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重新侦查（1/1）

几个人看罗格进来，像防间谍似的，悄悄地溜走了。

一伙人走了，罗格有点失望，脸色略显难堪，对着余向东说：

“余所长，所里没有什么大事吧？”

“哼，一天不到办公室待着乱跑。”

“没事，我出去走走，待在办公室太无聊了。我问你，张老大们来这儿做什么？”

“聊天。天热了，我们这儿有空调，来蹭空调呢。”余向东笑了笑，突然问他，“你去哪儿了？”

“走走。昨天的事，我给你汇报一下，昨天去县局，和刘局一起来巴中，到派出所，没看见你，就直接去了中学。”

“你不可能整天跟在他们屁股后面吧！”余向东说。

“刘局叮嘱我陪他们，他说，学校里的情况他们没有我清楚。”

“哥，办公室不能离人啊！走哪儿，还是要说一声。即使是刘局长喊你去，也得说一声。一旦有人报警，没人接警，怎么办？谁负责？”余向东严肃地说，“从现在起，离开派出所，必须请假。不请假视为离岗。”

“张扬呢？”罗格笑着说。

“他和你一样，跑了也不打招呼，派出所像是菜园子，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我也无可奈何啊，刘局长叫我去，我不去，批评我，怎么办？中学那案子是命案，必须4时内破案，不破案要挨批的。”

“这事不提了。案子破了吗？”

“破了！韩城是凶手。”

“我听街上人说，那晚韩城和几个年轻人打通宵麻将，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听罗格这么一说，他和刘局长关系不错，于是灵机一动，抛出韩城不在案发现场的证据，希望他和刘局长说。

“谁说的？”罗格很激动。

“你不在派出所，可能不知道，街上的人都说，韩城那天晚上和几个打麻将，根本没在学校。个个都骂公安局乱逮捕人，乱冤枉人。”

“不是韩城，那么犯罪嫌疑人又是谁？”

“伙说，凶手是谁，不知道，但是那天晚上韩城打了一晚上的麻将。你说他是凶手，不是和他们说的矛盾了？”

“据侦查人员调查，那天晚上，韩城没有在家。凭这一点，就断定他是凶手，有作案时间。”

“哼，谁定的？不在家睡觉，就说明凶手是他。这是啥强盗逻辑？简直可笑，这是国际笑话。”余向东冷嘲热讽地说。

“问题是汪蓉是中学的老师，一个大门进，一个大门出，其他人没有犯罪的可能啊？”罗格说。

“哥，你比我当警察早，这么幼稚的话，你竟然说得出口。你不觉得这证据太牵强了吗？”

“韩城也承认了自己犯罪事实。他说，是自己杀害了汪蓉。”

“他和汪蓉有仇啊？”

“他说，杀害汪蓉是因为她长得漂亮，喜欢她，趁没人觉察，偷偷地躲进汪蓉的房间，她熟睡了，进行强奸。强奸后，怕汪蓉报警，才想到杀人灭口。”罗格一本正经地说。

余向东看着他，笑了笑，摇了摇头说：“这证据站不住脚啊！杀一个人那么简单，那么浮躁，可能吗？要么，他精神有问题；要么，他心理有问题。”

第二天，张扬回来上班，一进办公室，看见余向东就笑着说：

“领导，不好意思，昨天没有给你请假。我家里出了一点事，回去看看。”

“派出所是国家单位，想走就走，想来就来，如果下次不请假，就以离岗处理，按照国家《公务员法》严肃问责。”余向东看若无其事的，火冒三丈地说。

“领导，以前邹所长在时，从来没有那么严格过，现在你来了就变了。”罗格鼓着腮帮子说。

“你可以去县局投诉！”余向东怒气冲冲地说。

张扬听了余向东怒气冲冲地，没吭声了，坐在自己办公桌前做事。

余向东把张扬叫到另一间办公室，问：“昨天下午到现在，你没有来上班，去哪儿了？”

“我去县局了。刘局喊我协助调查中学那案子。”

“不是说去家里了吗？”

“罗格在，只能撒谎说家里有事。”

听张扬说去县局协助调查中学那案子，没追问。他暗骂刘局长，凭自己的权力，竟然擅自安排所里的人。

中午，余向东正在看报纸，吴局长打电话来。

“向东，来县局一趟。”吴局长的语气特别沉重，像一块铅从天上掉下来似的，余向东听了忐忑不安。

余向东挂了电话，说：“我去县局有事，你们在办公室待着，别乱跑。”

急促急忙地赶到县局，吴局长的办公室里坐着几个警察，面相熟悉，但是对不上号，都是刑侦队的办案民警。余向东进办公室，一个个脸色绯红。

“向东来了，坐。中学那案子，县领导开会，现在由我来负责侦查。局领导班子早上开会，我提议，希望你参加。”

“不是说破了吗？”

