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冤家（1/1）

“欢喜冤家！”萧侧侧和杜若异口同声。

两人相视一笑，转头看回了擂台。

天青色和白色的衣角交织翻飞在一起，两人身形交叠，来回变换，出奇的默契，还没一盏茶他的功夫，引霜就败下阵来。

“司公子，引霜甘拜下风”。

输给了司朗夜，引霜并不觉得的丢人，毕竟连暗门的大师兄飞卢都不是他的对手，自己输的是心服口服。

但牧念安可不领情，一把甩开司朗夜的手，故意用手肘将他撞开，“多管闲事”，气呼呼的跳下了擂台。

司朗夜揉着被撞疼的胸口，调笑道，“你这个女人，也太野蛮了，真不知以后哪个男子敢娶你。”

“你这个混蛋，你再说一遍”，牧念安拿起鞭子追着司朗夜一顿乱甩。

看着两人打的满到处乱窜，萧侧侧和杜若默契的绕着校场边缘散步闲聊。

萧侧侧:“不知念安姐姐可有定亲？”

杜若摇摇头，“还不曾，念安姐姐跟随牧叔叔常年在军营，今年年初才从边关回来，不过也在相看人家了”。

听两人似是极其熟悉，萧侧侧忍不住多问，“杜姑娘与念安姐姐家是世交？”

“不算是，我娘亲和念安姐姐的娘亲曾是手帕交，因此我们自小见的多些，后来念安姐姐的娘亲去世后，才慢慢见的少了”，提起娘亲杜若脸上染了难过和思念。

萧侧侧这才对牧念安和杜若的身世有了大概的了解。

天启有三大家族，分别是平阳姜氏、榆中柏氏和南岭司氏，而牧念安的母亲就出自平阳姜氏。

按理说世家大族的姑娘皆为宗妇，是绝不会嫁给一介莽夫，可这姜氏竟为了牧清甘愿放弃姜氏一族，那时的牧清还是只是一个小小的镇东将军罢了。

两人成亲的第一年就有了牧念安，牧清是寒门，家中父母早已病逝，本人又常年在外，因此姜氏怀孕时不得照顾，身子并不太好。

生产完以后也未能好好将养，身体亏损缠绵病榻多年，最终在牧念安十岁那年油尽灯枯而死。

自此牧念安跟随牧清到军营生活，只有逢年过节或牧清进京述职时才会偶尔回来。

如今牧念安已十七，牧清这才托了别人让给儿女说亲。

而杜若的母亲万氏，是他爹杜宥林的青梅竹马，两人自小定亲，待他爹中榜后自然而然成了亲，可惜好景不长。

两人成亲三年都未有孩子，她祖母不满万氏无子，逼着她爹纳了一房妾室，好在她爹对她母亲深情依旧，对那妾室只是装装样子。

后来她母亲也怀孕了，但生产时难产，身子再难恢复，挺了三年也就撒手人寰。

后来他爹在她祖母的逼迫下抬了那妾室为正妻，第二年她的弟弟也就出生了。

可能因两人一样幼年丧母的经历，牧念安时常会照看一些杜若，也好在杜若的父亲念及旧妻，对杜若还算关注，杜若也不至于过得太差。

她这才明白，青山宴那日，杜若为何会说自己不善琴棋书画了。

且不说那妾室读书如何，有了自己的孩子又怎会再操心别人的孩子。

“抱歉，是我唐突了，还请杜姑娘别难过”，萧侧侧红着眼眶，歉意的看着一旁的杜若。

杜若到是抿嘴笑了起来，安慰到，“萧姑娘不必如此伤怀，事情都过去了，如今念安姐姐和我都挺好的呢”。

念安姐姐虽常年在军营，可牧叔叔再未娶妻，对念安姐姐几乎是有求必应，最起码她是自由洒脱的:

而她虽有继母时常刁难，但父亲始终未因自己是女子就疏于管教，对于她和弟弟也是一视同仁。

“萧姑娘以后叫我若儿就好，叫杜姑娘到显得生疏了”，杜若微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忐忑。

萧侧侧甜甜一笑，“好，那以后你就和念安姐姐一样叫我侧侧”。

两人脚步刚停，牧念安就气喘吁吁的过来，扶着杜若的的肩膀喘个不停，“不，不行了，走走走，去，去天河楼”。

司朗夜摇着扇子悠哉悠哉的走过来，“啧，这就不行了？体力也太差了些”。

牧念安狠狠瞪了他一眼，喘的没说话。

几人到了天河楼，进了包厢，牧念安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拎起茶壶连喝了两大杯水，才觉得好些。

高声喊到，“小二，小二……”

“客官请吩咐”，刚喊小二就进来了。

“将你们的招牌菜给我各上一份”，牧念安似是饿极了，“动作快点啊”。

小二笑意盈盈的说道，“得嘞，客官请稍等”，躬身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菜上齐后，牧念安也不客气，大快朵颐起来，她确实饿了。

“我说你就不能秀气点？又没人和你抢”，司朗夜嫌弃的说着。

但提起筷子先给萧侧侧夹了个丸子，又给牧念安夹了个鸡腿。

牧念安脸色一红，“我，我习惯如此了，你要是看不惯就别吃了”，但还是刻意放慢了吃饭的速度。

虽然这不是第一个说她吃相不雅观的人，但却是第一个异性，尤其还是不对付的异性说她。

萧侧侧拽了拽司朗夜的衣袖，“朗夜哥哥快吃吧”。意思是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

“就是，吃你的吧，我还嫌你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呢”，牧念安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

司朗夜“”了一声，“你就该和我家侧侧好好学学才是”。

“呵，要不是先前上京城无人知晓侧侧，怕是乾亲王的门槛都被踏烂了，哪里能让你显摆；侧侧你可别被他这肤浅的皮囊给骗了去”。后半句自是对萧侧侧说的。

两人你来我往，吵个不停。

萧侧侧实在无奈，和杜若对视一眼，两人默默地低头吃饭。

她以前怎么不知朗夜哥哥如此幼稚，这要是以后在一起了可如何是好。

“其实吵吵闹闹一辈子也挺好”，杜若凑过来悄声说道。

显然看出了她的想法。

萧侧侧没想到她心思如此细腻，忍不住悄声问道，“不知若儿可有定亲？”

杜若一愣，说道，“继母说了礼部侍郎家的公子柳晏之”。