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岬岸公寓的秘密(1/1)
在温室的后面,有一扇被风雨侵蚀的地下室的门。固定在门上的铜钉被海风吹成了绿色,上面还有个狮子头状的门环。你尽可能地小声一些,你花了一会儿的功夫晃动把手,一声轻微的啪嗒声后,大门终于打开了。你的手扶住打开的大门,感觉空气在流动,一股微弱的气流。一阵口哨声......
一排马克杯安静的坐在靠墙的架子上,每只马克杯上面都画了一幅人像:一个黑皮肤的女人微笑着,周围环绕着神秘的符号;一个宽肩膀的男人在铲土豆,诸如此类的。马克杯陶瓷上的图像在描绘线条的时候,充满了轻蔑的味道。
警督拿起一个马克杯,看了一眼,然后满脸鄙夷地把它放了回去。“现在闯入这人的公寓让我感觉好多了。”
你掏出你的黄种人马克杯对比了一下,是的,这个破马克杯朋友在这里找到了家的感觉,相同的幽默感,相同的嘲弄线条......
“这位就是那个不见了的锡兵,”警督扫了一眼马克杯。“不管谁住在这里,可能是把褴褛飞旋的垃圾箱当成了自己家的了,而且他现在还激怒了工会。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你觉得他跟把死者衣服扔进垃圾箱的是同一个人吗?”
“谁知道呢?”警督打开了笔记本。“我对垃圾箱里的衣服这条线索没多大期待,也是只是当地特色。不过,这仍然是个不错的巧合。”
当你离开黄鼠狼的地下室时,看见一个年轻人倚靠在岬岸公寓的阳台上,指尖夹着一支香烟,他盯了你好一会儿了。
“我不想惹什么麻烦,警官......”他小声说道。尽管很冷,但是他身上的衬衫没有扣上。
“你在隐瞒什么吗?现在麻烦找上你了。”你看着他可疑的样子。
“没什么隐瞒的,我只是声音很低而已。”他的声音更低了。“我不是很想被别人看见我和宪兵队的人说话,我只是想安安静静地抽根烟。”
“其实吧,我这个宪兵真的很需要和你聊聊。”
“真有这么重要吗?”他整理了一下衬衫。“好吧,但是麻烦稍微快一点,等我抽完这支烟我就要跑路了。”
他就像一只紧张的猫,一直在偷瞄邻居家的窗户。
“你叫什么?”
“我的名字?我叫马丁·马丁内斯。”
“这不是个真名对吧?”
“当然不是,你能不能小声点?”他扫视着院子,这里安静地像井底,每一道声音都会被捕捉到,然后反射回去。
“我真的需要知道你的名字。”
“我也真的需要抽完这支烟。”他的笑容令人难以捉摸。
“你所在的位置似乎能看清楚褴褛飞旋的后院?能不能跟我说说吊人的事?”
“我能看见。你总算是把它放下来了。谢谢,就算是以马丁内斯的标准来看,这幅景象也太令人不安了。”
“上周日你在做什么?”
“哦...”他懒洋洋地摇晃着指尖的香烟。“你已经问过我这个了,不是吗?”
“金?是你吗?”
“不,不是你们俩。是个肌肉发达的家伙。”
“你是什么时候和这位肌肉绅士聊天的?”警督拿起了他的小笔记本,在上面记了几笔。
“上周?我不知道,你看......”他又环视了一下后院。雪花覆盖在破旧的露台和枯萎的盆栽上,所有邻居的窗户都是漆黑一片。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上周日你在做什么?”
“我有个朋友来了。”他叹了口气。
“什么朋友?”
“是我的周日朋友。”
“你的朋友叫什么?他看见什么了吗?”
他没有回应。用香烟比出了拒绝的意思。灰暗的天空下,雪花堆积在邻居的窗台板上。有人躲在窗帘背后,那些窗户长了眼睛,而那些眼睛正在盯着你,监视你们三个。
“我们可以另外找个地方聊聊?你能帮我吗?”