“破什么？韩城的家人上访到省政府了，公安厅要求重新侦查。县委书记被处理了，刘局长也被双规了。”吴局长有意大声说。

“向东，你马上带着几个人去巴中调查。”吴局长眉毛扬了扬，得意洋洋地说。

“吴局，没必要那么多人，我们派里的人就够了。”余向东胸有成竹地说。

“好！你需要人手，打电话给我。你去吧！”

余向东兴冲冲地走了。这几天，他一宿没睡，想着中学那案子，总觉得韩城是被冤枉的。

开车回到巴中派出所，他看见汪小明和古天云都在办公室，对着他们说：

“小明，天云，现在给你们压担子了，中学那案子局里安排我负责侦查，你们全力以赴地协助我，听我安排。”

然后，他对罗格和张扬说：“罗格，张扬！所里的事暂时由你们负责。大事请给我汇报，小事你们自己解决。”

罗格和张扬极不舒服地“嗯”了一声。

余向东拿着照相机和笔记本，带上汪小明和古天云驾车去了中学。

来到中学，先找到了学校的副校长郑成光。郑成光听到余向东说，重新调查汪蓉被害案，笑了笑，拍了拍余向东的肩膀，爽朗地说：

“全力配合！”

“郑老师，我想看你们那天晚上的监控录像。”

“那录像好像被县局拷去了。”郑成光愣了一下，说。

“你们没有备份吗？”余向东怀疑他是在说谎。

“我问一下门卫。”

门卫是一位老人，年龄五十多岁，见余向东，笑着说：“余所长，找我有什么事？”

“汪蓉被害案，现在由我负责调查，希望你全力配合我们，我问什么，你实事求是地回答。”

老人看了郑成光一眼，便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我不晓得呢。”

余向东见他不肯说实话，带着他去了值班室。在值班室，老人凑到他耳边说：

“余所长，县局来调查这案子时，我本想把真相说给他们听，他们没问我，只是拷了一些录像，什么话也没有说。后来就把我们校长逮捕了。简直不敢相信。校长为人谦和，怎么可能会起歹心杀汪老师？”

经余向东询问，老人叫韩启东。他是韩城的堂哥，学校需要人守门，他在家没事做，就来了。

“你有案发当晚的录像吗？”

“有！你拷给县局，没有人要求你删除吗？”

“没有！”

韩启东把录像打开给他们看，余向东吩咐汪小明和古天云拷贝，然后三个人就凑在一起，细细地研究起来：

十七号，中午二点！汪蓉和三个男生进了学校，去了老师宿舍。

半小时，汪蓉和三个男生又离开了，一个小时后，又回到学校，手里提着一袋零食。

下午五点，汪蓉送三个男生走出学校，回来时只有他一个人。

她走到大门边，有个男生和她打招呼。

余向东仔细观察，这男人旁边还有个男人，问韩启东：“这两人你认识吗？”

“说话那个人我不认识。但是我认识旁边那个男人，他是刘成华——余所长，我怀疑是那个男人杀了汪蓉。你注意看，那个男人凌晨十二点钟，慌慌张张地往学校外跑。”

继续往后看，凌晨十二点钟，操场上空无一人，看见刚才和刘成华的男人匆匆忙忙地跑出学校，再也没有回来了。

余向东把录像拷贝好，然后去找郑成光。

郑成光听到余向东又回来找自己，一脸的难色，说：“余所长，这事会水落石出的。”

“我们不是来调查了吗？”

“是的！”郑成光笑着说。

“我问你，刘成华现在在巴中中学吗？”余向东问。

“他调走了！”

“为什么偏偏这时候调走？是不是和汪蓉的死有关系？”余向东一脸狐疑地说。

“不是。他早想走了，因为学校老师缺乏，所以迟迟未走。”

“我清楚了。我问你，汪蓉被害，你怀疑凶手是谁？”

“这不好说！”郑成光尴尬地笑了笑说，“公安局调查了吗？韩城杀了汪老师。难道不是他杀的？”

“你怀疑是韩城杀了汪蓉？”

“我不知道。”

“你觉得凶手会不会是刘成华？”

“他不可能，他有女朋友。”

“听说，刘成华在学校不检点，你同意这种说法吗？”

“这……这……我也只是听人说，没有见过。”

余向东冷笑了两声，出门下了楼，然后淡淡地对汪小明和古天云说：

“你们认为杀害汪蓉的犯罪嫌疑人是谁？”

汪小明说：“所长，我们怀疑是和刘成华一起来的那个男人。”

古天云说：“所长，我怀疑刘成华是犯罪嫌疑人。否则，他不会调走。照我推测，他就是犯罪嫌疑人，应该立即逮捕他。”

余向东得意地笑着说：“不错，都认真思考了，磨炼几年，就是破案高手了！”

三个人驾车去了刘成华所在的学校——江城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