？”俩人赶紧追了上来询问道。
“不玩了，回家杀敌去。”
“那姐姐还没搬走呢？”
“没有啊！你们那些馊主意一点都不管用。今天我再提醒她一次，还不听别怪我狠。”说着狂踩脚踏车，加速扬长而去！
晚上，唐云殊一进门就看到司徒躺在沙发上打游戏，见她进门一反常态的起身打招呼。唐云殊怔怔的看着对方随后也冲他点头打招呼，然后赶忙跑回自己的房间查看。床头柜、衣柜、被子下面、窗帘后面……
“奇怪，什么都没少啊？可他为什么会……”唐云殊还在揣测司徒昂那个笑容的背后是什么阴谋。检查完卧室，又跑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装作洗漱的样子，地毯式检查起了卫生间的角角落落。自从上次把她的牙刷牙杯扔进马桶里，这些私密的洗漱用品她已经都收进卧室里了。
“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啊？难道是我想多了？”她喃喃自语道。
……
“云殊，出来吃螃蟹啦！”奶奶敲敲房门轻声说道。
“哦，好！”关掉水龙头，唐云殊回到卧室换好衣服出来吃饭。饭桌上也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当她不经意间触碰到小司徒的目光时。那种看待猎物的眼神让她瞬间警惕，心想。
“不对不对，孩子静悄悄，指定在作妖。这死孩子肯定憋着什么坏呢！”可是任她辗转反彻想了一晚，清晨顶着俩个黑眼圈也没想清楚对方究竟想干什么。
清晨，就在她放松警惕以为是苦尽甘来的时候，司徒送了她一个大大的惊喜。出门上学的时候，司徒故意在她把手扶在门框换鞋的时候迅速关门。这些天司徒昂也渐渐摸清了她的脾气，像原来那样小打小闹对她来说根本没什么攻击力。而且她已经有了防范心，就像昨天晚上。看着她在卧室、卫生间的仔细检查，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以后作战计划就是单刀直入、直接了当。想到她早上痛的蹲在地上五官拧成一团、痛的龇牙咧嘴的丑样子，课堂上的司徒昂得意的笑出了声！
而病理解剖课上，禾子看着她颤颤巍巍的用缠满绷带的手做着解刨，心疼的说道。
“实在不行，咱出来再找找别的地吧！你这天天不是膝盖伤就是手伤的，我都怕哪天就见不到你了。”
“我不是没想过。可是这周围的房子就算是合租一个月水电物业加起来都要2000，而且还不安全。我这只需要一个月800，虽然受点气，但我知道他们都是好人啊。况且奶奶对我真的很好……”唐云殊想起奶奶对自己的好，还是有些不舍。
“哎，我也劝不动你。”禾子看着她这副身残志坚的模样长叹了一口气。
“放心吧！他们只是还不了解我，所以不放心很正常。等我用人格魅力征服他们！”唐云殊带着手套那些手术刀还不忘举着胳膊给自己加油打气！
“呵呵，但愿你还能活到那一天。”
“不过，如果有一天你真待不下去了！唐云殊，你一定得把那个死孩子揍一顿出出气再走……”禾子想到司徒昂就气的咬牙切齿！
“就是，太气人了！薅他的头发、扳他的手指、戳他的屁……”
“咦……”丹丹也在一旁附和着要收拾司徒昂，说到兴奋处却被俩人嫌弃的打断。
“好恶心啊？”
“哪里恶心？还能比这恶心！”丹丹说着举起了手里得打马赛克的小白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