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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久小说网 > 被迫入魔后每天都在逆天改命 > 第18章 初试符咒

第18章 初试符咒(1/1)

次日,盛火起了个一大早。

药浴每两日一次,昨晚盛火便如伏诚所劝,彻底放松下来,什么都没考虑,踏踏实实睡了一觉。

简单收拾过后,盛火开始犯起了难,她没有合适的衣物了。

纠结再三,她去柜子中翻出了昨日陈碎给的那两个储物耳坠,耳坠无主,她的神识轻易便查探到里面的情况。

……竟然有一个耳坠空间中都是各种款式的衣物,另外一个是各种吃食以及一些日常用具,总的来说,这些东西足以维持她很长一段时间的日子。

因着她的修为恢复些许,有着魔气滋养,两日未曾进食的她虽然腹中空空,但还勉强可以忍受,只是若是还没有食物,她就得犯愁了。

这些食物应该是先生嘱咐陈碎从山下购买的,盛火犹豫片刻,从中随意捞出一个烙饼,叼在嘴上啃着,一边在另一个耳坠中翻查。

不过片刻,就看的有些头晕目眩。

这些衣物,一眼就看得出是陈碎亲力亲为挑选的,除了款式是女子样式,其余的用料、工艺、招摇程度简直和陈碎身上的衣衫如出一辙。

盛火好不容易从中选出几件款式简单便捷一些的,单独挂置在了衣柜中,留了一件换上。

红白相衬的一身衣裙,换上后再到镜前,用一根红色发带将头发在头顶随意绑成一团。

然后利索的出了门。

传道堂设在清净峰临崖边,倚着悬崖修建了几方亭子,亭子设有一个上位,下方有的有三四个位置,有的六七个位置,最多的有十个。

盛火到时伏诚已经在上方落座,下方还坐着一个怨气冲天的陈碎。

陈碎对于一大早被叫上山这件事怨念颇深,一张脸上阴云密布,就连手中的扇子也不摇了。

“师伯!干什么把我叫上山来练这什劳子东西,我不需要!”陈碎上不尊老下不爱幼,但好在一向极有分寸,不过再有分寸,此刻的陈碎也恨不得欺师灭祖,几欲暴走。

伏诚在打着坐,闭着眼,“你不需要?那我问你,你入门这么多年,可找到你要走哪条路了?可有哪方面你刻苦钻研过?”

“有什么是用钱买不到的吗?我费心钻研这些做什么?我不学!”陈碎声色俱厉,誓死不从。

“小碎啊,你可真成器,修行之人依靠外物,如何是长久之计?万一哪天你那些宝贝都没了,你该怎么办?”

“不会有那天,我就算用砸的都能将他们砸死。”陈碎对伏诚所说的情况嗤之以鼻。

笑话,他身上的东西便是一路走一路丢也得丢大半日。

“你不学也行。”伏诚慢悠悠地说道:“那今天开始你就好好待在山上,什么时候成器了你什么时候下山。”

陈碎宛如被一盆凉水浇了个透心凉,师伯平常看着好说话,但他说出来的话一定会办到。他的规矩又提倡自食其力,山上不准他弄一干侍女侍童伺候,让他远离他的温柔乡天天呆在山上,简直就是死路。

陈碎只好忍气吞声的坐下来,攥着合拢的扇子,扇柄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愤愤的发泄怨气。

盛火跨进亭子,正好面对二师兄那张怨念丛生的黑脸。

陈碎从桌上抬起头,见到盛火尊容,宛如见了鬼一般,扇子“啪”一声,砸到了桌上。

盛火对他这副病发的模样见怪不怪,直接忽视了他,端正给先生行了礼,“弟子来迟了。”

伏诚十分温和的挥了挥手,示意盛火在他身前的位置坐下,“来的正好,早点迟点都不妨事。”

方一落座,陈碎便忍无可忍地问道:“不是,小屁孩,你是怎么将你这副容貌如此暴殄天物,你出门前没照照镜子吗?”

盛火看了看自己衣着,除了衣服比以前华丽了些,没什么不妥之处,出门前也从镜子中草草看了下,于是只当陈碎没事找事,觑了他一眼,“你自己都幼稚的要死,还好意思叫别人小屁孩。”

陈碎指了指自己头发,惊道:“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这么出门?你这梳的什么?鸡嘴理的毛都比你的光滑。”

盛火无动于衷,“师兄把我当男的也可以。”

陈碎提高声音,“男的也不这样啊!”