“帮你?不,对不起吗,警察先生。”他摇了摇他那迷人的脑袋。“我得跑路了,先生。”
他吞下最后一口香烟,随后把烟蒂扔在雪花覆盖的阳台上,发出一丝垂死的嘶嘶声。“请原谅,我真的得走了。”
“喂,听我说。”你压低了声音。“我只是想一切都回到正轨。”
片刻之间,阳台上的男子看起来有些动摇。他那双猫一样的眼睛深处有什么东西在游移着:怜悯,还有一丝理解。雪花落在他的头发和肩膀上,比他那纤细身躯上挂着的衬衫要更白一些。他再次开了口,声音柔软而从容:“很抱歉,但我真的没有你需要的信息。”他捡起阳台上的烟蒂,挥舞手腕,轻轻把它丢到了楼下前门旁的一块石头边,有那么一瞬间,你似乎看到他的手指在上面停留了一下。
“祝你调查顺利。”他走了。
你轻轻翻开了门口的石头,下面有一把钥匙。因为尘土的腐蚀而有些生锈。
“这肯定是前门的钥匙。但我们不知道他住在哪间房间。我们得进去自己找了。”
公寓一进门是一个告示牌,迁入迁出的通知以及各种寻人启事寻物启事层层叠叠地挂在上面,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右手边的第一个房间——12号公寓前有一个鞋架,上面放着三种不同大小的鞋子。
12号公寓那扇破旧的大门古怪地挂在合页上,由一条安全链固定在门框里。上面贴着一张还未支付的电费账单,威胁说要切断电源,它是寄给乌诺·德鲁伊特先生的。你轻轻敲了两下门,没有回应。
门没有锁,你轻轻拿下挂在门上的链条,它像枯叶一样掉落了下来。
开门进去是肮脏而杂乱无比的客厅。光滑的色情书画贴在墙上,因为潮湿而变得发皱。沙发旁摆着一个小书桌,上面是家庭作业,写着坤诺·德鲁伊特的名字。一本电话簿躺在了桌子上,压在一叠物业账单上面。一小瓶安非他命就摆在非常显眼的地方。
“警督,这里有毒品。”
“很好,没收了。”警督压根对着少量的安非他命毫无兴趣,他在注意着房间里别的动静。
你把瓶子塞进了口袋,好像这是世界上最自然的事情。
你走进了发出巨大鼾声的卧室,里面有一股恶心的酸臭味。一大滩衣服堆在床上,一件满是污渍的大衣,几条毛巾还有一条羽绒被,还有些袜子。在黑暗中,它们的组合看起来像是一个巢穴。
你慢慢伸出你的手,警督捂住了鼻子。你的手碰到那床油腻的羽绒被,上面沾满了香烟的烙印以及番茄酱的污渍。你听见一声野兽的吼叫,下面有什么活着的东西,它正承受着某种痛苦。
你掀开毛毯,你看见一个60岁左右的红发老男人,由于严重酗酒不省人事。一阵恶臭从他的嘴里袭来。他已经垮掉了。
“金,这东西活着吗?”
“恐怕是的,看,它动了一下。”警督指着毛毯另一端伸出的肉块,肢体似乎在不自觉地抽搐。男人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呻吟,就像濒死的哀鸣一样干枯,他在睡梦中想说什么。但他的舌头不听使唤,他又发出了一声呻吟。他从毛毯里伸出了一只手,试着比划着什么。然后你突然恍然大悟,犹如醍醐灌顶......
他说:猪猡。
“他妈的,你去死吧。”你气愤地说道。
他的手又落回了床上,挫败无力。一阵响亮的鼾声又响了起来,他又熟睡了。
“至少他还能表达自己的意见。”
“这是坤诺的父亲。”
“从他的名字还有发色来判断,是的,没错。”
男人肮脏又乱蓬蓬的胡子带着一股姜黄色调,阳光从窗外照射过来,落在他半睁着的双眼上。在服用精神类药物和大量饮酒之后,半睁着眼睛睡觉的概率就会大大提升。
“看起来他最近很难给别人带去什么麻烦了。”
“是的。”警督歪着头。“他看起来很难恢复。这个男人这段时间看起来没法养家了,并不是说他之前养过家,而是...至少他不能打儿子了。”
“我们能帮帮他吗?”
