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打工（1/1）

九月开学后云墨似乎变得很忙，也是，高二的学生，学业开始紧张起来。谢稻盯着游戏界面，她已经很多天不曾上线，好似遗忘还有个追着叫哥哥的陪练。

最近这些天谢稻给云墨发消息，但是她总是好几个小时之后才回复他。

新学期新课程，课表也跟着变。语文课上，谢稻思绪飘远，上学期的这节课是云墨班级的体育课，这学期呢 ？抱着疑问的谢稻，下了课走向高中部教务处。

居然没有！谢稻悻悻而归，走道里遇见杜薇薇。

杜薇薇是因为云墨认识谢稻，抛开云墨，两人无任何交集，她当做不认识谢稻，准备直接走过去。

“薇薇姐，你有云墨班上的课程表吗？”老天都帮自己，送上门的机会，谢稻自然要抓住，右跨一步拦住杜薇薇。

“没有”杜薇薇说实话。

“那你能帮我找人要一份吗？我知道你跟她关系很好”

“你直接找她要不就行了”

“她.......最近好像很忙”

“噢那倒是挺忙的，你等下”杜薇薇现场找李静要到课程表。

谢稻准备拍照，可课表太大，拍下来看不清，又不想加杜薇薇微信，好像上赶着要联系方式。

“等我一下，我找几节课拍下就好”

杜薇薇看谢稻放大图片找到体育课拍照，便好心道“体育课你找不到墨墨，她肯定在跟锦明练小提琴呢”

谢稻顿住“怎么又开始练琴了？她还会拉小提琴？”

“她要给锦明伴奏，她小时候跟我们一起上过小提琴课，她那时候拉的可好了”

回到教室的谢稻，一直回想着杜薇薇的那些话。他不明白，下半年又没有艺术节，为什么要给肖敬明伴奏？如果她拉的是小提琴，那二胡不拉了吗？他脑中骤然浮现收纳房里摔坏的小提琴，谢稻内心莫名一慌。

他给云墨发消息，发现正是上课时间，他烦恼地抓把自己头发。

谢稻很耐心地等到放学，他一边打电话一边往云墨的教室跑。云墨没有接电话，谢稻跑得更快，当他跑到安静的高中部时，想起来自己比他们早放学半小时，他只好又回到自己教室。

萧茉莉今日值日，放学时间，她竟然能看到谢稻还在教室，听说他每天只来上几节课，老师都不管，也不知道家里多大的背景居然这么嚣张！

萧茉莉想过去打声招呼，见他戴着耳机玩游戏。

“这位同学，麻烦把脚抬一下，我扫个地。”

谢稻闻声抬头，诧异了一下，面前的这个女孩儿俨然是前几天的打工妹。谢稻面无表情地起身，站到旁边干净的地方继续玩。

萧茉莉见他不搭理自己，还沉浸于游戏中。她继续低头打扫卫生，两人之间并无交流。

终于等到高中部放学铃声，谢稻踩上楼梯最后一阶，发现肖锦明靠在窗边，他退回楼道旁，看到出教室的云墨跟肖锦明肩并肩放学回家。

他默默转身回到拳馆。林磊发现今天的谢稻格外暴躁，完全不顾自己身体的极限，狂往拉力器上加重量。

“小子，你这样训练适得其反，不仅练不出肌肉，还会把自己拉伤，不能只讲求速度，有时慢才是快。”

“我知道，只是今天心情不好。”

林磊把他拽到另一间房，天花板吊着几个沙袋。林磊一副得意的表情“这是一个最容易发泄情绪的地方，借你玩玩儿。”说完拍了拍他肩膀，插兜走人。

谢稻往上面打了几拳，感觉胸腔里的烦闷无法纾解，那些不理解和不爽快全部化成拳头一一砸向沙袋。

晚上十点，谢稻决定在云墨睡觉前给她发个消息。

“姐姐睡了吗？最近忙吗？”

云墨仍旧是很久才回复，一看时间已经11点。

“最近是有点忙，你那边怎么样？照顾好自己，记得去上课！”

“嗯，知道，最近迷上个很好玩的竞技游戏，要不要一起来玩？”谢稻登上游戏，点开自己人物形象，故意截图发过去。

“我是乖学生，不玩游戏。”又是半小时后回复。

谢稻心中说不出的苦涩，给云墨道了句晚安，盯着游戏界面上的草神不举，他翻到最开始的聊天记录一一回味。

以前哥哥叫得多顺口，现在心头就有多难受。游戏中的大神被遗忘在角落，黯然神伤。

翻着聊天记录，记起邮件中的图片。

他打开邮件把那两张图片下载到本地收藏起来，打开其中一张，细长的脖颈处于中心位置，鲜嫩的颜色衬出锁骨的性感，以前对这张图无感，回过头再看，就是肥肉一块，引诱着谢稻这头老虎，想要张嘴咬上去。