陈碎多半有些洁癖,更爱美,他手底下那些侍女一分美貌会被他养成两分,穿着保养上比外头富贵人家小姐也差不了多少,只因他忍不了身边有丑的。

若是实在丑的无药可救就算了,偏偏盛火在这位小少爷眼中长相算得上勉强及格,虽然说是在不纠结她衣着打扮的情况下。

昨儿个算她初来蜃山,山上没准备女子衣物,她穿的破破旧旧毫不讲究,情有可原,但他给她的那些衣服他足足采购了半日,从服饰到首饰,从头到尾一应俱全,都是蜃城能买到最好的。

他没指望这没长开的小丫头能一跃成为什么大美人,但好歹拾掇拾掇也能看下去吧。

今儿个穿是穿了,穿的不伦不类,还不如不穿。

陈碎气的想死。

盛火当他在发疯,懒得搭理他。

伏诚的声音打断了陈碎的继续作妖,“好了,小碎啊,你该改改你那些毛病了。”

“开始今日功课。”伏诚神色端正起来,衣袖一挥,坐在下面的两人身前各自出现数样东西。

陈碎身前是笔墨纸砚等,宣纸厚厚一叠,“陈碎你好好静下心来,争取今日将静心符完整画出。”

陈碎闻言,别说画出静心符了,光是看见这些东西就心烦意乱。

“要带着完整符咒神韵的才算。”伏诚漠然地下达课业。

好不容易逃掉功课都大半年了,不知为什么突然又被抓来练习的陈碎有些生无可恋。

真正的符咒需要在特殊的纸张上才可产生效用,白纸只能承载初级符咒,用来练习足够了。

然后他转头向盛火说道:“你按照木板上雕刻的纹路临摹就好,要沉下心来仔细体会,能感知到一笔一划中的蕴含的气息为佳。”

盛火身前和陈碎桌山的东西差不多,只比他多了一块比巴掌略宽的木块,雕刻的纹路崭新,比木块更白一些。

盛火看着桌前的纸笔有些犯难,她只在善堂蒙学时期才碰过纸笔,那时候整日都是忙着打服试图欺负她的同龄人,对于学习并不上心。算起来已经隔了快十年不曾碰过笔,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握笔。

她隐晦的瞟了一眼陈碎,这位少爷正将毛笔咬在了嘴上,手撑着脑袋,歪七扭八的倚在桌子上,看着那一叠宣纸发愣。

盛火:……

下一刻盛火不忍直视地收回了视线,并且为自己竟然试图从这位娇贵少爷身上学到东西这个想法感到羞愧。

盛火又看向前方的先生,发现他正握着笔全神贯注在纸上写着字,她默默的看了一会,有样学样的拿起了笔,安安静静的临摹起来。

陈碎遭受打击,消停了一会,一时间山崖小亭三人各做着各的事,清风吹拂,纸角翻跃。

盛火极有耐心,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认真按照要求临摹着,倒也不是她突然福至心灵爱上了这种水磨工夫的课业,小时候没能喜欢的东西长大了自然也不会喜欢,只是她比小时候多了几分理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既然要做就要做好,所以哪怕十分枯燥,她也能认真学习。

但陈碎很明显受不得一点枯燥,半个时辰过去,盛火身前已经规规矩矩的临摹了三十几张纸,陈碎身前只有两三张,蒲团上似乎还长了钉子。

左摇右晃地一会要去出恭,一会要喝茶水,一会望着山崖下说休憩片刻,总之就是坐不住。

为数不多的坐在座位上的时间,还时常走神,东张西望,反正心思半点都不在刻画符纹上。

啪——

盛火本就不爱学这种文绉绉的功课,一直都是强行按捺着自己静下心来,再一次被干扰,盛火忍无可忍,捏断了手中的笔杆。

笔杆折断的清脆声成功将陈碎四散的注意力聚拢,使他找到了堂而皇之消磨时间的借口,他伸长脖子,往盛火桌上一看。

陈碎偏头看了一眼盛火临摹的符纹,就不忍直视的缩回了脖子,仿佛看到什么有碍视听的东西,“小师妹真是天纵奇才,狗爪子画得都比你的工整。”

盛火也知道自己画的不怎么样,哪怕是跟着痕迹临摹偶尔也会因为使得劲儿重了些,墨迹晕染了出去,因此她漠然地瞥了一眼陈碎桌前摆的歪七扭八的几张纸。

陈碎的字倒是跟他的容貌一样,十分漂亮,“画得好有什么用,蒲团上长针,他又不能站着画。”

陈碎缺着的心眼似乎在这会儿回拢些,十分敏锐的察觉到这小屁孩似乎夹枪带棒的在内涵他。

伏诚原本想的十分美好,陈碎一碰上学习什么就心浮气躁,从第一次偷溜下山闯出几分名堂之后,总觉得自己有了倚仗,每到学习这些时便越静不下心,每次叫上山教他各种法术,不过两日,软磨硬泡威逼利诱的就吵着要下山。