“有什么办法呢?我们可以帮他翻个身到侧面,这样他就不会被自己的呕吐物噎死了,不过他已经是这个姿势了......”
“嗯,状态极佳。”
“或者我们可以把他送去救济站或者公立医院。不过他应该没钱支付医疗费用,医院会拒收......救济站也不会为试图自杀的人做慈善,再说了,他很快就会死。”警督停了下来,听着他的动静。
几年,几个月,还是几天?那堆毛毯发出了痛苦的呼噜声。
坤诺家的隔壁,这扇门被一个挂锁锁住了。门板上用粉笔写着:11号。墙上画着许多鹿角和五角星。你轻轻敲门,没有回应。你盯着门上的挂锁,它被腐蚀地很严重。你别在腰间的切链钳已经蠢蠢欲动了,你偷偷瞟了一眼警督,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两边的走廊上,观察有没有人靠近。挂锁像树枝一样被切断了。你打开了门。
这是个很小的单人房间,一张白星海报挂在墙上,上面还有鹿角。床头上贴着几张照片,上面是革命人员拿着枪摆的姿势。书桌上摆着关于资本残暴性的批判理论书籍,旁边还放着一颗9mm子弹。你没收了子弹。书架上摆着一个巨大的石膏半身像,描绘出一个中年男人的形象,他的连鬓胡子让人印象深刻。底座上的铭牌写着:卡尔·马佐夫。
马佐夫是一名经济学家以及理论历史学家。在那场世纪之交的大革命中,他是格拉德革命阵营的领军人物,并在之后建立的革命政府。马佐夫被认为是科学康米主义之父。
“为什么这个租客会在卧室里放一尊马佐夫的雕像?”
“那颗白星,还有墙上的照片,我想我们不小心闯入了一位年轻的公社社员的房间。”警督环顾四周。“现在的公社社员可不多了,特别是大革命之后。看来还是有年轻人还传承着这种意识形态。”
另一扇门,上锁了,你听到里面有人走动的声音。像是在摆放家具。门上写着10号。
你敲了敲门,脚步声突然中止了,但是没有人回应,也没有人开门。
你再敲了一次。这次脚步声近了一点。“是谁?”一个女性的声音响起,谨慎而紧张。
“我是警察,需要了解一些事情,请开门。”
“我必须开门吗?你有搜查令吗,如果你没有的话,我没有义务这么做。”
“我们走吧。”警督说道。“我们没有进入这个房间的理由。”
9号公寓的门不光上了锁,还用木条封死了。
8号公寓的门前都是信件,信箱里的信件堆得要冒出来了。墙上都是涂鸦。
然后8号公寓与前方的楼道中,一个老妇人倚靠在扫帚上,指关节像骷髅一样惨白。
“让我喘口气。”她好像呼吸比较困难。“感冒让我的支气管炎又犯了,她对着肮脏的手帕打了个喷嚏。”
“你还好吗?要不要我帮你联系医生?”
“我很好,没事的,小伙子。不用担心我。”她开始咳嗽,脸颊上浮现出一些红斑。“你有什么要紧的事,长官?”
“你是谁?”
“我谁也不是,只是个负责清扫这里的老太婆。”
“你住在这里吗?”
“我在楼上有个小房间,就在煤房边上。它比壁柜大不了多少,但我不是想抱怨,不是的。”她的眼睛闪闪发光。“我有自己的床,还有这把疼痛的老骨头陪着我,在这个世界上,我只需要这些就足够了。”
“我在寻找一位年轻男性,黑发,身材纤瘦,喜欢在阳台上抽烟。”
“是的是的,我明白你的意思,那个嗜烟如命的苗条男孩是吗?”她看向走廊的另一端。“他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没有麻烦,我只是想跟他聊聊天,你知道他住在哪儿吗?”