看到背景果然是春天的厕所，他想到那天的云墨在卫生间里脱掉外衣和短袖，徒留内衣挂在身上，摆弄着当时要求的姿势自拍，拍完发过来还叫着自己哥哥，谢稻可耻地硬了，这么多天的想念，都转变成对这张图片的歹念。

艳阳高照，秋风送爽，新一轮的初级赛事在春天开启。

谢稻认真地记着比分，自然地拿起手机给云墨转述游戏实况，才想起现在的云墨该在上课。 哦，不对，她说过不玩游戏了，那这个对她来说已然失去吸引力。

谢稻没了工作情绪，他把所有的事情交给李旭，自己离开春天。

心中烦躁，无处开解。他去超市买了瓶冰镇饮料，看到对面穿着广告背心的打工妹，在新开张的店门口举着牌子。额头上的湿发证明她已经站了很久。

谢稻心里纳闷，怎么这个贵族学校，还有跟他一样需要打工的人？与自己无关，谢稻愁眉不展，继续去拳馆宣泄。

7点谢稻回春天，看似一身轻松，远远望见李旭打扫卫生，董成收拾桌椅，这网吧里少了谢稻一个苦力，他们忙得不可开交。

事后董成跟刘存老板吐槽“夜晚值班，白天看店，偶尔兼顾修电脑、搞参赛事项，还要耐心给慕名而来的人讲解答疑，存哥我们什么时候能月薪过万，退休享福啊“

“什么时候我们店扩张一倍，我给你这臭小子加一倍的工资。你还要不要退休？”刘存安慰道。

董成嘿嘿一笑摇头。

萧茉莉经过春天网吧门口，一派热闹景象。她看到过春天宣传的广告纸，比赛居然人这么多？她顿时眉开眼笑，这可能是个机会。

她跑到前台，对董成说“这位哥哥，你们这里招人吗？我看你们这里挺忙的。”

董成一看是之前发传单的小丫头，已经没有传单可发，只能对她说，“等下个月吧，下个月有比赛的时候，你可以过来找我们发传单。”

萧茉莉失落地低头离开，和谢稻擦肩而过。

这打工妹还在找工作？这么缺钱？想起自己负债卖个人物品，身上只有几百块的困苦生活，谢稻一时心软。

“你最近是不是累得脑子转不动了？我看账本上算得乱七八糟。”先抛出麻烦。

“是啊，我能记得哪些是进项哪些是支出就不错了，最近可是累死个人，结束后我要去搞个按摩”

“这样也不是个办法，这些细致的活需要头脑清醒、心思细致的人做”提醒下麻烦的产生的原因。

“稻哥说的是，就以前没比赛的时候，那账本多简单啊”鱼上钩。

“你说的有道理，那我们貌似缺少一个专门负责比赛的工作人员”顺势提出方案。

“对啊，如果有个人专门负责比赛的事情，那我们可轻松太多了”

“嗯，你跟存哥问下，行不行，这种呢，工资也不会太高，反正只有比赛时才用得到”选择权扔出去。

“好！”董成高兴得手舞足蹈，来一个人缓解下他酸痛的双肩双手，他可是巴不得。

第二天谢稻来到学校，他实在是心痒难耐，太想见云墨，哪怕偷偷地看一眼也行，最好能摸一下。

他终于等到云墨的体育课，果断翘课，在操场上到处寻找，她的人影都没找到。随后想起杜薇薇的话，他抬步走向艺术大厅。还没到门口里面传出了断断续续的小提琴声。轻声靠近，透过门缝谢稻看到一男一女，男生在女生背后，从后面看就像抱在怀里，手指按压在琴弦上演示给女生看。

谢稻无声地离开，他本来打算看几眼云墨，然后让打工妹来春天上班。现在大脑全是刚才的画面，已然忘记另外一个目标，抬脚疾步走出学校，回到拳馆用力拳打沙袋，直到力气用完。

董成轻快地对踏脚进来的谢稻说“存哥同意了，那我们现在写个招聘广告贴在网吧门口吧。”

谢稻疲惫地回“不用贴，你还记得前几天发传单那个女生吗？后来发现是我班同学，回头我让她过来。到时候薪资工作内容什么的，你跟她说清楚就行。”

董成想起那个女生柔弱的样子，在怀疑这个工作她能不能胜任。转头想跟谢稻讨论一下，发现他满脸不爽，董成赶紧闭了嘴。最近这些天谢稻脾气越发变大了，莫名其妙地黑脸，就连存哥都不敢招惹他。

谢稻清晨回家，早餐路边看见打工妹，准备过去给她介绍工作，发现她跟路边的人打招呼，仔细一瞧，那不就是校门口行为可疑的妇女吗？是母女？那她妈妈也太年轻吧。这个年龄的孩子，母亲应该近四十岁，这妇女看起来30岁出头的样子。

