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阳曲县衙（1/1）

申寒一行八人，除留金龙、金牛和车夫看守马车和马匹之外，其余五人都坐在茶棚里，吃着刚买的早饭。中途朱雀返回马车，换不远处的三人前来吃早饭。

嘈杂的人群，热气腾腾的早饭，让人想不起这是时有烽火的边关小城，而是歌舞升平的江南小镇。申寒心想：阳曲商贸繁荣、民生尚可，这赵源溪倒还有几分理政才能。如此看来，这阳曲县也是个不错的久居之地。进城后，可以慢慢看。

阳曲县衙后堂。

县令赵源溪和主簿钱文进分主客坐着，两人正呷着街上刚买的茶。虽是不值钱的劣质粗茶，两人一如那些闲来无事喜欢品茶赋诗的闲散文人一般，喝出了西湖龙井的感觉。

“堂尊，此次月考成绩如何？”钱文进放下茶杯问道。

“中流而已，不值一提。”赵源溪有些无奈地回道。

“刺史大人着实不公。本县地处偏僻，土地贫瘠，又为太原屏障，每有战火，三镇之后，即是阳曲。以阳曲城池之小，小股敌军袭扰，尚能闭城自守。若遇大军，自是难以保全。堂尊任内，鲜卑数次大举入寇，虽城池陷落，房屋、田地损毁，全县百姓犹能保全，不至于城池荒废、百姓逃亡，皆赖堂尊一人之能。奈何刺史大人不察，每次月考，竟只给个中流，朝廷奖赏与抚恤亦不可得。卑职窃为堂尊不平。”钱文进说道。

“主簿慎言。刺史大人自有考量。百姓保全，非本官一人之能，实乃县衙诸位吏员同心协力，共谋百姓福祉，才有阳曲今日光景。本官原是戴罪之身，蒙陛下与朝廷不弃，执掌阳曲一县民生，不敢不尽心。又得诸位帮助，幸甚之至。只可惜未能争得半分实利，好让诸位改善生计，本官深感惭愧。”赵源溪叹道。

“堂尊为官清廉，实心政务，从不巴结上官，卑职等人深感钦佩，何来怨言？只盼堂尊秉持初心，为本县百姓尽职，则我等亦当与堂尊共进退。”钱文进说道。

“如此，就多谢诸位同僚了。”赵源溪笑着说道。

“却不知此次府城之行，堂尊可有什么新消息？”钱文进问道。

“并没什么消息，难道主簿有所耳闻？”赵源溪说道。

“卑职听闻，数月前，有刺客入宫行刺，陛下受惊，不能理政，皇后遂命太子殿下监国。”钱文进说道。

“此事本官倒未曾听说。只以为陛下年迈，不堪政务烦扰，也想培养太子理政之能，遂让太子监国。不想其中有如此隐情。却不知主簿从何得知？”赵源溪一脸惊讶地问道。

“卑职也是从往来长安与太原之间的商旅口中得知，堂尊也知道，这些人中自有人手眼通天，消息灵通，知道一些宫中秘事倒也并非没有可能。当然，卑职也无从确认真假罢了。”钱文进笑着回道。

“主簿所言亦是有理。只是此等宫中秘事，无论真假，皆非我等所能猜想，况且臣子不可议论这些事情，谨防隔墙有耳，自是还需慎言。”赵源溪说道。

“堂尊所言甚是，卑职一定谨记在心。”钱文进拱手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