“聊聊?”清洁女工笑了起来,结果却演变成剧烈的咳嗽。“咳咳,他住在28号房间,楼上。去阳台那边上去,房门就在那附近。他一般晚上在家。”
“谢谢,”警督转向你。“我们应该去阳台上找找,看看他在不在家。”
“我还有一些问题。是不是有人出去度假了?我看8号公寓的信箱都漫出来了。”
“我不知道,大家都进进出出的,我总不能盯着每一个吧。”
“10号公寓住着的是什么人?”
“没人住,那里已经空了好几个月了。”
“但是我刚刚和里面的人说过话。”
“不可能,”她摇了摇头。“如果有客人搬进来的话,我肯定知道的。”她停顿了一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走廊。
“也许是那些反主流文化分子?闯入我们的房子。你是个警察,帮忙看一眼怎么样?”
“当然,我会去调查清楚。”
“很好,年轻人。他们比老鼠还要糟糕,总是把垃圾乱丢......”
“你知道11号房间住着什么人吗?”
“哦,那是个科学家!一个大学者!”她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我觉得他应该是在社区大学里学习占星术,教育很好。”
“占星术?”
“跟他家门口的星星有关,他总是告诉我不要擦掉他的星星......”
那不只是五角星,是颠倒的白色五角星,周围环绕着鹿角花冠。颠倒的五角星代表要颠覆旧的秩序,鹿角花冠代表自然的王冠,代表想要建立一个能与自然和谐共处的社会。白色?白色是和平的颜色。
“你知道12号公寓的人吗?乌诺·德鲁伊特?”
“我不想提德鲁伊特。”她嘟囔着。
“为什么呢?”
“他是瘾君子,他们家的人全都是。有时候我还会听到他们尖叫。”她有些畏缩。“他们不喜欢我在他们家门口打扫,以为我在听他们吵架。”
“我们看见他的门上有未支付的账单,他们不会被赶出去吗?”
“这栋楼没人喜欢他。”她摇摇头。“他们还没被赶出去,只是因为那个孩子......”
走廊尽头的7号公寓和六号公寓的门都是开着的,门上面写着一行字:由马丁内斯房产公司没收。
你和警督径直走向10号公寓门口。
“你是闯入的吗?这里的人告诉我这间房子是空的。”
“什么?当然不是!”
“如果有非法闯入事件的话,就不需要搜查令了。”
“哦,拜托。”短暂的停顿过后,你听到了门解锁的声音。
“这招挺聪明的。”警督看着你点了点头。
“满意了吗?我的名字叫玛格丽特,我是马丁内斯地产联合公司的一名中介。我没有非法闯入,而且我完全有权利待在这里。看见了吗?这是钥匙。”她手中的一串钥匙叮当作响。
“你还想看我的身份证明吗?你的要求不是合法的,但是为什么不呢?你想看我的居留证吗?”她掏出了一本浅色的纸质护照。
“我不需要这些,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
“很好,那就麻烦你快一点。”她把护照塞了回去,看了眼手表。“我必须要在一个小时内赶回公司。”
“你在做什么?”
她叹了一口气。“我需要把这里准备好。这样才能再次租出去,但是你也看到了,这里被之前的租客毁掉了。”
“走廊尽头的那两个被没收的房间是怎么回事?”
“唉,那又是一个巨大的麻烦。前任租客欠了我们三个月的租金,三个月啊!我们关上了公寓,换了锁,打算拍卖里面一些值钱的东西,然后,又来了。我不明白这种愚蠢的错误为什么会发生,罗恩。他来关门的时候,居然没有把邻近的门关上,结果现在两个公寓之间多了个洞!里面的东西也全没了!多了个洞!你敢相信吗?租客带着东西全跑了,东西没了,他跑了,钱也没了,就是这么回事!”她摊开了双手。“现在两间公寓都没法出租,两间都是!”
