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鬼头干将（1/1）
从凌晨开始接警中心的电话不断，治安队在休在假的所有人员都被通知回单位待命。
刑警也身感莫大压力，田正被从睡梦中叫醒，这几天的案子太大太多，也总感觉来的太急太突然，晚上都只有靠安神的药物才能睡几个小时，很久没照过镜子，不知又生多少白发。
陈平川早已在单位跑上跑下的汇总信息和资料，正是年轻力壮，精神活力的时候，状态自然是无法让人到中年的田正相比的。
“队长，两小时前发生大街上袭击人员的嫌疑人，除城东外另一地区抓住一人。”陈平川停顿后，补充道：“应该是死人。”
“死人，怎么死的？”
“据现场警员报告，嫌疑人臂力过人，警察赶到现场试图阻止却被嫌疑人甩飞，一阵混乱时被扑倒的带枪警察连开两枪才停止了其动作，一枪在腹部，一枪直穿其额头。”
陈平川继续说道：“还有，来自医院警务室的报告，两地多达几十人被送进精神科接受治疗，有七人重度昏迷，症状都是脑电波时高时低其中就有那位开枪警员，这七人都是与嫌疑人有过直接照面后倒地抽搐胡言乱语，其余经过精神疏导症状减轻，不过也还是惊魂未定的样子。现在网上已经流传路人拍摄的现场画面。”说完递给田正一段视频录像。
“是什么让这些人如此害怕，被吓得这样？”
“听说连法医也被第一眼吓了一跳……”
不待陈平川继续，田正手机铃声大作，一看来电不得不接。
“又发生命案，你给我说实话，这些案子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头绪。”
田正听出局长的问话是在爆发的边缘，道：“没有。”他是真的对这些案子毫无头绪。
对面一阵沉默。
“你知不知道刚刚市长给我打电话，第一句就问我警察局里还有没有人了。你哪怕有一个案子在破案的最后阶段我也有话可说，以前你的案子都办的很漂亮，现在是骄傲了还是得意了。”
面对问话，田正没有给出满意的回答，“局长，不能让恐慌情绪漫延，应该控制媒体和网络。”
“还用你说，刚刚我跟市长已经沟通过了，稳定秩序同时给你时间。还有，上次报到省里的案子被省厅重视，专门派了两位同志下来一起破案，你能不能让我好好当这个局长。”说完撂了电话。
嘈杂的办公室里，田正周围的空气好似凝固一般，刚刚那个电话让旁人也想象的出一贯平和的局长也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陈平川犹豫一会，紧张说道：“在半个钟头前，城郊发现一具尸体和几名神志不清的人。”他用最快又准确的方式报告了案情，始终不敢看田正的眼神。
这次的空气仿佛快结成冰了。
“三个地方？”田正自语道。
“有相似之处，都有人员精神异常，不过城郊并没有大的人员受惊，具体时间是不是跟城里两处相同时间发生的事件一样还不清楚，不知道是不是人员稀少没有被发现，这只有等法医的报告。”
“被派来的同志你知道情况吗？”田正问道。
“只有照片，其中一位是科级。队长，你说是不是上面派来的钦差。”很明显，陈平川对突然而来的省厅干部不太欢迎，是邀功还是来督战谁都说不清。
“说话注意分寸。”
城市又一次的恢复活力体现在道路上前赴后继的车流上。即使一早醒来手机里出现的各种有关夜街袭人的消息，充斥着屏幕，霸占了人们的眼球，工作的路上依然忙碌。大量的关注并不是对案件本身的担忧，更多的是如同电影一样的剧情和解密带来的快感，成为茶余饭后讨论的谈资。
发生的一切让赵凡这样感觉对任何事情提不起兴趣的人来说，都是过眼云烟似的一闪而过。不过他的师兄林文书却不这样认为，以他记者身份的职业感觉，所有事情都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生与消失。
“又没时间睡觉了吧。”
林文书一大早的来电在陈平川想来指定不怀好意，“林哥，确实很忙。”语带忙碌，就是让林文书感觉到被打扰的歉意而主动挂掉电话。
“怎么样，案子不棘手吧。”
不棘手才怪，陈平川心里暗道，同时明白他的意思，说道：“林哥，我真没什么可以向你透露的，你放过我吧。”
“那好吧，你们昨天去过君乐酒店，我向你们提供线索，我就是嫌疑人。”
“你是嫌疑人？”陈平川不可思议，转念一想，问道：“别诈我了，你知道发生什么事吗！”
“记者靠信息存活，我们都有自己获得信息的渠道，你们昨天运进医院一具尸体，从君乐酒店来的。”
“你都知道了，我什么都没说啊！”陈平川忙撇清道。
“但是我不是警察，所以一些笔录和有关案件的环境我却不知道。我不让你难做，你把我的意思告诉你们队长，就对他说，我有几段录音，不知道他感不感兴趣。”
不用凭直觉，陈平川立马就在队长耳边小声报告。
这个时候任何有助于案件侦破的线索田正都不会放过，他让陈平川扫描了一份文字内容，这样也不过就像是一篇故事，而林文书也答应把录音交给陈平川带回。