谢稻也去买了包子、鸡蛋，一时不确定该不该跟打工妹说工作的事，万一她妈妈不知道，自己岂不是说漏了嘴？

最后谢稻还是打包早饭回家。

萧茉莉跟着妈妈回家，路上看到前方的谢稻，以为是自己认错人。同行走进小区，萧茉莉还以为是自己跟踪他呢，看到少年侧脸，确定是谢稻。心里疑惑富家少爷跟她一个小区？

萧茉莉来不及仔细观察，谢稻已经拐进最里面一个单元，她对谢稻甚是好奇。

临近放学，谢稻来教室上最后一节课，魏琪奇怪。

“怎么这个点来了？”

“愿意这个点来”谢稻不清楚打工妹的具体情况，最好先问问，免得唐突了微服私访的公主。

“得，我的陪练费，你们真不给我结啊，就知道薅我羊毛，都给我薅秃咯”魏琪难受。

本来好好的一个网吧股东，非得被他们逼成陪练，无非是游戏玩得好，被他们宝贝得跟什么似的，初级这个队训练找他，那个队训练还找他，嘴上说着时薪高，到现在还没收到一毛钱。美其名曰，薪水转股份，分红来补肾。这不是赤果果的空手套白狼！

“大老板，你找存哥要去，我就是一打工仔”刚开始准备比赛那会，春天的资金周转不是很顺，刘存那边每个月都要跟林飞分担预付款，还没启动活动也不能让刘志贤赞助，他们几个只能凑凑钱，紧卡卡地分配资源，所以对谢稻来说，有一个资金储备池是很有必要，这不，大股东多肥的羊。

“谁不知道，春天现在都是你说了算”魏琪也只是个有名无权、被架空的股东。

“行，回去跟存哥商量，你知道那个女生什么情况吗？”谢稻下巴抬向萧茉莉。

“新来的啊？不清楚，听他们说她家不做生意，是不是家里是上面的？”魏琪往天花板指指。

“那你歇了”谢稻如果把上面人的女儿送到网吧打工，那股东们还不歇菜。

“怎么说？”

谢稻把碰见萧茉莉打工的事情以及准备聘用她来做比赛主事人说了一遍。

“家里不做生意，却能把人送进一年三十万的贵族学校，肯定是有关系的”魏琪笃定道。

“这......咱们小心驶得万年船，网吧都开了五六年，咱没必要因为一个主事人嚯嚯所有人吧”大股东表示要有危机意识。

谢稻点头表示同意。

“可是你说他们又住在破小区里，难道是情妇和私生女？”魏琪好奇心炸裂。

谢稻没在意自己也住在魏琪嘴里说的破小区，其实心里也有这样的猜想，没有明说罢了，最后打消了介绍工作的想法。

男生的猎奇心理真是不输猫。魏琪只用半天时间就获得了萧茉莉的信息。

“跟你说，春天可以拥有一个比赛主事人了”魏琪给谢稻发消息。

“魏大人何解”

“她是从温山一个县城转来的，听老师说，是云家的亲戚，没啥大背景，是个单亲家庭，我就说呢，哪怕是上面有人，也不应该住在破小区，一般都住公寓”

谢稻没有疑问为什么上面有人就要住在公寓，只是接着问“哪个云家”

“云迪升啊，卖黄金那个”

谢稻沉默，他经常找云墨玩，她家里从没见过她亲戚，也从没听云墨提起自己还有其他家族兄弟姐妹。而且打工妹姓萧，难道她妈妈姓云？

吃完营养餐的谢稻回春天再次遇到打工妹，她在超市做着打折活动，一般这种是买多少从里面抽成多少，也不会很多。

“你认识云墨吗？”谢稻直截了当地问萧茉莉。

“谁？不认识”萧茉莉数着钱，还没数完就被打断，只能重新数。

“你妈姓云？”

“不是”萧茉莉耐心地停下手里数了30的钱，实在奇怪“你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你继续吧”谢稻转身走开。

萧茉莉继续点钱。

“那你认识云迪升吗？”谢稻又转过身。

萧茉莉泄气，一把翻过所有钱，马上就数完了！语气不好地回。

“不认识姓云的，我周围没有姓云的，你干嘛”

“哦，打扰”

谢稻问号满满，无法获得有用的信息。

还没等谢稻弄清人物关系，第二天在春天碰见了萧茉莉，说是来上班的。

原来魏琪那张大嘴，已经把事情都告诉她，萧茉莉当场谢谢魏琪，结果他说这是谢稻的意思，要谢就谢他。

萧茉莉在春天看到湿发的谢稻，昨晚的气愤已经烟消云散，这少年怎么能这么好！

距离谢稻很远，她在这充斥着烟味的网吧里，却呼吸到清新沐浴乳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