“10号公寓里没有反主流文化分子,只有一个房地产中介,准备招揽新租客。”
“明白了......”清洁女工掏出手帕,擦了擦鼻子。“希望有些好人能搬进来吧,这个地方需要好人。”
“这里的一切都会变好的。慢慢地变好。”
你上了阳台,从这里可以前往楼上。你见到了清洁女工口中的房间,它就在煤房里。肮脏,破旧,天花板上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老鼠们。两张床铺放在角落,墙上画着一只黑猫。
“街道会再一次布满鲜血,一股巨大的激流,将会在马丁内斯倾斜而下,等着瞧吧。”那个穿着老太太服饰的女孩正站在阳台上,手里握着刷子,望着远处的帆船。
“街道不会被任何东西染红的,你是谁?”
“我是骷髅头辛迪,你还想知道什么?生日,血型?还是我最后一次乙肝测试的时间?”
“我们只是想知道你的名字,小淑女。”
“我是想礼貌一点,不过你们这些条子......”她把刷子放到了一边,她的油漆桶里散发的味道,不是油漆,而是重燃油。红色重燃油只会在政府车辆上使用。
“这是政府的燃油吗?”
“不然你以为我在用什么?水彩吗?这东西是我从警察车里的油箱抽出来的,在加姆洛克。”
“你最好把它还回去。”
“不然怎么样?你要把我从平台上推下去,然后撬开我这个死人的手,把桶拿走?”
“你知道吊人的事情吗?你似乎住在这附近?”
“我不是告密者,死条子。去找别人吧,这个地方可不缺告密者。”
“事实上,这里很少有人能用一种普通平静的方式跟我们交流。”
“人们生来可不是为了让你们这些混球过上舒心日子的,混球。”她重复了一遍混球。
“你在这里的煤房工作吗?”
“哎呦,你不仅找到了我最大的秘密,我是个煤工,你还找到了我第二大的秘密,我在这里工作。”
“真的吗?你是煤工?”
“是的,我一直希望会有个房子坍塌下来砸在我身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事还没有发生过。”
“你住在煤房里?你没有真正的家吗?”
“在这个城市里,会有这样的人吗?”她盼望地回复着。如果说她曾经因为失去某个特别的家而痛苦,那她一定把它隐藏的很深,把自己保护起来不再想它。
“你可以跟我说说被害人身上的盔甲去哪了吗?”
“我为什么要在乎那些薄薄的鸡蛋壳?猪猡。”
“盔甲难道不是一种艺术吗?身体的艺术。”
“行吧,可怜的猪猡。我就告诉你吧,我看见渔村里有个小孩子带着那个手套到处游荡,看起来真是可爱的要死。如果你还没去过,那个村子就在海岸边,那里是个鬼地方。玩的开心点,猪猡。”
“是男孩还是女孩?”
“不不不,今天骷髅头辛迪的告密行动到此为止了。事实上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她看着你,突然有些悲伤。
“你在这里一直看乔伊斯吗?那个帆船上的女人?”
“你跟她亲密到都能直呼其名了吗?是嘛,条子也喜欢往上爬。”
“我不太喜欢她,只是工作认识的。”
“看来条子也不是全都那么蠢嘛。”她朝你点了点头。
轻风拂过你的发丝,你站在阳台上,抬眼望向大海,你被海风紧紧缠绕。马丁内斯水湾的海浪在海底的建筑残骸上翻滚,有用之物早已沉没海底,残存之物也已成为废墟。这里现在只剩下3层楼,原来的三分之一到四分之一。炮火留下的伤痕,永远也无法抹平。海水下面,头盔深深地陷入沙子和淤泥里,那是士兵们的头盔,还有他们的骨头,零星的散落海底。
寒意袭来,空气中飘荡着咸咸的味道。海上的风迎面扑来,抚平了你的胡须。
“金,这是联盟国造成的对吗?”
“是的,不过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们还是走吧,这里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