林文书在看过传来的内容后，思考良久拨通了一个电话。
“我有空，好。”虽然是简单的回答，温柔的语调中却透露出一个女人的惊喜。
这个女人就是林文书的女友，三木地产懂事长杨成国的千金杨艳芳，也是他唯一的亲人。
“这么高兴！去哪里啊？”杨成国溺爱的看着眼前喜出望外，一向文静的她只有那个男人才让她心里欢喜，不免内心一阵嫉妒。
杨艳芳回眸一笑，娇气道：“爸，我想一个人出去。”
“我不反对你跟文书的关系，我还是很看好他的，不过你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杨成国知道自己的小心不是多余的，没有任何商量的意思。
“爸”
“你绝对不能离开他们的视线，找个时间把文书带到家里来，我们一起吃个饭。”
看着堵气的女儿，杨成国心有不舍，不过他今天请来的贵客却是关乎杨家命运的重要人物。
“大师，您来了。”
杨成国等的自然是在胡同里算命的罗半命，罗半命是他混迹时打的旗号，简单直接通俗易懂的字号是他拉拢客人的手段，服务的当然是阿婆大爷们守旧等待的心理，可是现在的他并不是都能叫他一声大师的。
“冯平已经死了，冯成武并不知道他父亲是死于非命，而你将会是接下来第四个背负自己种下孽果的人。”
杨成国当然知道罗大师所指的事情，事已发生无法改变，平静的问道：“来的可真快。”似有不甘，“劫数几时来？”
“变劫数为命数，自然又有其规则。”
罗大师的话让杨成国看到了希望，“要怎么做才能化解。”
“求生的本能是贪婪也是必然，不过因果是自然万物的法则，正所谓有舍才有得，你想保住自己就要有人替你承担后果。”
“人？没问题。”
“当然，你有一个女儿。”
“什么意思？”杨成国有种不好的预感。
“替罪的人要至亲之人才行。”
杨成国听完心里一紧，沉默良久，“没有其它办法吗？”
“舍不得？”
杨成国至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大起大落的神态和动作，平静如常，也许这就是身为商人所具有的独特其实能力。
田正带着陈平川赶往医院，那里放着今天发现的两具尸体，而促使他们匆忙赶过去的原因是，省厅的两位同志已经在医院了。
省厅派来的调查员墨夜正带着警员小张站在尸体旁边，观察这些尸体的特别之处，说着古怪的话。
而他们就是人灭鬼奴的使者大人口中所说的自然灵。
跟人灭鬼奴以一市一组的存在模式不同，自然灵是以分门的方式且临时筹备的组织。这次三绵市的一系列案子自然灵总部自然都知晓，所以三绵分门也理所当然而生，直到三绵市重归平静才会取消直到再有严重的案件出现，上一次三绵分门的出现是在十几年前。
其实并不是所有行事组的“索命通知单”都会引起自然灵注意，也许这就是生存的平衡。
墨夜远没有达到一组一门的门头级别，他只是白色鬼头戒级别的自然灵干将，如同行事灵鬼手一样的存在。
小张也如没有被使者大人经过安魂的壹小姐一样，只是普通的执事，而他们最大的区别在于行者是被如冷叔这样的行事灵用血流安魂；代表执事的却是手指上的血玉戒指，如果仔细看小张手指上的戒指，会发现血色在戒指里流动，这就是与戒指融为一体的表现。
“两具尸体都有一对孔洞，除了这位女性外另一位男性却并不像是因索命通知单而亡的。”墨夜一眼能看出两具尸体的不同，“被保护的灵魂一定是被请出来的，女人的阴魂没有一丝残留在躯壳里，只有完整的阴魂才有价值，哪怕有丁点缺失也毫无任何作用。”
墨夜又看向旁边那具夜街袭人的尸体，那是曲妙男朋友的尸体，“这是一个无辜的人，他的魂魄被强行抽出体外，供人享用，作了别人的嫁衣，倒死也让自身无法保持完整。”
“科长，那这具尸体呢？”
旁边一同出现的尸体自然是郊外带着小混混闹事的头儿，此时也无声的躺在停尸房里。
“尸体完好，血液并没有减少，只是变质了而已，是被吓死的。嗯……只收走了三魂，即使投胎下辈子也是一个疯癫之人，远不如当一世畜生换一世太平。看样子是前辈后人的请求。”
额头的弹孔就像是第三只眼一样注视着在此指指点点的两人，刹时伸出双手攻击近在咫尺的墨夜。
墨夜也好似有所准备，一掌直劈诡异动作的死尸脑袋，瞬间还张牙舞爪的尸体顿时萎缩下来，皮肤开始干瘪褶皱，微微凸显的骨架不敢直视。
这在常人眼中是恐怖和无法接受的，但是对于墨夜两人却毫无危险可言，之前力大无比的尸体此时却是被抽空身体一样。
“躯体的营养价值被最大的利用，体内控制的意念消耗殆尽，尸体也因没了支撑而紊乱，不然也不会有力大无比的说法。只是把循序渐进的体内能力被短时的集中爆发，这无疑让被控制之人自爆，不过这却是控制之人所利用的最大结果。”
”科长，那这些案子会不会不适宜当地警察的介入？”
“没必要，也许我们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