而盛火对于修行的态度,伏诚觉得用乖顺来形容最为恰当,她不是从心里喜欢修行,而是觉得这样做是对的,才这样去做。伏诚对此有说不出的忧虑,如此执拗,不得自在,将来不成大器,必成大患。

陈碎说好听点是乐观,实际上是缺根筋,伏诚本想让陈碎这什么事都顺己心的性子来改改盛火那执拗的思想,让盛火端正谨慎的修行态度来敲打敲打陈碎,谁知两人还没互相中和,已经快要掐起来了。

伏诚再没法旁观,他从袖中取出两个刻漏,样式小巧,上面托盘中盛着一汪清水,托盘中央底部有个小孔,是两个计时的小法器。

刻漏各自漂浮到两人桌上,停顿片刻变得更大了些,然后重重砸到桌上,约莫有一只毛笔高。

砰——

盛火被刻漏落座于桌上荡开的那股声音震的心神恍惚了一瞬,陈碎那边凄惨得多,几乎被震了个四仰八叉。

伏诚慢吞吞说道:“漏完今日课业才算结束。”

陈碎叫道:“师伯,没必要用上水时吧!”

伏诚两手一揣,双眼微闭,“小碎啊,你踏踏实实画你的符,午时之前水便能漏完,下午你就可以下山。你要是心不静,还是你想拖到日落再走也可以,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的。”

伏诚用他的手段将陈碎治的痛不欲生,陈碎又折腾半天后发现师伯在教学的时候真的是油盐不进,他终于安生了下来,好歹将身体坐端正了些,拿起笔,开始认命的一笔一笔画了起来。

盛火眼见着陈碎桌上的刻漏往下渗水后,才换了只笔,开始继续临摹木板上的图案。

两人相安无事直到中午,盛火的水时先了小半个时辰漏完,等到陈碎终于熬到水时滴水结束,伏诚走过去检查了下今日的成果,终于点头放行,陈碎如蒙大赦,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盛火将自己桌上的一应事务整理好才起身,伏诚走过来,提醒道:“下午你便自行安排吧,晚上需要药浴,可还记得?”

这件事盛火记得比谁都清楚,“弟子知道。”

伏诚点点头,“去吧。”

盛火一板一眼的俯身行了个礼,转身离去,伏诚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的背影。

盛火回了院子,暂无闲事挂心头,也不知做点什么,闲了一阵儿,百无聊赖,便翻出纸笔,坐在案几旁边靠着记忆继续临摹起来。

隔了好一会儿,伏诚抱着一大堆药材从园中路过,透过大开的屋门看到盛火在桌案上,有些诧异,将药材放到静室后跑过来一看。

“你怎么还在临摹?”

专心致志的盛火吓了一跳,,等看清窗外的人影,说道:“闲来无事,便想着再练练。”

伏诚思忖了一会,一言不发去了隔壁静室。

盛火有些疑惑,按住性子将手中符纹画完整之后,拿起来看了看。

更加不忍直视。

盛火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还得下点功夫才行,字也得练练了。

她放下笔,起身前往静室,伏诚在静室屋外架起一口足足有半人高的药锅,正将他抱过来的药物都放了进去。

她走上前,在一旁蹲下。

伏诚问道:“你现在感觉如何?经脉之间的郁结之痛可还能忍受?”

盛火看出点伏诚放药的门道,走上前帮着捡药放到药锅中,“已经不妨事了。”

伏诚再次问道:“那要是练剑,也可忍受?就单挥动剑招,不讲求其他。”

盛火捡药的动作一顿,仰头看着伏诚,平静的湖面像是荡起涟漪,她快速答道:“自然也无事。”

盛火并非在逞强,而是现在经脉中的不适,对她而言确实算不上什么,自小她便是和人相互打着架长大的,只不过和她结仇的那堆人前前后后都各自踏上了修行后,靠她那毫无章法的拳脚功夫就难对他们造成威胁,变成了她单方面被打。

经年累月,练就了极强的忍痛能力,在无生间中带着鲜血淋漓的伤口战斗也是常事,这种只有痛而不会产生其他伤害的伤势,盛火确实不放在心上。

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寻常。

伏诚带着几分无奈,摇头笑道:“你啊,年纪小小,比你师兄还成器。”

心魔最怕的便是心智坚定者,能做到心令如山的人,便是心魔邪念天生的死敌,盛火心关魔障缠绕,有这样坚定的意志其实是好事,但伏诚想着,就算有他帮着洗去盛火的心魔,往后的日子她也注定需要时时打磨自身心智,才能避免魔障卷土重来,是一场长久的苦楚,所以这段时间尽量放她自在一些。

是他低估了盛火自身的意念。

伏诚将剩余药材拢了拢,尽数放进药锅中,拍了拍手上灰尘,“你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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