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教你跳舞啊（1/1）

约莫过了十多分钟，小玲没有再哭，只是不停流着鼻水，我松开双手，让小玲稍微整理一下自己的样子，我也要擦干身上沾满泪水的西装。

整顿一会后，我站起来，故意风度翩翩地伸出手来，邀请小玲一同跳舞，她似乎还有一点忧虑，我安慰道：

「放心吧，你不懂跳舞我可以教你，保证不会像某些人那样骂你。」

从我这毫无诚信的人身上所讲出的承诺，真是讽刺…但至少算是让小玲重新抬起头来，她握着我手，露出动人的微笑，果然还是真实的笑容才最美，我们手牵手回到舞池。

「可...可不可以走慢一点，我……」。

我低头一看，原来是她穿不习惯高跟鞋，走路一拐一拐的，唯有体谅她吧，将自己的步伐调整到和她一致。

由于小玲对刚才出丑的事仍有阴影，我们只是在舞池的边缘，低调地享受着属于我们的二人世界。

「来，你尝试心里数着拍子，先是左脚动完再到右脚，有节奏的......喂，你右脚快了！」

我来不及移开自己的脚，被小玲踩了一下，我心爱的皮鞋啊！

「啊，对不起。」

「慢慢来吧，你可以试一下把拍子拉长，例如数完六拍后、脚才动。」

然后，第五拍的时候她又早了，好险这次我提早闪避。在外人眼中，我和小玲的动作十分滑稽，双眼不是看着舞伴，而是一直注视地下，我不断提醒她的舞步、她不停重蹈覆辙，错完又错。

不过我并没有任何怒意，感觉跳着这奇异的舞步也挺有趣嘛。

有时候，小玲因为紧张而舞步加快了；有时候，我预判她会跳快了而提前踏出下一步，怎料小玲的舞步又变回正常的节奏，害我反倒变成跳错的那个。

出乎意料的是，这样子跳舞似乎有更多的乐趣，心底默默冒出一句：幸好带了小玲过来。

「你是不是手脚不协调啊？双脚好像不属于你控制似的。」

小玲知道我没带恶意，只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持续好一段时间后，小玲依旧停留在学习基本功，我可以教的也只有这么多，看来跳舞这东西，不适合你啊。

「喂！你个贱人！趁我离开一会就找那女的跳舞？！」

有人很大力的拍打在我肩膀，皮肉之间发出响亮的一声，我怀疑他是用打的，只是我感受不到痛楚。

转头一看，只见短发女恼火的脸容，仇视着我身后的小玲，附近的幽鬼都停下来注视我们三个，最先发声的是短发女：

「你不要再缠着他了，你男朋友已经讲了不想跟你在一起！滚远点吧！」

「男...男朋友？」小玲满脸问号，无缘无故被一个不知名的女人骂。

「嘘......」

我叫小玲不要出声，以免情况更加混乱，懊恼自己为什么邀请小玲跳舞的时候会忘记了这个短发女？

「怎样，想赖在这里不走呀？我叫服务员过来赶你走。」

短发女直接牵着我手臂，把我从小玲身边拉开，小玲仍然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逐渐开始感觉不安。

周围的幽鬼又再次议论纷纷，听不清楚里面的内容，但十有八九应该都是小玲的负面评价，随后有两位服务员过来了解情况，短发女向他们交涉中。

原本我还在考虑应不应该置身事外，毕竟在那么多同事面前，如果我在短发女这边，仍然尚有下台阶给我，但当我看到小玲露出楚楚可怜的眼神向我求救，我就决定好要帮她解围。

「不好意思啊小姐，舞会规定要穿正式服饰，可能你要去更换一下衣着才可以继续参加舞会。」

服务员态度谦卑地说，明显是两边都不想得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他赶走小玲的理由显然是随便编出来，以我的性格又怎可能就此罢休？

短发女握着我的左手，嘲讽小玲道：「听不听到啊？叫你走啊，离开这个地方！」

「你说要穿着正式的服装才可以参加舞会，既然这位女士穿连身裙是违反规定，那为什么一开始她可以进入舞会？」我用平淡而低沉的声线质问服务员：「我的意思是，作为服务员的你们，是否也应该承担这个责任呢？」

服务员一脸惊恐，因为他们是囚徒，人称奴隶，跟幽鬼之间有绝对的阶级差距，不敢得罪我们。（没人知道小玲是亡灵）

「可能是门口的服务员一时大意，又或者是同时间太多宾客入场，所以......」

「那又如何？一律当失职而论，你又不是第一天当服务生。

「根据地府的规定，囚徒在地府做错事超过十二次，又或是受到幽鬼投诉七次，会直接送进无底洞，无法留在地府这里，你知道的吧？」

服务员已经不敢出声，短发女亦反驳不了我的措词，没有幽鬼知道为何服装不正确的小玲会出现在场。

而真相是，我威吓门口的服务员，让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小玲进入会场，所以真正的罪魁祸首其实是我。

「我不管啊，总之这个人一定要离开，你们也去承担失职的责任！」短发女开始乱发脾气。

「既然如此，那我和这位女士一起离开，而你们囚徒要接受相应的惩罚！」

短发女和小玲都呆了看着我。

「你......不是说跟她分手吗？」

服务员似乎有话想讲，但又欲言又止，无奈接受这个结果，送我和小玲离开会场，只听见背后传来恶毒的咒骂。

「你这个骗子！我认得你啊，我每天都会诅咒你早日被圣光包围！你这个骗子！」

我低头暗爽，她越生气我就越开心，太可惜了，浪费了一张艳丽的脸庞。

我牵着小玲紧张无措的手，穿过人海，身边的幽鬼正向我骂着极难听的说话，这群不嫌事小的路人，当然不会放过咒骂别人的机会。

不过幸运的是，他们的焦点是针对在我身上，至少能为小玲阻挡一下这堆恶毒的流言蜚语。反正我平常上班也没什么朋友或共同话题的同事，得罪他们对我来说没差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